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殘疾戰神的替嫁娘子 > 第5章 我陪夫人喝合巹酒

到了大少夫人下轎吧。”
轎子外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響起,宋九兮揮開轎簾,冷冷地掃了一眼出聲的侍衛。那侍衛被她這一眼盯著,不寒而栗,下意識挺直了肩膀。可又忽然想起來,眼前的人只是一個弱女子。他冷哼一聲催促:“快走吧,別磨蹭了。”
宋九兮沒跟他計較,他們走的是國公府的側門,這一路過來根本不像是要辦喜事的樣子。不過燕述白真的要死了的話,國公府也辦不起來喜事。宋九兮也不在乎國公府的態度。那侍衛直接將她帶進了國公府內的一處院子,還沒走進,遠遠就能聞到了濃重的一股藥味。院子里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可宋九兮走進去,卻發現里面有不少人。丫鬟下人們進進出出,卻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侍衛將宋九兮帶到門前,隨后對一個大丫鬟模樣的女子說:“云琴姑娘,這就是大少夫人。”
云琴打量了宋九兮一眼,這宋九兮確實是個美人。清麗勾人的容貌,眉目清冷,卻著一身如火一樣的紅衣。那紅衣只是普通的款式,但她身材高挑,腰肢纖細,眉眼沉靜,皮膚賽雪。即使未穿戴任何首飾,也讓人移不開目光。云琴眼底閃過一絲嫉妒,隨后心里輕蔑地想:什么大少夫人,長得好看又有什么用,不過一頂轎子從側門抬進府里的。不過面上她還是笑著解釋:“少夫人見諒,大少爺身體不好,如今還在床上躺著。老爺說等少爺身體好點,再補辦喜宴。”
宋九兮點了點頭,不甚在意。云琴道:“屋子里已經準備了合巹酒,不過少爺如今昏迷不醒,這酒得您自己一個人喝了。”
云琴說完,還故意笑了一聲。哪有新婚夜,自己一個人喝合巹酒的。但宋九兮看都沒看她一眼,走進了屋里。屋里除了藥味,還有一股血腥味。一個小丫鬟正在低頭擦地面上的血跡,那血是鮮紅色的,像是剛染上的。云琴意味深長地說:“剛才有不長眼的丫鬟不小心將藥潵了,少爺大怒之下,一劍砍了她的頭。不過夫人放心,這會兒少爺已經睡著了,他不會胡亂動手的。”
京城早有傳聞,燕述白從戰場上大敗回來后,性情大變。不僅殘暴兇惡,殺戮更重了。據說在他身邊的人沒有活過一個月的。云琴等著宋九兮露出畏懼害怕的神色,最好能尖叫著跑出去,但宋九兮神色一直淡淡的,云琴眼底閃過一絲暗恨。宋九兮在桌子邊坐下,對面就是床鋪,因為簾幔遮掩著,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桌子上點了兩根紅燭,除了這點紅色,這屋子里只剩下黑沉沉的陰冷。云琴皺眉說:“少夫人,你這銀槍可不能放在少爺屋里,以免沖撞了少爺,我給你拿出去……”淬云可以收縮成三尺長短,宋九兮坐下來后就放在了桌面上。云琴要來拿,宋九兮的手按在了槍柄上。“少夫人,府里規矩如此……”宋九兮冷哼一聲:“到底我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國公府的丫鬟也敢騎在主子頭上了?”
“奴婢不敢。”
云琴根本不懼。宋九兮算哪門子主子,妻不妻,妾不妾的,能不能在少爺身邊活下來還不一定。云琴翻了個白眼,冷聲說:“少夫人,府里還有很多規矩,您剛來不熟悉,等明日奴婢再好好跟你說說。不過今夜天色太晚了,您自個喝完合巹酒就早點睡吧。夫人要是膽子大,就睡少爺旁邊,其他也沒地方給你睡了。”
說著云琴就要來拿宋九兮的銀槍,諒宋九兮孤身一人在深宅里,也不敢得罪她們這些人。這府里可沒有人會為宋九兮做主。忽然。啊——!一聲尖叫,云琴捧著自己的手指,跌坐在地面上。“你,你怎么敢?!”
云琴痛得大叫,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被削掉的一根手指,血淋淋的斷指,讓她眼前發暈。宋九兮冷聲說:“一個丫鬟,你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的。既然是丫鬟就記牢你的本分,再有下次,就不是一根手指的事了。”
云琴咬著牙,憤恨地說:“宋九兮,我要去稟報老爺夫人,你等著吧,你一定會被趕出府的!”
宋九兮厲喝:“滾出去!”
云琴一口牙快咬碎了,她憤怒地撿起自己的手指,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宋九兮終于可以一個人安靜待著了,她看著桌面上的菜和酒,不客氣地開始享受。今天一天她都沒怎么吃飯,她都快餓死了。但她吃到一半,忽然聽到一個嘶啞的聲音響起。“給我倒杯水。”
宋九兮抬起頭,看向對面的床鋪。她沒動,床鋪里的聲音又響起來了。“麻煩夫人,給我倒一杯水。”
宋九兮意外地挑了一下眉,她還以為今晚她得跟一個生死不知的人過一晚。沒想到燕述白還能說話。她倒了一杯水端了過去,掀開簾幔后,第一眼還以為自己見到了將死的病癆鬼,臉色白得嚇人。但細看之后發現,燕述白身量很長,五官輪廓分明。如果不是生著病顯得病弱蒼白,這應該是個極俊的美男子。燕述白嘴角勾著笑,又說了一遍:“夫人,水。”
宋九兮回過神來,面無表情地將水遞過去。燕述白抬了抬手,無奈地說:“夫人,為夫動不了。”
宋九兮想著燕述白可是半個月后才會死,暫時他還死不了。她一只手抬起燕述白的頭,另一只手將水從他嘴里灌下。燕述白嗆了兩聲,宋九兮已經快速地將一杯水喂完了。宋九兮抽身離開,回到桌子邊坐著。床鋪里安靜了一會兒,忽然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宋九兮專心吃著飯,眼皮也沒抬一下。她剛才看了就燕述白如今病骨支離的樣子,打不過她。簾幔忽然被一只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掀開了,燕述白趴在床邊上掙扎著要下來。過了好半晌他才掙扎著爬到床邊的輪椅上,他臉色剛才是白的,這會兒全紅了。紅的很不正常,仿佛下一秒就能厥過去。宋九兮終于抬起了頭,皺眉道:“你不好好躺著,下床做什么?”
現在他要是死了,她這飯還吃不吃了?“當然是陪夫人喝杯合巹酒。”
燕述白眨了眨眼,笑著說,“畢竟今夜是我們的新婚夜,怎能讓夫人一個人獨自喝合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