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宴到秘書室時,許政安正在給咖啡拉花,拉了十七八次了,他都不滿意。
“許秘書?”
聞聲,許政安轉頭,看了一眼聞宴。
“你怎么來了?”
聞宴往薄司衍辦公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說:“有點事找少爺。”
許政安做了一個給嘴巴拉拉鏈的動作,勸他:“今天能不說的,最好別說。”
不要去找死。
“誰在里面?”
許政安喝了口咖啡,按了按眉心,“顧少。”
顧西城?
聞宴表情寡淡,但是眉毛挑了一下。
薄司衍能讓顧西城走著進辦公室,還和平地講話,那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他往外一看,一排保鏢站著。
許政安注意到他的眼神,解釋道:“以防不測。”
聞宴:“……”
倆人正說著話,外面傳來動靜,小秘書敲了門進來。
“怎么了?”
“有位裴先生找薄總。”
許政安以為是裴劭霆,只說:“請裴總等會兒。”
“不是裴總,是另一位。”
“坐輪椅嗎?”聞宴問。
“坐。”
這就很清晰了,是裴祁。
許政安覺得有些不對,早上這位太子爺就打了不少電話,薄司衍都沒接,這回直接來了,別是有什么大事吧。
里面那位還沒解決呢。
他想了下,還是決定進去問一聲。
辦公室里,一片死寂之下,硝煙彌漫。
要不是看在顧漫欣的面子上,薄司衍絕不會容忍顧西城這么久。
偏偏顧西城不怕死,持續輸出:“我聯系不上她,怎么,你也聯系不上?”
“你跟你老婆,不大熟啊。”
“這樣,咱們倆都給她打個電話,看看她接不接?”
眼看著薄司衍滿面烏云,他才放肆一笑,抻了抻長腿,吊兒郎當道:“因為我跟她拿錯禮物的事,吵架了吧?”
薄司衍面無表情,“你太給自己臉了。”
單單是禮物的事,他還不至于多放在心上。
顧西城笑得玩味,拿出手機,在屏幕上劃了兩下,然后把手機放在桌面上,推了過去。
薄司衍看都沒看一眼。
“雖然我很喜歡看你生氣的樣子,不過,這回我沒興致。”顧西城敲了敲桌面,示意他看手機上的東西,“禮物,是我跟她在同一家店做的,也是她帶我去的。但是……”
他頓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著薄司衍,欣賞他的表情。
“但是,她只是為了蹭我的折扣。”
薄司衍擰了下眉。
折扣?
“我實在好奇,你平時是怎么養老婆的,她怎么窮成那樣,幾萬塊的小東西都要精打細算。明明怕跟我扯上關系,聽說我要給我姐送禮,她就把我帶去了,七拐八拐的,就為了跟我拼個單,少付一點錢。”
“還親手畫什么破圖稿,是耳釘盒?”他身子往前,瞇了瞇眼看薄司衍,“你平時戴耳釘嗎?她送給你多浪費啊,嘖,我讓她轉送給我得了,她還不樂意。”
他悠悠地說著,絲毫不顧及,對面薄司衍的臉色變化。
圖紙是她親手畫的……
女人控制不住哭泣的樣子,在他腦海里又浮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