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問道:“周醫生,以后能不能讓虞大夫來管我們呀?”

周紅梅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們,問:“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病人們似笑非笑地說:“你誤診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是人家虞醫生力挽狂瀾,我們可不敢把命交到你的手里!”

周紅梅的臉一陣青白,怎么都沒有想到,這件事本以為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卻鬧得科里人盡皆知。

所有的病人都不相信她了,這讓自己以后怎么工作?

這些病人幸好不是領導,她也不用像剛才對喬蘭珍說話那樣慣著他們,便冷冷道:“虞初晚沒有查房資格,她只是個實習生。如果你們不想讓我查房,自己去跟韓主任反映!”

那些病人撇撇嘴,很不屑,家屬更是得理不饒人,道:“你這是什么態度?自己的技術連個實習生都不如,你還有理了?像你這樣的人,就應該再回爐重造。回學校再好好學學,你自己技不如人,還不讓別人說你!”

周紅梅覺得,自己活到這么大都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屈辱。

自從她當醫生的那天起,自己經手的病人,哪個出院的時候不是對她感激的要命?

她還是第一次面臨這樣的局面。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虞初晚!

可這些消息到底是誰告訴這些病人的呢?

那件事分明只有蘇林一家知道,還有韓昕和虞初晚知道。

可人家蘇林是領導,總不可能拿這件事情出去嚼舌頭根子。而她跟韓昕一起共事這么多年,她了解韓昕的性格,更不可能在病人面前嚼舌頭根子了。

唯一的解釋,就是虞初晚為了賣弄自己、表現自己,將這些事宣揚了出去。

周紅梅現在簡直對虞初晚恨到了極致。

之前她本想算了,大不了以后不帶這個學生就是了。

可沒想到,虞初晚偏偏要給她添堵,往她心窩子上扎針。

她又怎么能容許這種人在科室里興風作浪?

就這樣,在病人的埋怨下,周紅梅硬著頭皮查完房,回到了辦公室。

一肚子火無處發泄。

而虞初晚作為實習生,沒有權利自己去查房,她只能等著周紅梅查房回來。

“周老師,您還是去蘇廳長的病房看一眼吧。我只是實習生,按規定不能自己去查房的。”

周紅梅冷哼了聲,道:“你是實習生?你不是很厲害嗎?你能做的事可比實習生多多了!”

虞初晚覺得周紅梅應該還是在為那天自己發現蘇林病情的事情而憤怒,可她卻覺得沒有理由。

畢竟,自己之前已經提醒了周紅梅,是周紅梅自己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不愿意相信一個實習生的判斷,現在卻反過來怪她。

自己沒有做錯,又為什么要忍氣吞聲?

見周紅梅怎么都不愿意去蘇林的房間查房,虞初晚只好說道:“周老師,你要是沒空去查,那我讓韓老師過來查吧。”

周紅梅的火氣更大了,厲聲說道:“你少拿韓主任來壓我!虞初晚,你是不是覺得你歪打正著,引起了領導的注意,就可以這么肆無忌憚地羞辱我了?就可以越過我的位置?我告訴你,你現在只是個實習生,你想成為我這樣的主治,還有好多年要熬呢!你死了這份心吧!”

虞初晚委屈極了,如果不是因為周紅梅是她的老師,她一定會問問她究竟有沒有被害妄想癥?

她跟周紅梅解釋道:“周老師,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取代您的位置,我也知道,自己跟您差得很遠,我取代不了。但是您把對我的氣撒在病人身上,是不是太過分了?您讓我一個實習生去查房,您覺得這是對病人負責任嗎?”

周紅梅忍無可忍地將病歷往桌子上一摔,怒道:“你虞初晚還真是一套一套的。自己小心思一大堆,靠著下作的手段引起領導注意,現在居然還說我對病人不負責。你想找韓主任?你隨意,我一個有編制的正兒八經的醫生,就是韓主任也奈何不了我,你少拿他壓我!”

說完,周紅梅怒氣沖沖地離開了辦公室。

虞初晚沒辦法,只能給韓昕打電話,讓他在兩臺手術中間抽空下來查個房。

韓昕今天本來就有很多臺手術,時間已經不夠用了,現在又被叫下來查房,明顯有些不太高興。

他蹙眉問:“平時我做手術的時候,不都是周醫生查房的嗎?今天是怎么了?他有事?”

韓昕不問也就算了,虞初晚也沒想告狀。畢竟,她在心內還有二十天的樣子才能出科呢,她也不想得罪人。

可既然韓昕問了,那她只有實話實說。

“今天一早,周老師讓我自己去給蘇廳長查房,她應該還在為那天的事怪我。我跟她發生一些口角,她氣走了。”

韓昕無奈地嘆了口氣,道:“這女人的心眼子呀,簡直跟針一樣。”

說完,自己拿著病歷去了蘇林的病房。

現在,蘇林的病情基本已經穩定了,只是在日常的輸液鞏固一下病情而已。

韓昕一會兒還有很多手術要做,所以,他也只是跟蘇林寒暄了幾句,便道:“蘇廳長,您現在的情況還比較穩定,我就不給您調藥了,您有事直接來找我。如果我不在,找周醫生也是一樣的。”

蘇林點點頭,道:“辛苦韓醫生了,你去忙你的,有不舒服的地方我會告訴你們的。”

韓昕帶著虞初晚離開之后,喬蘭珍佯裝疑惑地問:“老蘇,你說現在周醫生怎么不來查房了?倒是這虞初晚醫生是一天不落的過來,每天都要在你眼前混個臉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