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往回倒一倒。
在熱點訪談議論沸騰的時候，李然和韓婷也開始了建組的準備工作。
不是基礎的工作準備。
從去年至今，那些東西都已經差不多準備好了。
連幾處重大的堪景選址都確定了位置。
更不用說劇組工作人員的搭配人選。
因為這一次電影的“特殊性”，合作的影業公司很多。
目前為止，光是李然看到的名單，就有十七家需要合作的。
在投資份額，演員推薦等等利益方面，需要做的調整很多。
有些公司也是直到熱點訪談真的播放出來，造成熱度，并且還有“脆弱的生命”紀錄片跟著，才定下來的支持決定。
與這些公司的博弈，才是建組之前最為困難的地方。
李然也是第一次參與這種眾多公司合作的項目。
本以為韓婷跟他商量過后的演員名單，頂多有一點更換，最多弄一次大型的試鏡，也就能定下來。
可是讓李然沒想到的是，連試鏡這一個環節都直接被取消掉了。
什么面子工程不工程的，包括那些配角，直接全是走的內部推薦。
加上配角等需要露臉的角色一共才幾十個，而這些公司給的推薦名單，卻直接就到了上百。
在主演的挑選上，幾個背后明顯有“關系”的公司全盤否決了李然和韓婷的建議。
也就是看在韓平的面子上，在語氣上帶著委婉，否則李然真懷疑這個韓婷是不是假的。
好在這些公司明顯是專業人士，在人選推薦上，意見上有不同，但人選都還算靠近李然給出的人設。
其中最讓李然意外的是，竟然有五家公司的推薦名單上，都是推薦徐山來參演主角程勇。
背后做什么工作李然不知道，反正給出的明面理由都是徐山做為主演和導演的電影剛剛下映。
趁著還有熱度，正好合用。
在這種合作中，李然和韓婷的話語權真的很低。
不好說一點權力沒有，可是互相利益照顧一下，基本插不上什么話。
韓婷私下給李然解釋道。
“這個電影能上映，離不開大家的幫忙，現在這個分潤利益的時候，必要的取舍還是要做的。
只要咱們拿到拍攝，剪輯，署名這些權力，其它的讓給他們也無所謂。
有這些人幫襯著，承擔的風險和壓力也能小上不少。”
事到如此，李然也本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思，強硬的把小慧這個角色給了方潔。
可能也是看韓婷和李然推薦的角色一個沒用，大家做了妥協，最終同意了李然的推薦。
就這么樣，博弈了半天，除了徐山，其它幾個角色也被大家挑了出來。
可是這個結果與大家原來推薦的結果，又是不太一樣。
那些還算合理的演員，就跟沒有出現過似的。
演喜劇的，演反派的，沒有形象的，全都擠了進來。
弄的李然跟韓婷發了一通脾氣。
“這個導演你能干就干，我是干不了。
你看看這都推薦過來的是什么人？
電影照這么拍還能看啊。
就算這些人幫過忙，可選演員也得靠點邊吧。
原來那些推薦的人選，我覺著還行，現在人哪？
這定下來的幾個人，都是什么時候插進來的？
還有這個帶口音的喜劇演員，誰給定下來的？
咱們這部劇不好說一點喜劇劇情不帶，但這個人加進來，那不得讓觀眾出戲嗎？
拍這么一個電影出來，我還不如幫著孔旭弄劇本去呢。”
韓婷最近身心疲憊。
電影的具體工作不算累，但與那些公司的人開會，討論，試探，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即要讓對方滿意，又不能讓其它人感覺“不公平”，自己也不能吃虧。
難上加難。
要不怎么說，能把蛋糕分好，就已經是一個合格的決策者了。
結果現在與自己站在一邊的李然又給自己出了幺蛾子，韓婷沒好氣的重重拍著桌子道。
“你愿意拍就拍，不拍就散伙。
就你會挑毛病，我不會看嗎？
誰容易，你看誰容易!
我天天跟他們在外面說的嗓子都啞了，你聽不到嗎？
能拍，就現在這個演員名單。
不能拍，你就給我走。
我他媽的也不干了。”
說著韓婷還有點要哭的意思，手中拿著的筆也被韓婷扔了出去。
李然本來是生著很大的氣來討要說法的，可是看到韓婷這個樣子，不知道為什么，氣一下子全消了。
而且還像做錯了什么似的。
輕輕用手指碰了碰韓婷，李然扭捏的道。
“婷姐，你這是干什么，我就是隨口說兩句。
你看你、、、、
咱好好的，行不行？
我拍，我拍還不行嘛。”
韓婷用衣袖抹了一下眼睛，看著李然道。
“真拍？”
李然重重的點了一下頭道。
“我拍，這有啥的，做的不就是導演的工作。”
韓婷眼睛有點兒紅紅的看著李然道。
“這個電影我花了這么長的時間，花了這么大的力氣，找了這么多的關系。
走到這一步，真的不容易。
去年就能拍的電影，今天才能弄出來，你也經歷過。
你以為我想找這些人啊。
實在是沒有辦法。
哪怕是有我爸的關系，可是想讓電影能拍攝出來，就離不開一些人的幫忙。
現在電影大部分難關都過了，該分利益的時候，不能讓人家白幫忙吧。
具體的利益取舍我就不跟你說了，可是你要知道，咱們是一伙的。
其它人可以為難我，但你不行。
知道嗎？”
韓婷這幾句話說的李然總有一種被pua洗腦了，又隱約摻雜著“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
不過想想韓婷的付出，李然點點頭道。
“放心吧，婷姐，我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
有了這番“交談”，李然忍著自己心中的不快，與那幾個主演見了一面。
徐山和方潔這不用說，到底怎么樣，李然心中有數。
其它幾個人的試鏡表演，卻讓李然對他們的印象有所改觀。
尤其是那個呂受益的喜劇演員，干瘦干瘦的，一副愁苦疲勞的狀態。
根本看不出來在喜劇中的那個樣子。
演了一段呂受益求程勇幫著買藥的戲，那種感覺簡直跟靈感當中的形象，完美契合。
有一種這個人不像演的，真是病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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