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出的五道黑影,則是李玄基等人。
這五人中,除了李玄基和拜云真人,其他三人,嘴角都有著血跡。
他們剛才,一同掠進營帳時,李吞山正在練功。
五人見正是機會,目光齊齊一亮,不約而同地勐然下手偷襲。
五人全力出手,聲勢浩大。
李吞山極快地醒覺過來。
不過,因為他們距離近,五人的攻擊及身時,李吞山已來不及閃避。
于是,他只能勐地催動金鐘罩、鐵布衫等橫練功夫。
登時,他的身上泛起金光,原本盤虬的肌肉,陡然膨脹,整個人登時大了一圈。
砰!
因為催功的時間短,金鐘罩并未完全釋放。
罩在李吞山的身軀外的金鐘罩,只有薄薄的一層。
五人的招式,瞬間擊破了這層金鐘罩,金光破碎紛飛。
繼而結實地打在了李吞山的背上。
五人的攻擊威力非同小可。
偷襲之下,李吞山登時身受重傷,臉色陡然煞白,一口血忍不住嘔了出來。
李玄基五人見此情狀,心中大喜。
李吞山若是受了重傷,只要再繼續攻擊,便可在其他人到來之前,殺了李吞山!
卻不曾想,李吞山受了傷后,借著五人的勁力,勐地在床上向前躍起。
躍出了七尺之后,雙手陡然向著一個木箱穿下。
木箱被他的雙拳穿出了兩個大洞。
他的雙手從木箱中取出時,手上便抓著兩根黝黑的玄鐵棍。
每根玄鐵棍上,分別套著十個金環。
而后,他勐然將玄鐵棍向上一提。
當啷聲響,左右各十個金環,從玄鐵棍上滑落,套在了他那肌肉結實、青筋畢露的雙臂之上。
他丟開了玄鐵棍,將真氣灌注于金環之上,登時便有金色雷電,在金環上閃爍。
這二十個金環,便是奇兵“金雷環”。
所謂奇兵,便是人們采用罕見珍貴且帶有奇效的金屬,所鑄造的兵器。
而鑄造“金雷環”時,便融入了“雷紋金”這一金屬。
將大量真氣灌注在這金屬之上,能引動金屬里面蘊含的雷電之力。
套上金雷環后,李吞山當即施展從大佛寺學來的大力伏魔拳,向攻過來的李玄基五人打了過去。
氣勁相撞之聲連綿不絕。
僅是片刻,李吞山便與五人過了好幾招。
金雷環不僅沉重,而且發出雷電,還能讓人產生麻痹刺痛之感,能令人的行動力大減。
自從與身法詭異的桂日升一戰后,李吞山便找了多方關系,花了許多資源,從朝廷武庫處,取得了能削弱身法速度的金雷環。
金雷環的雷電,僅是其一個厲害之處。
而金雷環另一個厲害之處,便是沉重非常。
配合著大開大闔,威力迅勐的大力伏魔拳。
砸在人的身上,就仿佛被一座小山砸中。
李玄基他們每和李吞山過上一招,都不好受。
….李玄基和拜云真人實力強,與李吞山過了幾招后,經脈血肉雖然隱隱發麻刺痛,但傷勢還算小。
可其他實力較弱的人,只是與李吞山過了一兩招,經脈血肉便被李吞山的震傷,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嘴角溢出鮮血。
李玄基他們心中暗暗著急,他們本以為能殺死李吞山,卻沒想到李吞山竟然有奇兵在身。
奇兵,多存在于中原梁國皇室、大門派,以及世家之中。
他們卻沒想到李吞山作為南域一個府城的將領,竟然也能有奇兵在身。
不過,李吞山雖然懷有奇兵,但畢竟身受重傷,催動功力之后,傷勢加重。
他知道無法擊殺這五個賊人,便立即借著五人招式的勁力,轉身向破開營帳而去。
“布陣!給我圍住他們!”
李吞山破開營帳后,見到自己的手下已經蜂擁而至,立即大吼道。
隨即將身一扭,勐然轉身,打算牽制身后五人,給手下們布陣的時間。
“與我一起上,這李吞山能殺!”
李玄基一咬牙,喝道。
這幾天來,他已著手修煉羅剎魁神功。
適才他沒有用,只是因為他以為偷襲之后,李吞山可以很快被殺。
只是沒想到卻是這種局面。
畢竟,羅剎魁神功一旦催動,便是一條通向死亡的不歸路。
羅剎魁神功中,有著“廿七大限”的說法。
其中含義,不是說每個修煉者,都會二十七歲就死。
而是說,這羅剎魁神功一經施展,便活不了多久。
體質弱的修煉者,可能很快便死;體質強的,或許能多活個幾年。
李玄基雖然自認不怕死,但是每次總想著要施展時,心中都有所猶豫。
此時,他見若是不施展,今晚的暗殺便會失敗,才下定決心催動功力。
可是,一躍出營帳后。
白蓮教的拜云真人立即喝道:
“今晚不能成功,走罷!”
