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面對著江心的質疑,王小六兒顯得頗為不屑,他撇著嘴,“怎么的,不信啊?我跟你說,我還真就沒吹牛!”
“是,你多厲害啊!”
江心繼續撇著小嘴兒,“不過,看你的樣子,倒也未必就是狀出來的,誒,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有點兒什么絕活兒啥的,要不怎么那么多美女姐姐都對你情有獨鐘呢?我看,那郝媛媛,也跟你眉來眼去的,你倆是不是有事兒!”
“別瞎說。”
王小六兒搖搖頭,“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最好不要亂打聽,知道的多了,對你也不好。”
“哼,也對。”
江心笑吟吟地,“我的底牌,也讓你看了,你現在作何感想?”
“就這個事兒,足夠惡劣了,但是,還不足以對付王耀祖吧。”
王小六兒一攤手,“口說無憑的東西,就算給人扒出來,也頂多就能算是個花邊新聞,對不對?想收拾王耀祖,當然要把證據摁死了,就拿你那個單子來說吧,什么地方檢測的,什么時候檢測的,有沒有人動過手腳,當年的當事人還在不在,這都是問題。除非,證據確鑿,要不然,我感覺沒什么用。”
“我手里這樣的東西多著呢。”
江心曖昧一笑,“要是不能把證據鎖死了,我敢開那么個價錢么?再說了,給你看的東西,也只是冰山一角罷了。像剛才給你看的那些東西,你看見了,能證明什么?頂多也就是個聚眾亂來什么的,往大了說,就是作風問題。”
王小六兒點了點頭,“沒錯,而且,到時候,真發酵了也可能會有人出來頂罪。”
“但有些東西,只要查實了,就死定了。”
江心說著,曖昧一笑,然后又摁了一下手機,“你看看這個。”
王小六兒扭頭一看,就看見大屏幕上鏡頭一切,出現了大量的單據。
王小六兒略微直了直身子,“這什么?”
“王耀祖,為很多大佬洗錢的證據。”
江心往后一靠,看著屏幕繼續說道,“在王耀祖的手下,大概有十幾家公司,這些公司基本上都是為這活兒服務的,王耀祖,就負責操盤指揮,我調查過,里面涉及到金額,起碼幾百個,這件事要是捅出去,恐怕,也是建國以來少見的大案了。”
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你怎么搞到的這些單據。”
“我當然有我的辦法。”
江心一撇嘴,“我在王耀祖身邊蟄伏了這么多年,見到了太多兔死狗烹的事情,雖然我也沒著急跟他們翻臉,但是,我也不能就這么等著,完全不做準備不是。說不好。哪天,我就被人滅口了,到時候,我怎么辦?”
王小六兒看江心說的不像是假話,微微皺眉,“王耀祖之前,干過這種事兒么?”
“多了。”
江心想也不想地又擺弄了一下手機,然后,屏幕上出現了一個人。
準確地說,是一個,尸體。
尸體看起來已經死了有一會兒了,面無血色,脖子上,帶著明顯的勒痕,一看就是被人勒死的。
他躺在一個類似辦公室的地方,旁邊兒還有幾個人,但是角度問題,看不見臉。
王小六兒看著那個人的樣子,微微皺眉,“這誰呀?”
“以前,王耀祖手下的一個操盤手,金融專業的少年天才。”
江心抿了抿嘴,又補充道,“我大學同學。”
王小六兒忍不住一挑眉,扭頭看向江心,“你倆,以前,認識?”
