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真心喜歡你。”凌玥不解，她分明能夠感受到奶奶對女兒的愛。
小一輩里，奶奶的確最喜歡她。但是上一輩里，奶奶最疼愛凌淑賢。
“住口，你懂什么？！”凌淑賢近乎崩潰，“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這么多年過得有多么不容易？上學的時候，你真的以為，我很喜歡學習？我為什么那么拼命，還不是為了討她歡心。結果呢？她留給我什么？珠寶首飾，我稀罕嗎？”
凌淑賢一臉鄙夷，“她說希望我過穩定的日子，希望我嫁一個公務員，我照做了。她不希望我學金融，說壓力太大，所以我去學了理工科。可她問過我真的喜歡嗎？一個人一輩子也未必能夠搞得出一樣研究。而我一切都是為了迎合她。就因為她說我最像她，她最喜歡我。既然喜歡，股份為什么留要給你呢？我也想繼承凌家，既然媽不喜歡自己的三個兒子，那么喜歡我，她倒是讓我繼承凌家啊，我愿意啊！我想啊！我有能力，我憑什么不行？凌玥！你告訴我為什么？”
說到這里，凌淑賢近乎癲狂。
她“哈哈”笑起來，“真可笑，簡直太可笑。嘴上說說的喜歡，有屁用。”
凌玥看著凌淑賢瘋狂的模樣，她從不知道她的姑姑竟是這樣的人，這樣瘋狂扭曲的一面她從未見過，在她的印象里，姑姑學習好，嚴謹認真，客氣懂進退，樣樣都是好的。
而且，在凌家，姑姑并不顯眼。
她做夢都想不到，害她的人，竟會是姑姑。
凌玥輕輕搖搖頭，“姑姑，你難道不明白？凌氏財團能有今天，和我的母親密不可分，凌家，并不是屬于你們的凌家，奶奶心中一直有數。”
“那又怎樣？那都是過去的事，你媽早死了！既然你媽死了，凌家就是我們的凌家，大家都有資格繼承。”凌淑賢不屑，“少拿楚家來壓我，楚家早就沒落了！”
“我只是想告訴你，奶奶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她心中始終有一桿正確的秤。姑姑，我聽著，你剛才所說，才是奶奶喜歡你的表現。奶奶很清楚，繼承偌大的凌家，會有多么辛苦，她希望你過穩定的生活，做一份安逸閑適的工作，嫁一個公務員，不需要勾心斗角，不需要在商場上爭得你死我活，每年的分紅吃不完用不完，下一代，下下一代，都會衣食無憂。她希望你和你的后代走學術的路線。正如你現在，將十歲的女兒送去國外讀寄宿學校，不也是希望將來你的女兒能夠考上世界頂尖的名校？這樣的日子，才是奶奶真心想要你過的。舒適無憂。你不會因為一個決策失誤，導致整個財團動蕩，愁得無法入睡。好比之前廣盈集團收購，就是一個坑。你不會像凌兆陽那樣，鋌而走險，去簽巨額對賭協議，最后滿盤皆輸。姑姑，你在高新部門待了這么些年，你研發出什么？又簽了什么巨額訂單呢？”
凌玥一句句說著。即便是她，其實也是靠著穆北辰幫忙。她心里很明白。
凌淑賢，根本做不到。
說完時，凌淑賢臉色都變青了，她突然沖上前，用力甩了凌玥一耳光。
“啪”地一聲，在空蕩蕩的實驗室里回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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