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半理性法則 > 第107章 被開除
  凌遠對于這家療養院之前因為自己的打聽而進行過粗略地上網調查,大概也知曉了關于這家療養院的大概情況。

  “根據我之前對于這家療養院的了解,這是唯一一家環境相對好的私人院所,要是能讓護士如此關注曾饒媽媽的狀態以及病情,不單單是因為曾饒每周都會來這里看望那么簡單。”

  凌遠的話剛說完,季青就像是立馬想到了什么,便恍然地開口接話道。

  “更是因為曾饒能夠負擔得起這家私人院所的每月醫療費用!”

  凌遠對季青的這個猜想表示贊同,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這家療養院的每月費用大概是五千元到八千元,或者甚至無上限。根據護士對于曾饒媽媽病情的關注程度,曾饒每個月在療養院中應該不僅僅花了最低的五千元門檻費那么少。”

  季青聽到了凌遠所說的醫藥費用,下意識地反問:“可,曾饒作為一個大學生,再怎么樣做家教賺外快,一個月真的能負擔得起這么多錢嗎?”

  凌遠與季青走到了護士所說的那片后院草坪,一眼望去有好幾位病人被一些值班護士們推到了這里曬曬太陽。

  其中有位不遠處的護士見到了凌遠與季青的到來,覺得應該像是病人的家屬,不免小跑上前問道:“是來探望病人的家屬嗎?”

  正當季青想要回話的時候,不遠處的另一道聲音驀然響起。

  “你們來這里做什么?”

  凌遠與季青下意識地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看到的便是曾饒穿著單薄的褪色夾克衫,厚重的黑框眼鏡架在鼻梁之上,臉色像是多日操勞后而顯得疲憊。

  曾經在高中時期臉頰上還帶著嬰兒肥的曾饒,如今消瘦得已經全然不見。

  一旁的護士見他們是相識的朋友,便也笑了笑識趣地退回到了自己崗位上。

  凌遠聽著曾饒的質問,臉色如常地開口回道。

  “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學校知道你最近狀態不好,讓我來看看你。”

  曾饒聽到了這話,眼眸中警惕與防備才緩緩卸下,垂眸側身望向了不遠處自己媽媽正在輪椅曬太陽的模樣。

  抬眼看向了面前的凌遠與季青,極輕地嘆息了聲,嘴角強扯著無奈的笑意,顯得人更加憔悴。

  秋日的涼風微微吹起了他額前的碎發,讓人終于看到了那雙被生活打壓已久的晦暗雙眸。

  像是經歷了許多苦難與不如意后,無法看到往后生活希望的妥協與頹廢。

  ——————

  就像曾經有人說過的,苦難永遠都是苦難。

  苦難并不會給人帶來成功,且并不值得磨煉。

  被苦難磨煉那是因為自己本身就無法躲開它,你只能選擇迎難而上。

  如果有人跨過了這道苦難,或許能夠感嘆自己有幸擊退了生活給自己的考驗。

  如果未能成功跨過,帶給自己的便只有萬丈深淵,陷入的便是無邊的痛苦折磨。

  季青認為面前的曾饒就是如此,即便自己的媽媽曾經那般苛待自己,阻止自己本能所熱愛的物理領域。

  可如今自己的媽媽坐在輪椅上,成為了一位脆弱不堪的精神病患者,沒了從前對待曾饒的那份苛責與控制欲。

  變成了一位可能會隨時受到刺激的病重老人。

  這讓曾饒又不得不感到痛心,世上與自己最為親近,拉扯自己長大的媽媽變成了如今的這副半人不鬼的模樣。

  讓他作為大學生的自己早已沒了屬于自己的生活。

  有的也只是物理,和病重的媽媽。

  自己的人生似乎只是在圍著這兩件事打轉,沒有其他同學那般的花樣大學生活。

  此時的曾饒帶著他們來到了療養院的食堂,未到飯點的食堂內沒什么來往的醫生和護士。

  曾饒坐在他們的面前,手中捧著一杯凌遠給他買下的熱可可,濃郁的巧克力味令他沉悶已久的心感受到了絲絲暖意。

  凌遠看著曾饒的臉色稍微好轉了些,隨即打開話題問道。

  “怎么樣?阿姨的病情好些了嗎?”

  曾饒聽著凌遠的關心,拿起手中的熱可可輕抿了一口,嘴角扯著笑意,聲音帶著暗啞回道。

  “還行吧,至少沒有惡化,也算是個好事。”

  “只是,之前在一個家境很好的學生家里做家教,給的錢勉強足夠支撐我媽的療養費,可現在被辭退了……不知道之后還能不能找到個像樣的兼職。”

  季青聽到曾饒對于自己這幾年的描述,不用多說,也知道其中的日子過得極為心酸和難熬。

  隨即自己忍不住地開口安慰道:“沒事的曾饒,你這么優秀,又是名校的應屆生,肯定可以找到更好的兼職。”

  曾饒聽到了季青的話,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眸中的黯淡更為明顯,隨之像是鼓起了勇氣抬眼開口說道。

  “不瞞你們說,其實……我已經被學校開除了,只不過礙于學校對于我的照顧,這件事并沒有進行公開。”

  凌遠與季青得知了這個消息,意外地愣了幾秒。

  在季青的印象中,曾饒的處事風格是最為謹慎小心,不管是在曾經的競賽中,還是在之后的高中生活。

  能夠不受周圍影響地專注于自己的事情,走著自認為正確的道路。

  被學校開除這種事如果放在許楠的身上,可能還有些可信度。

  可,說這話的竟然是面前的曾饒。

  最終還是凌遠清了清嗓子,打破了片刻的沉默,開口詢問了起來。

  “……開除?這又是為什么?”

  曾饒的媽媽雖然如今還在世,可承受的痛苦卻也一點不比凌遠失去至親的痛苦要少。

  曾饒聽到了凌遠的提問,無奈地自嘲笑了笑,眼眸微垂,像是不愿提及這件事。

  “是我的錯,是我太著急了,為了給我媽治病,就想著給其他同學代寫論文,之后被導師給發現了。”

  “可是,我媽好不容易拉扯我上了大學……怎么處分我,我都接受。”

  “而偏偏卻是開除這種處分……這讓我后續幾十余年的生活,可以說,直接沒有了任何希望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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