“很熟。”
“前男友。”
“也算是吧。”
江心耷拉著眼皮,繼續說道,“只是很多人不知道我們之間這層關系而已。當初,他想進入公司,還是我打了招呼才招進來的,我知道他的能力,像這樣的人,給他一個機會,肯定能起來。事實也跟我想的一樣,他進入公司以后,只用了短短幾年的時間,就從底層做到了主管的位置。王耀祖非常看好他的能力,所以,把他帶入了核心層面,那時候開始,他就開始接觸到了王耀祖那些見不得光的業務。”
江心頓了頓,“一開始,他很忐忑,但是在錢的誘惑下,他還是做了,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開始感覺到恐懼,因為那龐大的數額代表著什么,他最清楚不過。他其實是有預感的,感覺自己知道的東西太多了,早晚有一天,會出事,果不其然,到后來,還是出事了。”
江心緩緩扭頭,看向了王小六兒,“大概是四年多以前,當時出了一件事,有一個也算頗有權勢的人,落馬了。相關部門在調查對方的時候,發現了一些涉及到公司業務的東西,當時,很多人,都非常害怕。幾個重要人物為了自保,想盡了各種辦法,雖然,調查就此打住,沒有再繼續深入,但是出去安全考慮,公司里幾個與之密切相關的人,還是被做掉了,其中,不包括他。”
王小六兒一皺眉,“那他為什么還是出事了。”
“雖然當時被做掉的人里沒有他,但當時,風聲鶴唳,人人自危,他本身,不是一個膽子很大的人,那時候,他非常害怕,他擔心,下一個被做掉的人就是他了,所以,他一著急,選擇了,自首。”
江心一挑眉,“他找到了一個當時負責調查案件的一個人,跟他陳述了公司內部的很多事情,原本,這些事情,足以讓王耀祖馬失前蹄,但不幸的是,這件事,被發現了,他找到的那個人,早就收了王耀祖的錢,跟王耀祖他們,實際上穿著一條褲子。可想而知,最后,他的下場肯定不會好過,就如剛才看到的照片上一樣,他死了。”
江心抿了抿嘴,“那些人擔心他的手里還有別的證據,因此,調查了很久,最后過了幾年,都沒見到任何風聲,最后,自然而然地,他們放心了。但實際上,這個被他們滅口的人,確實找到了他們違法犯罪的大量證據,而這些證據,在遞上去的同時,也確實做了備份。”
王小六兒似乎明白了什么,“那些東西,在你手里。”
“沒錯。”
江心嘴角一歪,淡淡一笑,“他是個很好的人,到最后,都沒有把我交代出來,我想,要是當時他松口了的話,我也活不到現在了。我拿到東西以后,我也非常害怕,但是,我不敢輕舉妄動,因為,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會像他一樣,重蹈覆轍。當然,更重要的是,他的死,雖然可惜,但我沒必要為了他跟王耀祖等人作對。”
江心胳膊往后一搭,嘴角一歪,帶著幾分桀驁不馴,繼續說道,“我雖然,很看好他,但他似乎,也沒擺清楚自己的位置,我雖然跟他確實有點兒事兒,但說到底,也不過是玩玩兒罷了。他或許當真了,入戲太深了,但在我看來,這也是他最幼稚的地方。我不會為他去拼命的,以前不會,以后也不會。”
王小六兒忍不住扭頭看了江心一眼,但是沒說什么,江心見狀,曖昧一笑,“是不是感覺,我有點兒冷血?是不是感覺,這個女的,太可怕了!”
“你還知道啊?”
王小六兒實在繃不住了,忍不住吐槽道,“雖然說,我對舔狗這種生物,一直持懷疑態度,但你這也太邪乎了點兒吧!人家那么相信你,結果,你就這?”
“我讓他相信我了嗎?”
江心的一臉不屑的樣子,“我求他相信我了?”
王小六兒輕嘆一聲,“可惜啊,舔狗舔狗,一無所有。”
“也不能那么說,畢竟,玩也玩了,最少經歷過,不是嗎?”
江心曖昧一笑,有些洋洋得意,王小六兒卻忍不住想吐槽一句,玩雖然玩了,但玩的都是別人剩下的。
可這話,太刻薄了,他尋思尋思,還是沒說。
江心卻還沉浸在一種迷倒了無知男粉的優越感中,仿佛間,覺得自己是妲己轉世,厲害得很,“其實也不只是他,暗地里,我也搜集到了王耀祖的很多黑料,這里,就不想跟你一一展示罷了。我能這么跟你說,這些東西,足以搬到王耀祖和王耀祖背后的人,但是,能不能交給合適的人,產生合適的結果,那還要看你們的本事。我呢,要求還能簡單,我就要錢,只要錢到位,別的,都不是事兒。”
王小六兒點點頭,“明白!我回頭跟孫小娜研究一下,要是行的話,你們倆,還是私底下見一面,有什么要求可以到時候再談嘛。”
“要是她沒有足夠的誠意,我可不跟她談,這么敏感的時候,還是少見面的好。”
“明白。”
王小六兒站起身來,“那沒事兒的話,我先撤了。”
“就這么走啦!”
