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安千寵華拓 > 第74章 什么時候,他也會露出脆弱了
“少爺,醫生說,小姐要明天才會醒來。”
沐姐并不知道安千寵有心臟病的事情,華拓以前將她護得很好。
所以沐姐只知道,小姐體質差,需要注意的地方有很多。
但是此時,她卻疑惑了。
如果只是被少爺掐住脖子,短暫窒息,需要插著那么多管子,明天才會醒來嗎?
這到底怎么回事?
沐姐帶著疑惑,在ICU外面守了一夜。
隔天,當女孩醒來的時候,迷蒙的眸子徒然瞠大,隨即恐懼地亂揮著手,險些打到正幫她檢查的大夫。
護士們忙按住她:“嚴大夫,怎么回事?”
主治醫生嚴隆,蹙著額,視線轉向站在玻璃外,悄然握拳的男人。
看得出,那個男人在隱忍著某種痛苦。
嚴大夫搖了搖頭,吩咐護士:“按住她,我打一針鎮定劑。”
有心臟病的人,不適合大動情緒,打針是無法解決的下策。
站在窗外的華拓,眼睜睜看著那只冰冷的針頭c進女孩的手臂里,心跟著像萬箭穿心一樣。
她終于漸漸安靜了下來,蓄滿勁兒的手臂,開始放松。
然后神情茫然地看著屋頂。
沐姐在外面看得險些哭出聲,她從沒想過,小姐有一天會變成這樣。
“沐姐。”
“啊……?少爺,有什么事情?”
突然聽到吩咐,沐姐有些怔忡。
華拓的黑眸最后望了眼玻璃內的女孩,然后轉身道:“我先走了,她會在醫院觀察一個禮拜,你照顧她。”
她現在應該一點都不想見到他。
男人漠然轉身離開,背影有些蕭條。
沐姐的淚水終于抑制不住地流下,事情,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華拓離開ICU后,并沒有回家,而是轉身去看邢書。
他正被他強制待在這所醫院里療養。
邢書底子好,已經可以下床了。但他不敢忤逆華拓的命令,擅自提前出院。
“少爺。”
“怎么樣,身體。”聲音沙啞疲憊。
覺得他今天的聲音有些奇怪,邢書斂眉低頭:“快好了,小姐……也沒事吧?”
誰知他剛問完,華拓驀地低吼一聲,拳頭狠狠砸向墻壁。
這樣情緒暴走的少爺,讓邢書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少爺,發生了事情?!”
相處多年,華拓在他心里一直是冷靜克制,什么都能掌握在他手中的。
什么時候,他也會露出脆弱了?
如果邢書沒有受傷,此時的華拓真想和他打一架。
他現在急需發泄。
邢書攔住他還想自虐的手,表情嚴肅:“少爺,您到底怎么了?”
“放開。”
“您不說,我不會放的。”邢書態度堅決,牢牢抓住他的手。
華拓強忍住憤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沉默很久之后,他的聲音終于恢復正常:“邢書,放開吧。”
“少爺。”
“我沒事了。”
邢書擔憂地看著他,過了幾秒鐘才放開手:“是不是小姐出了什么事情?”
除了安千寵,他想不出有誰,會讓少爺失去理智。
華拓揚唇苦笑,自嘲道:“十年了。有時候,我竟然覺得自己不了解她。明明睜著一雙純潔的眼睛看了你十年,突然有一天,她的眼神變了,那種恨意,讓人根本無法接受。”
“少爺。”
這就是邢書一直沒辦法喜歡安千寵的原因。
總覺得少爺身邊留著她,簡直就是個累贅跟軟肋。
以前的華拓,果斷、冷漠,所有的事情,都勝券在握。
他從不害怕什么。
但是這十年來,邢書看著少爺一天比一天重視她,情緒經常游走在爆發的邊緣,甚至為了安千寵放棄了許多東西。
比如在巴黎的產業。
冷靜下來的華拓,站在床邊,他的語調充滿悲傷和絕望。
“邢書,我突然討厭這樣的自己了……”
邢書斂眉:“如果真那么痛苦,就把小姐送走吧。”
送走?往哪兒送。
送走了她,他就不會痛苦了嗎?
華拓望著窗外的藍天,內心越發壓抑。
待他轉身的時候,面上的情緒已經恢復了正常。
“你們跳進河里的時候,千寵受傷了嗎?”突然轉移的話題,讓邢書微怔,有些不肯定地搖頭:“當時她暈倒了,但是我記得,我一直護著她。”
華拓相信邢書,那肺部的陰影哪兒來的?
見少爺臉色凝重,邢書不禁擔憂:“發生了什么事情?”
“千寵心臟病加重了。”
邢書長久沉默,眼底露出一絲不安。
“難道……”
“不是,她肺部被重物撞擊,跟這場車禍應該沒什么重要的關系。”如果是新傷,她不可能一點察覺都沒有。
邁克醫生來檢查的時候,也沒查出來不是嗎?
這就說明,肺部的陰影應該是之前留下的。
邢書繼續沉默。
突然,他想起什么:“小姐在幾天前,曾經絆倒一個小偷,自己也摔倒了。會不會是那個時候發生的?”
華拓驀地抿住嘴唇,面無表情。
他會查出來的,如果真是那個小偷害的,這輩子,他就甭想出監獄了。
華拓驀然轉身,邢書知道他想去調查,焦急道:“少爺,我現在已經可以出院了。”
男人頓住,余光瞥向某一處:“邢書,我不想失去任何一個家人。”
華拓落寞地離開醫院之后,坐在車里,空氣都變得稀薄。
他不明白,為什么千寵都能把邢書當做家人,卻對他棄之如敝?
十年的時間,不足以讓她感動,或者習慣他嗎?
華帝大學——
找了一天,也沒有任何消息的A班,陷入萎靡的氣氛當中。
龔少龍煩躁地趴著頭發,從沒想到,找一個人竟然那么困難。
“千寵的養父到底是誰啊?一點資料都沒留給學校,害我差點被校務主任抓到。”
聽到他的話,余渺表情嚴肅:“我們都沒見過,但是他能把柔曼的爸爸,相安無事地救出來,權利準定不一般。”
“難道,是某個高層?”夏琳蹙著額提問。
楚辭卻把視線投向另一個人:“柔曼,你爸爸不肯說嗎?”
經他提醒,其他人紛紛看向楚柔曼,龔少龍更是夸張地拍打自己的腦袋:“我咋把柔曼的爸爸忘記了。柔曼快說,你爸爸和千寵的養父什么關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