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縣試放榜當天昭應縣聚集了不少前來觀看榜單的看客和考生。
眾人焦急地等待著榜單,同時也在希望著自己能夠榜上有名。
正在想著時,目光突見到一個英俊的少年,身旁還并隨著一個貌美如花的夫人,紅紅臉仿佛嬌艷的花朵,明艷動人。
不遠處還有一個俏丫鬟跟隨,從旁伺候。
二人在眾人的目光下,趙寧和李迎春就來到了放榜的榜單前。
本來今日趙寧是不打算過來的,中不中榜,他心中早已有定數。
偏生迎春執拗,認為必須得親來一趟才可。
趙寧無奈之下,這才帶著迎春來了這個地方。
圍觀的看客通過趙寧和迎春的衣著打扮,就知道這兩個人應該是豪門大族出身的貴人。
這種貴人,天生富貴,素來高人一等。
因此,他們也不敢靠近和打擾這些貴人,目光落在趙寧的身上,眼神里面滿是羨慕之色。
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是有面子和有尊嚴。
在他們的認識當中,只有權勢滔天的富貴公子才能夠討得上這么漂亮的媳婦兒。
趙寧淡看了眾人一眼,面頰上的神態并未發生太多的變化,淡然一笑,就在不遠處的位置上站定。
迎春也是站在旁邊等著。
“是學政大人來了,看來馬上就要知道結果了。我考了三十年了,無論如何也要等個高中的結果。”
見放榜的學政抵達,眾人也不說話了,只是站在那里探出自己的腦袋來張望,時不時投去注視的眸光。
迎春也是多看了幾眼,心中也有那么幾分激動的情緒。
迎春看向趙寧,說:“夫君,你說你會不會是縣案首,第一名?”
趙寧頓時啞然失笑,心中一陣從容鎮定,并不回答。
“來了,來了!”
就在這時,聚集的眾人見到榜單被緩緩地放下來,人群發出一陣騷動。
那些與自己不相干的看客,站在這里,也跟著激動起來。
考榜揭曉,錄取高中的名字,頓時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其間還有人站在旁邊高聲地念榜。
此人趙寧卻是認得,乃是縣衙的主簿。
之前趙寧在考院內與他見過面的。
榜單的排名是從高到低,依次唱聲。
顏主簿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就看著那榜單上面的名字,口中念著:“神龍十九年昭應縣縣試,第一名安國府趙寧!”
當趙寧的名字,由主簿說出來時,整個會場鴉雀無聲。
就連之前那些看輕趙寧的豪門大族的公子們也是心中吃了一癟,極不痛快的。
“趙寧?他何德何能,能夠壓著我們上位?”
一時間,眾人心中甚是不服氣。
可是考舉規矩素來公證,那一日又是圣人雕塑人前顯圣,他們可不敢質疑圣人學官們的決定,也還沒有那個資格做到。
見到第一名,縣案首,果真是自家夫君趙寧,迎春的心中略微松了一口氣。
那怕是迎春之前已經知道趙寧身懷大才,能夠七步成詩,金榜題名的事情,必定十拿九穩的。
但是,再勝負沒有分明之前,迎春就算是心中有九成九的把握,終還是有些緊張的。
“啊!老爺,你中了,是第一名,縣案首!”
桃花聽到聲音,更是立刻大呼小叫地喊著。
有聽聞過趙寧的人驚嘆出聲:“他就是趙寧?安國府的三少爺,富貴出身,能夠高中也是常有的事情。”
也有窮酸寒門學子惋惜:“哀嘆我寒門學子無出路,滿朝朱紫貴皆是上流家。”
更有人冷哼一聲:“趙寧,算你勝過一籌。”
幾家歡喜,幾家憂愁。
這一刻,看榜的眾人不時響起了驚訝、羨慕、贊嘆之聲。
眾人望著趙寧,紛紛前來恭喜道賀。
一鳴驚人,眾人知。
趙寧一一回禮。
這一切,他雖早就預料到了,可還是暗暗有些虛榮,亦是心中歡喜,面上卻未曾變化半分,與眾人相互道喜,謙卑待人。
旁人見到趙寧如此親近人,身上毫無縣案首的架子,亦是歡喜:“恭喜,趙公子,你今日中了這縣案首,來日狀元有望啊!”
“名為縣試第一人,我家夫君真的要出名了……”
迎春搖頭。
讀書人,讀了十多年的圣賢書,不就是為了等待今天這一刻?
正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用老眼光看人,并不能夠看出真人來。
不過趙寧越是得意,迎春也是臉上有光,享受著這一刻的虛榮。
旁邊的眾人都在向趙寧道賀。
而唱聲仍舊還在持續:“第二名,南安國府謝蕓。”
隨著這個名字說出,人群立刻就再次發出了騷動,想要尋覓此人的身影。
謝蕓此刻卻是走到趙寧的跟前,抱拳行禮:“趙兄,沒有想到你竟然能壓我一頭,看來我這個神京四大才子的名頭,當要讓給你了。”
趙寧望著走過來的人,臉上微微一笑:“僥幸,僥幸而已。”
見到趙寧如此一說,謝蕓略微皺了皺眉頭,也便是看向趙寧,提醒道:“趙兄,君子謙讓是好事情,可過分的謙讓卻是不對的。
你而今奪了縣案首,才學必定在我之上。
來日春秋夜宴,必定有你的一席之地。
到那時我當與你比拼一二,也可讓我長長眼界,看看趙兄的才學。”
趙寧熟讀經文,卻仍舊不知道那春秋夜宴是什么名堂,便是直言道:“謝兄,那春秋夜宴是怎么回事?”
謝蕓驚訝地看著趙寧,沒有想到趙寧竟然不知道此事。
當即,他便是給趙寧科普道:“春秋夜宴乃是神京城內青年才俊未及弱冠之前開辦的聚會。
主要是各大豪門大族的才俊參與其中。
我上次僥幸勝過眾人得了一個第四名。
因此,便也才了一個神京四大才子的虛名。
卻不曾想到趙兄竟然不知道此事。
想來以前也是沒有聽聞過趙兄參與過,若是你去參與,必定是能夠拔得頭籌,揚名神京的。”
聽了謝蕓的話語,趙寧這才了然地點了點頭,笑說著:“多謝謝兄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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