江心一挑眉,“來都來了,就這么走啦!”
“那你的意思呢?”
王小六兒回頭瞅瞅江心,然后淡淡一笑,“你還是省省吧,你那點兒小伎倆,對我沒啥用!”
話說完,王小六兒轉身走了,江心倒也沒強留,送他出去,便自己回去了。
王小六兒出來以后沒多久,打了個電話,很快,就有人過來接了。
他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后半夜,開門的時候,樓梯口兒,一個小腦袋瓜子探出來,撲閃著大眼睛,一臉好奇。
王小六兒準知道那幾個夜貓子不帶睡覺的,一哈腰,把小妮子扛了起來,“都幾點了,還不睡!趕緊睡覺去!”
那小妮子齜著小白牙,嬉皮笑臉地,也不反對,也不犟嘴,一直等王小六兒洗個澡換了睡衣準備睡覺了,小妮子才偷偷摸摸地鉆進王小六兒的房間里。
今晚上吳沫沫和李可欣都沒來,房間里,就他們倆,其實小妮子鉆王小六兒的被窩兒也不是一回兩回了,王小六兒也沒說什么,任由著她趴在旁邊擺弄手機,囑咐幾句別玩太晚,便早早地,自己先睡了。
小妮子歪著身子躺在王小六兒的肚子上,倒是精神頭十足,這小妮子平素里沒啥追求,能在王小六兒旁邊兒老實巴交地玩一會兒就挺樂呵的。
雖然此時的她,看起來,已經前凸后翹,正經算個大姑娘了,而且膚白貌美,惹人喜歡,但在王小六兒眼里,一直把她當小孩兒,玩玩鬧鬧的,倒也不多說什么。
當夜無話,次日天明,第二天一大早的,王小六兒收拾收拾,就去了楊蜜那邊兒。
楊小姐昨天就來江城了,本來尋思著叫王小六兒過去,兩個人好好地敘敘舊,出出汗啥的,但王小六兒有點兒不解風情,婉拒了,所以一見面的時候,這女人耷拉著臉,看起來有點兒不樂意。
王小六兒知道她的脾氣,笑吟吟地背著手,“喲,這干嘛這是,臉拉這么長,給我臉色看呢?”
楊小姐一聽這話,忍不住笑罵著舉手要打他,“還說呢,昨兒晚上,去哪兒鬼混去了?”
“你管我呢!”
王小六兒和楊小姐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對對方的一些行事風格有點不認同,但是,朋友之間,也沒辦法,一樣米養百樣人,總不能誰都跟你一個樣子不是?
所以王小六兒暗地里一直跟對方保持適當的距離,既不想讓對方覺得不舒服,又避免因為性格不合產生沖突,尤其是最近聽說這位楊姐姐又跟某小鮮肉傳出姐弟戀之后,王小六兒基本上跟她的聯系已經比較少了,當然,也是相對的。
其實王小六兒也不是羨慕嫉妒,更不是吃醋,以楊小姐的風評來說,這個那個的,他早有心里準備,而且,他和她之間,雖然多少也有點兒事兒,但終究不是男女朋友的關系。
人這一輩子,會有很多心里不平衡的地方,但是,說到底,多半都是自作多情,沒把自己的位置擺正了,有時候,略微換個角度來看,其結果就完全不一樣。
比如某知名相聲大師舉過一例子。
大學生不好好念書去夜總會當小姐,道德敗壞。
可換個角度想。
夜總會當小姐的利用業余時間讀個大學,一樣的事兒看起來就完全不同。
至于男男女女的,其實也差不太多。
人家楊小姐,大風大浪見過多少,背地里,說不定比江心還看得明白呢。
說句不好聽的,你王小六兒再怎樣,在人家面前,一不過是個玩物罷了,太把自己當回事兒,自取其辱不說,人家也煩。
所以反倒是王小六兒這種若即若離,又一點兒不慣著的樣子,倒是讓她覺得輕松愜意,喜笑顏開。
當然,楊小姐這次來,也不是單純地沖著王小六兒來的。
這一點,王小六兒也是心里有數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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