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一見面都呆住了。

  眼前的情況,恩寧不得不懷疑,這場聚會是否是有人預謀已久。

  不然怎么會這么巧?

  慕雨好閨蜜的老公,是可以救外公性命的關鍵人物。

  恩寧不懷疑嚴文豪的職業操手,但她擔心此事將來被人拿來要人情。

  還是一個她支付不起的人情。

  落座后,薛清十分很熱情,像個自來熟的話癆,不知是真不知道恩寧和楚黎川的關系,還是假裝不知情。

  和嚴文豪,楚河講起和恩寧是怎么認識的,說恩寧是慕雨的學生,在慕雨那些跟班學生里,恩寧長得最漂亮,最聽話,一看就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非常招人喜歡。

  嚴文豪和楚河也沒想到,慕清和恩寧一早就見過。

  嚴文豪也對恩寧大夸特夸。

  說她做事有魄力,遇事沉穩,頭腦清晰,有做大事的潛質。

  “若不是恩寧信任我,我都不敢給白爺爺用藥!那一刻,我忽然覺得自己又行了,哈哈……”

  “這得謝謝恩寧的支持與信任。”

  嚴文豪舉杯,和恩寧碰杯。

  恩寧被他們夫妻倆夸得都不好意思了,正要岔開話題,楚河又開始了夸獎接力棒。

  “別看恩寧年紀小,不管做什么都有一股沖勁兒!從不服輸!就這點,我個大男人都比不上她。”

  嚴文豪笑呵呵看著楚河,曖昧地擠下眼睛,“楚河,能從你嘴里聽到還有你不如的人,不容易啊!”

  薛清看出老公話里有話,私底下輕輕撞下他,滿眼八卦地和嚴文豪打暗語。

  薛清一副了然的表情,笑瞇瞇看著對面的楚河和恩寧。

  恩寧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臉頰微紅地端起酒杯,“本是為了感謝嚴先生組的飯局,你們再夸我,我都不好意思坐在這里了。”

  四個人都笑起來。

  席間,楚河去接了一個電話。

  恩寧去了一趟洗手間。

  薛清趁此機會,拽著嚴文豪小聲問,楚河和恩寧是什么關系?

  嚴文豪擠了擠眼睛,“還能是什么關系?你看見楚河什么時候對女孩子感過興趣?我猜啊,多半是……”

  嚴文豪兩根手指頭在一起對了對。嘿嘿笑起來。

  “那恩寧呢?她是什么意思?”

  嚴文豪失望撇嘴,“池小姐對楚河雖然客氣,但總覺得有一種跨越的距離感。看樣子,對楚河還沒那個意思。”

  薛清抬頭張望一眼,見楚河和恩寧還沒回來,將聲音壓得很低很低。

  “老公,你知道嗎?就是上次在醫院,我遇見恩寧那次,我看見什么了嗎?”

  “看見什么了?”

  “我看見……”薛清趴在嚴文豪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話。

  嚴文豪擰起眉心,“什么?看見她和楚黎川拉拉扯扯?”

  薛清用力點頭,“老公,慕雨的初戀楚黎川,是不是楚河的親哥哥?”

  “對,就是他。”

  薛清一臉愁容,“這就糟了!一個女人和兄弟倆牽扯不清!你不是說,楚河和他哥哥關系很糟糕嗎?”

  “他們兄弟不會因為一個女人,鬧得更僵吧?”

  “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樣!我聽說,楚黎川不是結婚了嗎?我看恩寧不像是那種人!”嚴文豪道。

  薛清也認同,可還是擔心,楚河在這件事上被人騙,吃悶虧。

  楚河打完電話回來,恩寧還沒回來。

  趁著這個機會,薛清探著身子,小聲問楚河,“你是不是喜歡恩寧?”

