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不信命,有些人偏信命。

  張氏瞪大雙眼,眼里全是震驚,不愿相信蔣嵐所說的話。“什么?你說你要什么?”

  蔣嵐一字一句重復給他們聽,“我,要,我,阿,娘,的,嫁,妝!聽清楚了嗎?”

  張氏呆愣住了,簡直不敢相信她竟然會重復,還是那么的直白。

  “你娘都死了,哪還有什么嫁妝?你莫不是想錢想瘋了不成?”

  蔣父張張嘴,狠狠地呼出一口氣,將到嘴邊的話,用力壓了回去。

  蔣嵐不吃她那一套,言簡意賅重復道:“有沒有你們清楚,我只要我娘的嫁妝!你們,給?是不給?”事已至此,還需要多說嗎?

  就算蔣嵐她盡心孝,也未嘗能得到什么,這些日子就是很好的說明。

  所有人都緘默不語,空氣中也變得低沉起來。張氏臉上像是被一層濃厚的陰霾籠罩,蔣父臉色有些陰沉。

  “我這里有文書,父親。”蔣嵐慢悠悠的話語,驚醒了兩位裝模作樣的人。

  “什么文書?”到現在情愿欺騙自己,張氏也不愿相信事實。

  “你說呢?父親!”從始至終,都是在和她父親說話,蔣嵐想看看她親生父親的想法。

  看他是否真的不在乎她這個女兒。

  “你想要什么?”張氏替他說了不少話,枉費他難得的開口。

  可惜,不是蔣嵐想要聽到的,她不動聲色的嘆了口氣,“父親,再這樣可就不好了,您是不打算給我阿娘的嫁妝,是吧。”

  極其肯定的話語,像是一根針似的,扎入蔣父的心里。

  “除此之外,你的嫁妝單子,定會......”

  “呵呵呵,父親!”蔣嵐嘲諷著打斷講話。

  “若是我只是想要嫁妝多,根本不至于此,你們給的,我是一點都不想要,而且......你出的嫁妝,不及我的分毫!”霸氣的回懟,堵住了蔣父接下去的語言。

  “蔣希兒嫁丞相府,這嫁妝自然得是只多不少!您老還能給我多少?可笑可笑,還妄想憑著收買我?我阿娘的嫁妝拿不出來,您的仕途,恐怕不好走了吧?”

  氣死人不償命,大抵就是這樣了吧。不過,蔣嵐倒沒想將她的父親氣死,畢竟有什么活著比死了還煎熬。

  蔣父被氣得臉鐵青,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張氏咬咬牙,鼻孔外翻,一副豁出去的樣子,道:“你還想逼死你父親?逆女!這都多少年了,她都死了多少年了,你給我說這事,行,我告訴你,沒有,什么都沒有!”

  聽著張氏的怒顏,蔣父也不打算阻止,就像是張氏說的是真話。

  “沒有了?”蔣嵐問道。

  “沒有。”張氏鼻孔朝天說到。

  蔣嵐笑了笑,嘴角的弧度輕蔑:“早說呀,父親,這事好辦呀。”

  張氏疑惑蔣嵐怎么松口了,下一秒差點暈過去。

  “沒有補上不就好了,多大點事啊!不值得咱們動氣,對吧,父親。”蔣嵐站在那里冷笑著。

  蔣嵐在張氏眼里格外瘆人,那笑容就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

  “你到底想怎么樣?”蔣父很是煩躁,煩躁這個女兒擺脫了他的掌控。

  “呀,父親,您放心,這事情對大家都好。您看,您用了我阿娘的嫁妝,補齊不就好了,您都能為希兒妹妹出那么大的嫁妝,我阿娘的,寥寥無幾,是吧!”

  “你休想打希兒嫁妝的注意!”張氏猛地撲過來,張牙舞爪樣的撲向蔣嵐,她靈活的一躲,張氏摔倒在地。

  蔣嵐目靜靜的看著地上的張氏,目光中沒有一絲絲可憐,多的是戾氣,居高臨下的望著地上的人,仿佛就像是看向一只螞蟻。

  “父親,您是當家人,這事,您做主。您也不希望有人知道這事吧?父親留步,女兒靜聽您的好消息。”說著將袖中的一張紙放在桌子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在蔣嵐走后,壓制許久的蔣父終于發泄了出來,踢到自己身旁的椅子,無能狂怒。

  “還有多少?”

  “沒......早就沒有了。”

  ‘咚咚’又是一聲,倒霉的椅子衰落在地。

  “庫房還有多少?”蔣父扶額問道。

  張氏有些心虛,以往不曾比較,這下好了,自家庫房竟比得一個死人的。

  蔣父明白了,滿臉皆是不耐煩,真的前方無路了嗎?

  張氏屏住呼吸,也不說話,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一個不小心連累自己。

  蔣父腦中一團亂麻,厲聲斥責道:“你平時不是很有主意?反到這會不吱聲了?啊?”

  張氏身軀一震,眼珠快速流轉著,支支吾吾道:“之前不是說好的,把她嫁給福王世子,日后,若那位.....”看著眼神凌厲的蔣父,張氏話鋒一轉。

  “咱們也不少榮華富貴不是?”張氏的腦袋像是開了開竅,靈感不時迸發。

  “她那態度你也看到了,擱著圣旨,又有什么辦法嗎?”想到蔣嵐身上的那到圣旨,才是最棘手的。

  張氏笑到:“圣不圣旨,日后誰還說到準呢?眼下是將那小妮子穩住啊,夫君!”

  蔣父細細斟酌思考張氏的說法。

  張氏趁熱加把油,獻殷勤道:“她手上不是有老夫人的鋪子嗎?那可值不少錢!老夫人不可能只留給她!她個女娃娃要那些有什么用?還不都是夫君的!”張氏惦記那些鋪子很久了。

  若叫人說,不就是幾間鋪子嗎,至于嗎?若是叫張氏聽到,恐怕會被她抓上臉,大聲告訴你‘至于’。

  張氏都有這想法,作為老夫人的兒子怎能沒有?

  早年為官,爭權奪利,為了不被人抓住把柄,早早搬離長大的地方,揚言不貪,這年紀大了,心也跟著大了。

  “這么久了,母親離世遺言也絲毫沒有提及,這......”這恐怕不行吧?蔣父嘴上是這么說,心里可不是這么想。

  他這年紀,在往上遷升基本是不可能的了,他下面有才還年輕的人許多,給他的機會本就不多了。

  權已至此,可財還是兩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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