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蓉這突然間冷淡的反應讓霜華不知道該怎么繼續應答。
只得閉嘴，隨后繼續梳妝起來。
不出多時，一個簡單的發髻就被梳好。
是個精致的盤發造型，額前點綴些許碎發。
一根桃木釵在發髻上做了簡單的裝飾。
雖不似朱翠那般耀眼，倒顯得更有幾分恬淡幽靜的氣質。
微風習來，窗欞吱吱作響。
發絲應風而動，倒是多了些女兒家的活潑靈動。
“霜華，我想吃蓮子羹。”
梁蓉見梳妝終于完成，這才看向銅鏡中這張陌生又熟悉的臉開口。
霜華不笨，聽到這話便知道梁蓉不過是對小桃小懲大誡。
這個院子里的點心，素日里都是小桃操持。
而蓮子羹，是她為數不多的最愛。
“是。”
霜華點頭應下，隨之攙扶著梁蓉起身走出房門。
到了門口，卻見小桃的身影已然消失。
霜華還想說什么，卻發現自己找不到借口。
梁蓉只淡淡的看了一眼，什么都沒說。
似乎是不在意小桃的消失，又似乎是對于這一切都不屑一顧。
但霜華知道，自己應該調查清楚的。
無論是出于什么原因，自己都應該調查清楚。
霜華隱隱覺得，梁蓉好像又跟之前相比較有些不太一樣了。
這個不太一樣體現在什么事情上呢？
霜華不知道，但感覺心中不安。
但這回，霜華是多想了。
梁蓉，確實是不在意的。
因為那個時候的她走神了，心中想著更加重要的事情。
自然也就，沒有顧及當時小桃是跪在地上還是已然不見。
梁蓉骨子里并不喜歡遵守規矩，當然也不會刻意約束自己的人。
不過沒注意到的話，自然更不在意。
但若是注意到了，或許也不太介意。
這樣的小事，她并不會放在心上。
芙蓉苑
梁湘湘看向邊上的下人，后者立刻將原本不情不愿跪倒在不遠處的女人拖到近前。
女人已被皮鞭打的血肉模糊，但一張嘴倒是硬氣得很。
半天沒有發出什么聲音什么，甚至、死死咬緊唇瓣。
“抬頭！”
梁湘湘說著，看向那個女人。
女人聽到聲音，卻不為所動。
聞聲，還側了個方向。
“小姐叫你抬頭，沒聽到嗎？”
邊上的嬤嬤見女人遲遲沒有動作，趕緊上手踹了兩腳。
見女人依舊沒有動作，粗暴的將她腦袋拎起來。
幾乎是在抬起的瞬間，梁湘湘就覺得熟悉。
這張臉，跟府上某個不識趣的丫頭長的倒是相似。
只是，那個丫頭臉上是童稚的神色和本真。
而眼前女人的臉上，卻有著難以言說的復雜表現。
打濕了的碎發凌亂貼在額頭鬢邊。
明顯被撕扯過幾下的衣裙、露出一截的白瑩鎖骨以及刻意的淤青無不彰顯著她剛才或許受到了非人的虐待。
“你有妹妹？”
梁湘湘漫不經心的開口。
但隨即，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把人帶過來。”
梁湘湘再次揮手，外頭的人便扯著個人進來。
“放開！我是大小姐的貼身丫鬟！”
小桃說著，不情不愿的扭動著身子打算掙開桎梏。
但嬤嬤又豈會讓她如愿？
在她掙扎的時候，一人一只手的將人抓牢扣住。
“呵。那個賤蹄子若是真的在乎你，會任由我的人將你帶走？”
“小桃，你可真是天真啊。”
“來，看看這是誰。”
在梁湘湘話音落下的瞬時，那個女人被壓著露出了半張臉。
小桃正要回嘴，卻被眼前不遠處跪著的女人吸引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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