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大人太會說笑了。”江春兒輕笑著道,“你我如今,是云泥之別,春兒如何擔得起展大人所謂的心悅一說?等雨停了,展大人便離開吧。”
江春兒是下定決心,要和展岳徹底劃清界限,不管展岳怎么說都是無用功。
“春兒。”展岳喊住她,繼續說道:“倘若你是覺得,我如今為官而有的云泥之別,我可以辭官,可以什么都不要。你也不必再喊我展大人,我也不是什么展大人,而是展岳。”
“你走吧。”江春兒轉過身,閉了閉眼后直接拒絕,“日后不必再來了。”
逐客令下到這個地步,即使強留下來,也沒有任何意義。
展岳此行的目的也已經達到,需要點時間讓江春兒自己想清楚。
隨后,展岳站起身,道:“好,我今夜所說,全是肺腑之言,只要你愿意,我全都作數,若有半句假話,絕對不......”不得好死。
后面的毒誓還沒發完,就被江春兒打斷:“展大人,不必說了,我信你,不過也僅僅只是信你。”
“我不需要你為我放棄些什么。”她最后說道,但聲音卻非常消沉:“我們之間的云泥之別,也不在這些事情之上,展大人,春兒只希望你日后官途坦蕩。”
隔天,夏清姿醒來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給江春兒調配藥。
她臉上的傷的確太過棘手。傷口很深,再加上當時沒藥,處理的不太得當,更加是雪上加霜。
楚天擎半夢半醒之間一翻身,下意識想把人撈入懷中再抱著睡會兒,結果撈了個空。
睜開眼,就看見彎著腰在不遠處磨藥粉的夏清姿。
“時辰還早,怎么不睡了。”
夏清姿轉過身,回道:“心里放著事,睡不著。”
“還在為江春兒的臉煩心?”
“是啊。”夏清姿一邊磨藥粉一邊道,“她不過是個愛美的小姑娘,又沒了親人,如今自卑的就連自己心愛的男人都要往外推。”
“我看著都心疼,只希望她能早些好起來。”夏清姿是真的對江春兒動了惻隱之心。
“不管再怎么為別人著想,也要先想想自己。”楚天擎起身,走去她身側,替她開始研磨那些藥材,“記住了?”
夏清姿笑著往他肩膀上靠,回道:“記不住,只記得住有你想著我。”
等到兩人忙活完,召喚江春兒過來時,楚天擎也傳了展岳商議正事。
夏清姿替她把藥敷好,才坐下來喝了口熱茶。
“娘娘如此為春兒,簡直是春兒三生三世修來的福氣,都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了。”
“我是覺得你年紀小,更像小妹妹。”夏清姿微微笑著看了一眼江春兒。
有些話她不忍說出口,其實江春兒比她可憐。
“娘娘是這世上,除了兄長,對我最好的人。”
夏清姿又問:“那展岳呢?”
江春兒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娘娘怎么忽然提起他了?”
“這里沒外人,有什么顧慮大可以和本宮說。”
“春兒沒有顧慮。”她繼續道,“不過是忽然想通了。”
“想通?”
“我和展大人之間,或許并不是我原以為的那種感情,也許是因為兄長離世,展大人待我像兄長那般。”
夏清姿微微愣住,“那你的意思是,不喜歡展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