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妍眸中透著波光,媚人的眼神就這么迷離的望著厲慕深。

就這樣,在眾人八卦和好奇的目光下,厲慕深拉著蘇景妍的胳膊,直接離開了酒局。

動作,近乎于粗魯。

出了酒店,厲慕深松開了她,冷聲道:“別裝了,你的酒量,我還是知道的!”

蘇景妍臉上閃過一抹尷尬,隨即,那眼神已經恢復了清朗。

她苦澀一笑,淡淡地說:“沒想到,你還記得我的酒量。不過我也沒辦法,都是被逼出來的。現在,我離開舞團,成立了工作室,更要參加很多這種應酬。”

厲慕深英俊的臉上充滿了冷硬,“你不需要跟我說這些,我不想知道,也并不關心。”

正說著,他的車已經被司機開了過來,停在面前。

厲慕深打開車門,示意蘇景妍進去。

蘇景妍心中頓時彌漫出淡淡的喜悅,看來,雖然厲慕深嘴上說著不肯原諒,但他心里還是對她好的。

然而,蘇景妍上了車之后,厲慕深直接關了車門,對司機道:“把蘇小姐送回家,我自己走走。”

“慕深……”

蘇景妍完全沒想到,厲慕深竟然不上車。

司機在厲慕深的命令下,已經將車開了出去,根本不給她留下車的機會。

蘇景妍眼眶通紅,她想,哪怕她就這么跟著他,在這個大街上走一夜,她也是愿意的。

可厲慕深并沒有給她這樣的機會。

江城的大街上,仍舊是車水馬龍,盡管,現在已經夜里十一點了。

厲慕深逆光而行,冷峻的面容隱晦暗沉,黑眸涌動著捉摸不透的情緒。

他從口袋里摸出一盒煙,點了一根,青白色的煙霧模糊了他的臉。

……

而虞初晚一晚上都被露西的電話吵個不停。

因為,就連保安都沒能轟走虞晉南和周蘭,兩人在虞家別墅好一頓鬧騰,死活不讓他們繼續裝修房子。

最后,還是保安牽了狼狗過來,才把他們嚇走了。

周蘭和虞晉南簡直快要氣瘋了。

同時,他們還有點心虛。

回去的路上,周蘭問丈夫,“你到底確不確定?這房子,真有你媽一半嗎?要真是這樣,虞初晚怎么一點都不怕?”

虞晉南一臉疑惑的說:“上次,律師的確是這么跟我說的。這樣吧,我再給律師打電話確認一下。難不成,是宋君彥給這丫頭出什么主意了,才讓她有恃無恐?”

就這樣,虞晉南給律師打了電話,得到的答案,和上次一樣。

“王律師啊,是這樣的,這丫頭背后有宋君彥呢。宋君彥,你知道吧?”虞晉南緊張的問道:“如果真打官司,勝算有多大?”

他們找的王律師格外確定的說:“我當然知道宋君彥,江城第一名律嘛!但這個官司,別說是宋君彥,任誰來,說破大天,你母親都是有這房子一半繼承權的。你放心,我們的勝算至少是90%。”

有了這句話,虞晉南夫婦的心,才算是放在了肚子里。

周蘭冷笑了聲,陰測測的說:“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放心大膽的鬧下去了。虞初晚這個小賤人,是該給她點兒厲害瞧瞧了!”

翌日上午,他們直接就將虞初晚的奶奶帶到了別墅門口,三人直接沖進去跟施工的人搶工具。

因為其中一個是年近八十的老太太,又一直說快要喘不過氣了,著實給施工人員和設計師都嚇了一跳。

無奈之下,露西只好再次給虞初晚打電話。

看來這次,必須她親自來解決了。

當時,虞初晚正在上課。

接到電話之后,只能請了假,攔了一輛計程車。

到家的時候,叔叔嬸嬸就這么由著奶奶田翠華站在別墅里哭天搶地。

“兒啊,你走的太早了,留下我這可憐的老太婆,連個家都沒有了呀!”

周蘭和虞晉南裝模作樣的扶著老太太,道:“媽,您別難過,公道自在人心。是您的,誰也搶不走!”

虞初晚三兩步走了過去,冷聲道:“現在就這幾個人,你們裝給誰看?要不要給你們請幾個媒體記者,讓你們好好的發揮一下!”

田翠花看了兒媳和兒子一眼,又恨恨的指著虞初晚,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小赤佬,你叔叔白養你了!到頭來,你竟然把你叔叔轟出家門。現在,我回來了,有我在,我看誰敢動我兒子?”

虞初晚冷徹的目光從她身上掃過,隨即,對設計師道:“露西,抱歉啊,今天給你添麻煩了。你先回去吧,我需要處理一點家事。等什么時候需要動工,我再聯系你。”

“好的,虞小姐。”

露西點點頭,又看了田翠華他們一眼,仿佛是在想:虞初晚這么懂事的一個女孩,怎么會有一群這樣的家人,像潑皮無賴一樣!

設計師和工人們都離開后,虞初晚開門見山的問:“說吧,你們到底想怎么樣?”

周蘭語氣強硬的說:“要不,你就讓我們搬回來住,并且把房子加上你奶奶的名字;要不,你就賠償給我這房子一半的錢!我找人估算了一下價格,至少1500萬。”

虞初晚就知道,他們要的,不過就是錢。

可她偏偏不想讓這群人得逞!

她一字一句的道:“好,那我們就打官司吧,法院判多少,我給你們多少!但是這個家的每一塊磚瓦,都是我爸爸的血汗,我不允許任何奪走它!奶奶,您以前但凡沒那么偏心,對我爸爸和叔叔一視同仁,我想,我都愿意把這個房子給你一半。但是現在,我們就只好走法律途徑了。”

周蘭冷笑道:“不就是走法律途徑嗎?你以為我們害怕?宋君彥他再能辯,他還能辯得過王法?”

虞初晚雖然生氣,但相比起周蘭的張牙舞爪,她平靜而又冷冽的開口,道:“我知道你們不怕,那我們就慢慢打官司唄。拖他個一兩年的,反正,從起訴到審判也不是幾天就能完成的。況且,就算我敗訴了,我還可以重新上訴。我拖,也要把你們給拖死!”

說完,她走到別墅門前,將門反鎖,對他們說道:“對了,我已經把門鎖換了。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進來。”

田翠華以前就不怎么喜歡虞初晚,現在,想到自己的小兒子被虞初晚從大別墅逼走,住進那個小洋房,她就一肚子氣。

雖說現在虞晉南住的地方也是三百平的大平層,可再怎么樣,也是比不過這個別墅的。

老太太怒道:“虞初晚,你這是喪盡天良,是不仁不孝!你爸爸走了,你就讓我這老太太無處可去?”

虞初晚瞥了眼虞晉南的方向,道:“您怎么無家可去了?您不是還有個兒子嗎?我看,以前他們都住在這里的時候,您兒子也沒把您接來住啊。哦,我忘了,是你兒媳婦容不下你。那造成你無家可歸的人,好像也不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