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緩步從殿內出來。
少女一喜，得意的瞪向白夙。
吵醒王女又如何。
犯病的王女可只認她。
“阿娘……”少女親昵的迎上去。
“你叫寡人什么？“王女看向少女，目光威儀。
少女臉色猛白，慌忙下跪行禮。
“是老奴的錯，沒教好規矩。”
大長老上前跪下：“這孩子自幼長在深山，不知宮中規矩。我山戎族擅巫醫之術，但近些年皆是庸碌之輩，只有這孩子天賦異稟。望王女念她初犯無心，繞了她。”
王女掃向瑟瑟發抖的少女，穆聲道：“下不為例。”
大長老叩謝，起身帶走了少女。
白夙淡然的看著。
這時，王女看向她。
四目相對。
王女眸光一愣。
“王女。”
白夙雙手交叉，獻禮。
“你是瑤瑤的朋友吧！”王女柔聲。
白夙點頭。
“多謝你替瑤瑤看病呢！”王女柔笑。
金色的晨光落在王女的臉上，這一笑，溫柔似水，風輕日暖。
白夙不禁怔了。
“阿姐！”
這時，小阿崽噠噠跑進來。
他看見王女，又高興的喊：“阿娘！”
王女見阿崽滿臉淤青，瞬間神色大變：“阿崽，你臉怎么了？”
小阿崽一頓。
他得知阿姐來了寢宮，擔心得忘了一身假傷。
“王女別擔心，這些都是畫的。”白夙溫聲。
王女半信半疑。
她伸手擦，但淤青半分不褪。
“我來。”
白夙去端了盆水來，淤青一擦就沒了。
這淤青是用山魂里的節節烏汁畫的，與鳳尾花汁異曲同工。
三日內，擦拭不掉。
當然，若用山魂里的泉水，自然就掉了。
瞬間，阿崽的小臉又唇紅齒白，瓷娃娃似的。
王女這才松了口氣，笑道：“你啊，定是想裝病躲你阿姐的功課！”
阿崽沒反駁，只乖巧的笑。
不管是烏蘭巴日闖宮，還是戰事，都沒人告訴王女。
“阿娘，阿姐做的飯可好吃了，我們一起吃好不好？”小阿崽仰著小臉，問得小心翼翼，唯恐刺激王女。
“好！”王女溫柔答應。
宮女去東殿端了早點過來。
王女讓白夙也一塊吃。
“阿娘，你快嘗嘗！”小東西巴巴的望著王女。
王女舀了勺粥喝，卻不禁頓住了。
一股柔軟的鮮香在唇齒間漫開。
“好吃吧！”小東西驕傲得雙眸亮晶晶的。
好似，這粥是他熬得一般。
白夙不禁失笑。
王女卻認真點頭：“好吃。”
她看向白夙，真摯道：“白姑娘的手藝真好。”
白夙溫婉的笑了笑。
吃過飯。
小東西不愿回去，便在花園看書。
王女和白夙在旁陪著，兩人說著話。
“白姑娘還沒成親吧？”王女問。
“去年成了。”
王女詫然的看著白夙稚嫩的臉：“白姑娘還沒十五吧，這么早成了？”
“剛過的生辰，今年二十了呢！”白夙道。
王女都愣了，道：“那瑤瑤比你小一歲……”
日頭漸漸上來。
阿崽看完書去練武，練得滿頭是汗。
間隙。
白夙拿了溫熱的茶給阿崽喝。
小東西喝的時候，她用帕子擦了他滿頭的汗。
王女瞧著，不禁出神。
阿崽跟她說過有個阿姐。
但她沒想到，她與阿崽相處的如此和睦，猶如親姐弟。
陽光下，白夙溫婉純凈。
王女瞧著，眸光不禁柔了。
這白姑娘親人，別說阿崽和瑤瑤喜歡。
她也喜歡。
白夙擦完回來，正好撞上王女溫柔的目光。
第一次，白夙竟莫名不好意思。
“白姑娘，說來真的要謝謝你給瑤瑤看診，這次回來，瑤瑤臉上都有肉了。你不知道，這孩子自幼體弱多病，但又堅強，什么壞的不肯跟我說。這次病愈了，就給她找門好親事，也該成親了……”王女眼里帶著笑，笑里有光。
“圣女吉人自有天相。”白夙溫聲。
但她袖口下的手緊緊握住。
圣女的病，她還是束手無策。
萬壽山。
女兵們正在挖暗道。
圣女親自看著。
戰事在即。
她若讓阿娘和阿崽貿然離開王宮，她們定然不肯。
所以，只能先讓她們來萬壽山住，到時再從暗道離開。
這時，丹木吉子急步進來，沉聲道：“圣女，攣鞮那個瘋子已經出發了。”
“知道了。”圣女平聲道。
“圣女，這可是整整早了近二十天啊，我們根本來不及……”
圣女看向丹木吉子，冷靜道：“按計劃來，其他的我自有安排。”
丹木吉子還想說什么。
圣女轉身走了。
走至無人。
哇！
圣女吐出一大口血，整個人臉色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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