周先謀靠著柱子看向安初，等著她的答案。
“沒有別的人了嗎？”安初仰起頭，小小的腦袋里裝著疑問。
“有，但，做不到。”
安初咬著嘴唇沒有答話。
林寒鈞這一廂也是陷入了僵局。
根據線報來看，太子殿下這邊自顧不暇，六皇子殿下剛剛被參了一本，被強行喚回皇都，三皇子殿下忙著秋獵討好徵皇，一個兩個都沒時間，甚至于連他們的手下也沒有動作。
那么會是誰？
林寒鈞的手指不斷地點擊著桌面。
最有嫌疑的幾個已經被排除，剩下的反而就變得困難了。
陷入困局的林寒鈞決定找周先謀商討一下，側頭詢問緒墨：“馮大人歇了嗎？”
“已經歇下了。不過屬下方才路過的時候，看見馮大人描摹了一物。此物我們都未曾見過。”
緒墨一邊說著一邊在紙上描摹。
林寒鈞看著圖案一點點成型，依舊沒有頭緒。
“他是從何處得到此物？”林寒鈞倍感不解。
刺客的尸體他們全部一個個查過，不可能還有其他未曾見過的東西留存。
暗流里的那人也已經有洪安帶走盤查，并未取得有用的線索，但確實是暗火營的人不假。
“需要請安大人過來一下嗎？”緒墨恭聲詢問。
“暫時不必。”林寒鈞擺了擺手。
馮大人今日前來就是為了徹查刺客一事，后續若有發現應當也會知會他一聲。
倒是這換糧一事，需要在馮大人查明之前先行查清。
“去將周公子請來。”林寒鈞下了吩咐，云墨當即沖了出去。
緒墨張了下嘴，沒有攔住，遲疑了一下看向林寒鈞：“以霜凝的脾氣，恐怕會針對安姑娘吧？”
“嗯。會。不過你當安初是個軟柿子？更何況她不傻，只要不作妖，她都有我和洪大人撐腰，會懼怕霜凝？”林寒鈞老神在在地飲了一口茶。
緒墨仔細回想了一下，不由也失了笑。
周先謀很快披星戴月趕來，悄悄入了屋子。
“是因為換糧一事？”周先謀開門見山，路上云墨已經將這幾日的線報告知，所以他片刻不敢耽擱。
“是。你可有頭緒？”林寒鈞邀著周先謀坐下。
周先謀沉吟了一下，這才出聲：“我晚膳的時候與安初姑娘說起此事，安初姑娘給了一個新的想法。”
“哦？”林寒鈞挑眉，靜候下文。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每一次都是這么做的。這一次只是恰巧被發現了。”周先謀將安初的話重復了一遍。
林寒鈞的后背頓時升起一股寒氣。
“糧袋被運送到位，一般不會立刻打開，而是等需要分發的時候才會打開。那么在袋子沒有出現破損的情況下，可能需要過很長一段時間才會動用。在這個時候，身為負責看守糧食的人突然發現糧袋有問題，但因為時過境遷，責任就會落在了他的頭上。一旦告發，反而會變成你看管不力。或者說，就算有人告發，也有法子將他的嘴捂上。”
周先謀盯著林寒鈞的眼睛。
林寒鈞的反應倒是比他剛聽見安初這么說時淡定了許多。
但是他內心的好奇卻不少。
不知安初還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