  楚河愣了下,勾唇一笑,“別瞎說,沒有的事。”

  嚴文豪和薛清夫妻倆都不相信,因為楚河的耳朵紅了。

  “楚河,你和恩寧認識多久啦?了解她的為人嗎?”薛清試探問。

  “認識蠻久了,半年多了!”楚河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挺了解的。”

  薛清和嚴文豪對視一眼,道,“恩寧怎么還沒回來?楚河你還不快去看看!不懂關心體貼女孩,注孤生,一輩子沒老婆!”

  楚河嗔怪他們別亂說,面上卻帶著掩飾不住的笑,起身去洗手間找恩寧。

  薛清拉著嚴文豪,興奮吐槽,“典型口嫌體正!笑得唇角都要咧到耳根子了!”

  “我看也是!他就是在玩極限拉扯!典型的大悶騷!”嚴文豪也跟著吐槽。

  薛清歪頭想了想,“老公,你說能不能是這種情況?恩寧因為楚河的關系,認識了楚黎川?”

  “楚黎川不是討厭楚河嗎?你說有沒有可能,因為楚河,恩寧才會和楚黎川在醫院門口發生爭吵?”

  嚴文豪點頭,“很有可能。”

  薛清一拍手,“對!就是這樣!”

  薛清摟著嚴文豪的胳膊,“老公,你的老同學難得遇見一個喜歡的姑娘,我們幫幫他吧!你說我們都結婚三年了,他還單著!等他找到女朋友,互相熟悉了解也要一兩年的功夫才能結婚吧?到那時,我們的孩子都能上幼兒園了!”

  “楚河雖然是楚家的少爺,但他在家里一點不受寵!能和楚家門當戶對的姑娘,誰都看不上他。”

  “我看恩寧不錯!學美術的,雖說還沒畢業,讓他們先接觸著,等她畢業了,正好結婚!”

  “恩寧的外公家,是書香世家,一家子都是搞教育的,不是校長就是大院士!家世上雖然比不上楚家,可楚河的身份敏感,恩寧和楚河在一起不算高攀。”

  “最難得的是楚河自己喜歡。”

  薛清哇啦哇啦說了一大堆。

  嚴文豪善于搞研究,不懂這些人情世故,社會關系,在這方面,他都是聽薛清的。

  薛清一拍手,“對!就這樣辦!就算恩寧和楚黎川有什么,人家楚黎川有老婆孩子,和他在一起有什么未來?”

  “不如勸勸恩寧看一看身邊人。”

  “老公,這事交給我!”薛清拍著胸脯,信誓旦旦道。

  “這根紅線,我牽定了!”

  嚴文豪笑吟吟看著自己老婆,捏了捏她的臉頰,“我家清清,真能干。”

  薛清摟著嚴文豪的胳膊,枕著他的肩膀,“我老公才是最厲害,最能干的那個。”

  恩寧在洗手間,接了一次楚黎川的電話。

  楚河走過去,正好聽見,恩寧含羞帶怯地和電話里的人說,我也想你了,早點回來哦,我在家里等你。

  恩寧臉上洋溢的幸福和甜蜜,有一瞬刺痛了楚河的眼。

  恩寧收了手機,洗了手從洗手間出來,正好撞見站在門外的楚河。

  楚河急忙收拾好臉上的失落,笑著說,“我也正好來洗手間,我們一起回去吧。”

  “好。”

  恩寧淡淡的應了一聲,率先走在前面。

  楚河感覺得到,恩寧對他很疏遠,忽然喚住恩寧。

  “恩寧,這次我是真心幫你,沒有任何目的。”

  恩寧腳步頓住,回頭,輕盈一笑,“我也是真心感謝你,沒有覺得你有什么目的!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讓你誤會了嗎?”

  “沒有,沒有。”

  一起回到座位。

  恩寧發現,飯桌上接下來的話題,變得奇怪起來。

  薛清和嚴文豪開始輪番夸贊楚河,多么優秀,多么有能力,上學時就是學霸,又是如何一個人不憑靠家里力量,獨自經營公司,將公司從一個十幾個人的小公司,做到中外合資員工上萬的大企業。

  恩寧有點懵,但又不好當場駁斥,只能跟著一起贊譽楚河的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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