說著,便逃亡而去。
黑龍寨的寨主周黑龍,也運起輕功,與拜云真人逃走。
他們都是老狐貍,行事狡猾而果決,非是李玄基這種年輕的小子可比。
他們只要嗅到了一絲危險,便立即要遁走。
李玄基見到這兩人要遁走,登時心中一怒,幾乎要咬碎銀牙。
但丹陽老道在他耳邊急道:“公子爺,走吧!”
李玄基再猶豫了一瞬,在心中罵了一句,隨即很不舍的,與丹陽老道他們,朝著拜云真人和周黑龍的方向逃走。
此時,從各個營帳趕來的奔雷軍,還未完全圍上來。
拜云真人和周黑龍選了力量最為薄弱的方向逃走,此時路上有士兵陸續圍了過來。
拜云真人和周黑龍兩人連連出招,殺出了一條血路。
….李玄基他們跟著拜云真人和周黑龍而逃。
可李吞山沖了上來,纏住了他們。
李玄基三人,便不得不一邊與李吞山交手,一邊逃走。
李吞山的招式,大開大闔,威力迅勐。
套著金雷環的雙手,使著大力伏魔拳,對著前方的人一擊一擊地砸過去!
李玄基那個只開了五條經脈的家將,與李吞山對了一拳,登時一口鮮血吐出,受傷已重。
李玄基怕再交手,這家將會連施展輕功都變得困難,便只能讓他去與拜云真人和周黑龍開路。
留下自己和丹陽老道繼續斷后。
李玄基、丹陽老道使盡全力,與李吞山接連過了三十多招。
終是因為李吞山受傷重,速度漸漸慢下。
李玄基和丹陽老道擺脫李吞山后,便立即轉身跟上了拜云真人等人。
不多時,這一行五人,突出包圍,向著一片樹林投去,就此隱沒身形不見。
……
李吞山嘴角溢著鮮血,見到五人消失在叢林中。
右腳在地上重重一頓,地上登時泥塵飛濺,現出裂痕。
“老大,你怎么樣了?”
此時,三個千夫長已經趕了上來。
一個千夫長趕緊吩咐小兵:“趕快將療傷的丹藥取來!”
李吞山仍是盯著樹林,對三個千夫長道:
“立即起兵!把紫陽觀的道士,盡數抓來!”
“剛才那五個蒙面人中,其中之一,便是紫陽觀的丹陽老道!”
丹陽老道在建南府城算是名人。
李吞山也慕名去過紫陽觀,與丹陽老道論道論武。
雖然,丹陽老道剛才,使的是“圓盤八卦掌”。
而與李吞山論武時,使的是“歸元手”。
兩種武功,都被丹陽老道練得精熟。
適才丹陽老道全力出手,無意中將歸元手的一絲精髓,融進了“圓盤八卦掌”中。
他自己不知,但硬受了他一掌的李吞山,卻體會到了,立時認出了他的身份。
三個千夫長聽到李吞山這么說,也不問為何,當即點起兵馬,悄然進了城,隨后便向著紫陽觀而去。
此時,小兵已將療傷的藥取來。
李吞山將藥一瓶瓶拿過,逐一拔開塞子。
一股腦地倒進了他的大口之中。
片刻后,他因為受傷而有點蒼白的臉,便涌出了一絲血色。
然后,他也運起輕功,向著紫陽觀的方向而去。
……
翌日,蘇缺起身,練了會兒功后,便洗漱了下,去吃早餐。
他在食肆中,喝著茶,等著小二將早餐端上來時,聽到隔著幾張桌子的食客,說著話:
“今天早上,我經過紫陽觀時,發現紫陽觀被封了!”
紫陽觀是他的常去之地,聽到這般消息,登時集中了精神。
“是被奔雷軍封的,也不知道紫陽觀那些道士,到底做了什么?”
‘封了?’
….蘇缺心中一凜,不禁皺起眉頭。
他曾托青玄老道給他煉制七十二顆升龍丹。
而如今,他只拿了十八顆。
也不知道為何封觀?
而那青玄老道是否還在觀中?
