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奧蘇亞的戰旌 > 0419:傳統規矩
  肯恩和奎瑪臨近駐扎地點,都沒有發生意外。

  他們居住的位置跨越三個街區,許多臨時修建的帳篷里都有居民,而旁邊配備著完整的軍事設施,甚至還有臨時的鍛造臺和校場。

  紅楓高地的戰爭氣息很重。

  進出的騎兵,染血的盔甲,洗不干凈的內襯,新鮮的獸皮,永遠不會熄滅的爐膛……

  頭頂的穹頂,灰蒙的天空,進出保護罩的飛行魔物,成群結隊的凜疆猛禽,都在提醒你這片荒原正在遭受的劫難。

  肯恩和奎瑪在門口遭遇了阻撓。

  他看得出來,對方是格馬手下的人,為了不給錫蒂找麻煩,肯恩暗示奎瑪不要隨意反抗。

  這群士兵應該只是純粹過來挑釁的。

  【人物:惡劣的部落刀兵】

  肯恩能夠看得出來:

  面前這兩個人有舊傷和頑疾,沒有機會再重新踏入戰場,而且刀口并不鋒利,最近這兩個季節里應該很少抽出來打理過,最多只是當成恐嚇無辜路人的工具。

  烏森布曾經說過——北境的武器,荒原的心。

  既然刀口都別再鋒利,人又怎么會有戰斗的意志呢?

  而且從他們的著裝和到搜身時的視線移動,基本能夠確認,面前的兩個家伙,沒有多少眼力,對于財物的渴望程度會超過其他。

  奎瑪甚至在獸腥當中聞到了些許酒味。

  兩個看門口沒有得到想要的效果,吞咽了口水,有了得寸進尺的勇氣,開始叫囂著讓他們將武器也拿出來,甚至還要動手去掀開他們的面具。

  旁邊中立派的其他戰士都看不下去了。

  他們雖然害怕格馬在聯盟中的勢力,卻也看不慣這兩個蠢貨的行為。

  肯恩救回部落成員的功勞,被托彌歐和休姆等人給壓了下來,在這片土地上,榮譽和危險是互相綁定的,所以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本事。

  但是誰都知道,肯恩是錫蒂的客人。

  “你這樣不怕被戰旌知道的嗎?”

  戰士們走過來,語氣不算友好,但格馬的兩只走狗并沒有收斂,甚至還繼續叫囂。

  “檢查是必要的,天天戴著面具,誰知道出去和回來的是不是同一個人,現在穹頂里面雜碎那么多,誰能保證沒有南疆的探子想要謀害聯盟?”

  這話幾乎就是明著挑釁了。

  紅楓高地的南疆面孔非常多,往來運輸物資的商販都不少,也沒有哪個要嚴查的。

  肯恩的臉在部落里暴露過,雖然沒幾個人記得,但是大家似乎都只是他很可能是來自于永凍高墻以南,或許是錫蒂戰旌拉攏了某個傭兵首領。

  這也導致錫蒂在最近的談判上頗受阻撓。

  因為跟南疆聯盟是大忌!

  格馬雖然跟郫斯頓克有來往,但也只是猜測,沒有得到確鑿的證據,而錫蒂這樣明著把南疆人帶進來并且不做任何解釋,就顯得有點不太尊重傳統。

  這些事情是沒有告訴過肯恩的,錫蒂選擇了默默承受。

  “把面具取下來!”

  格馬的走狗在叫囂。

  肯恩深知容忍會助長某些無用的情緒。

  他正思考著該如何在不傷及要害的情況下放倒對方,就看見錫蒂從后面闊步走了過來。

  谷擊</span>中立派的戰士們蹲伏了下去,格馬的走狗也察覺到異樣,紛紛轉過頭。

  砰,噗。

  梅蘇特用隨身的鐵杖打斷了其中一個人的下顎骨,旁邊的親衛隊也追上去,把另一個人的肋骨給打斷了好幾根。

  他們在地上呻吟,甚至還想要抬起頭。

  錫蒂踩中了他的腦袋,將人按進了沙土里,表情冰冷得像是暴君,結結實實的給了好幾下,像是在發泄心中的怒火。

  “您……干……什么……”

  唰!

  梅蘇特沾血的鐵杖落在他面前,后半句話被吞進了喉嚨里。

  肯恩很自覺地靠到了旁邊。

  奎瑪嘖嘖稱奇地看向錫蒂。

  自從再次相遇以后,就感覺她畏手畏腳,失去了在桑頓卡亞戰役時的瀟灑果斷,現在這個脾氣爆炸的女獵人,才是印象中最真實的樣子。

  錫蒂盯著腳下的人,對他的呻吟投去不屑的眼神。“我是誰?”

  她加重的靴子上的重量。

  呻吟變成了哀嚎,緊接著,便是求饒般的語句:“戰……戰旌,饒……命。”

  錫蒂冷著臉:“很高興,你還記得,雖然我不記得何時養過你,但不要做多余的冒犯,我是戰旌,是北山聯盟的掌權者。”

  她踮起腳尖,把人踹翻過來,把沾血的靴子湊到另一個人面前。

  北方有好幾個聲名在外的女戰旌,有些令人議論的愛好,雖然錫蒂的評價非常好,但格馬的走狗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他放開自己被打斷的下顎,用身上的毛皮擦干了上面的血跡。

  奎瑪湊到肯恩耳邊,表情不變,輕聲詢問:“會不會有點過頭啊?”

  肯恩卻不置可否。

  錫蒂的仁慈換來了太多的欺辱,敬但不畏,是目前這個局面最大的問題。

  錫蒂將腳拿回來,盯著他倆,聲音冰冷得可怕:“戰旌在紅楓高地的地位,你明白嗎,按照北境舊約,我可以驅逐你,甚至抹殺你……不要再提醒我有這個權利了。”

  兩條狗灰溜溜地低下了頭。

  肯恩想身旁的中立派成員致謝,然后沉默地跟上了錫蒂,當雙方走到了比較安全的區域,錫蒂的凌厲才慢慢收斂。

  她看起來有些釋放,也有些疲憊,有些欲言又止。

  肯恩摘掉面具,免得她看不清自己的表情,又獨自去瞎想,他說:“我相信你,你不必跟我解釋些什么,每個人都有自己處理問題的方式,我無法比較哪種更好,因為這才是你自己。”

  錫蒂原本的準備的說辭化作了笑容。

  她真的很喜歡跟肯恩呆在一起,會很自然,雙方沒有架子,沒有陰謀,能夠互相理解。

  肯恩倒是有些疑惑:“你這會不會跟格馬開戰,做好準備了嗎?”

  “不會的,”錫蒂搖搖頭。“根據北境舊約,在戰旌集會召開期間,戰旌的權利和應當得到的尊重超乎以往。”

  她說得眉飛色舞,臉上透著驕傲,全然沒有平時的嚴肅。

  “你還記得當初去桑頓卡亞鬧事的魔法使嗎?就算是霍叟的心腹,實力超強,現在這個節骨眼上看見了我,也必須要低頭行禮,這就是傳統和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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