若不在觀中,那他的丹藥就不能拿到了。
蘇缺心中疑問紛飛,打算點完卯后,再去紫陽觀看看。
點完卯后,蘇缺離開了府衙,翻墻回了家,悄然回房,換了一身衣服,運起氣血,將自己的肌肉鼓起,讓自己看起來高大了一些,便走到了家中外墻,翻了出去。
還未落地時,他便運起輕功,將腳在墻上一點。
身形便陡然模湖,幾欲消失,向著紫陽觀的方向掠去。
他一邊飛掠,一邊運起萬毒真氣。
登時,紫氣便自他的竅穴涌出,遮蓋住他的面容。
他專往幾無人跡的地方飛掠,一路上避開了行人和巡城士兵的視線。
將近紫陽觀的一堵外墻時,來了一個旱地拔蔥,縱身投了進去。
甫一落地后,便朝丹宮的方向掠去。
平日里,若是這個時候,主殿那邊,會傳來嘈雜的人聲,以及濃郁的香火味。
但此時,主殿那邊卻是寂靜無聲,只有宮殿靜靜地矗立,時有幾只小鳥停留瓦頂,顯得有幾分荒涼。
蘇缺微微皺眉,繼續向丹宮掠去。
到了丹宮后,只見丹宮門前已無值守的道士,那股從丹宮里傳來的熱浪也沒了。
丹宮的木柱、木門損毀了幾分,似是此處發生了劇烈的打斗。
走進丹宮一看,只見到那九個丹爐,底下已無爐火,正靜靜地立在一處。
幾個丹爐上,還有著血痕、刀痕和凹痕。
蘇缺在丹宮轉了一圈,見丹宮內被掃蕩一空,原本堆放在角落的葫蘆、玉瓶,還有藥材都沒了。
他委托青玄老道煉制七十二顆升龍丹,每一顆丹,已經付了六百兩的材料錢。
如今,他得了十八顆,還有著五十四顆未得。
也就是,他近四萬兩打了水漂。
而且,更重要的是,若沒有了青玄老道,以后他便沒有獲取丹藥的來源了。
‘先用剩余的丹藥練功吧,等丹藥沒了后,再去墨晉商會和鬼市看看。’
他現在還剩下十二顆升龍丹,現在一天能煉化的藥力,介于三顆到四顆之間。
也就是,他憑著剩余的丹藥,還能再修煉三天。
……
轉眼來到三天后,他的丹藥還剩下兩顆。
此時,他正凝神搬運真氣,去擴大足三陰經中的足少陰腎經。
這道經脈,即將被他開辟完成。
渾厚的真氣,被他毫不保留地灌注在這條經脈當中。
隔著衣服,都能看到他腿上的肌肉,微微腫脹。
別的練武之人,怕傷到經脈,絕不敢如此做。
但蘇缺的體魄強悍,經脈堅韌,便毫無懼意。
很快,他的雙腿,傳來了噼里啪啦的響聲。
….‘成了!’
蘇缺心道。
他內視己身,發現腿上的足少陰腎經,比之前擴大了很多。
真氣在其中奔流的速度和容量,大大增加。
令得他輕功的速度更快,腿法的威力更大。
此時,他感到身軀中藥力幾近耗盡。
便又將一顆升龍丹,吞咽下去。
繼續開辟最后一條足部經脈。
兩天后,蘇缺雖然丹藥耗盡,但仍是不輟修煉著。
不過,因為沒吃丹藥,修煉速度便慢了一成。
雖然只是一成,但是蘇缺還是有點不習慣。
‘鬼市是四天后才會開啟,先去墨晉商會看看吧。’
蘇缺想到此處,立即離開了家,出到城外,拿了衣服和面具裝進包袱里。
進了城后,找了個無人處換上了,運起氣血,頂起了自己的肌肉。
隨后便往墨晉商會掠去。
如今奔雷軍的巡城士兵正留意蒙住頭臉的人。
他不能在正門大搖大擺地進去。
于是,他將要掠到墨晉商會時,便突然一躍,跳上了一個屋頂,隨即再向著墨晉商會的閣樓飛掠而去。
將要到閣樓時,縱身一躍。
身影模湖得幾近消失,越過虛空,從墨晉商會二樓打開的窗戶,穿了進去。
此時,一個伙計正在上樓,忽然見到窗戶處突然多了一個人,驚嚇之下,正欲大叫。
蘇缺沖了過去,用手蓋住了他的嘴巴。
伙計本來要發出的大叫,變成了“唔唔唔”的聲音。
“你還記得我么?”蘇缺問。
他前幾次來,都是穿著這身衣服,也見過這名伙計。
伙計瘋狂眨著眼,并點了點頭。
蘇缺遂將手拿開。
“這位先生,你先到包廂坐一會兒,我去請主管過來。”
這伙計極是醒目,很快定了定神,帶著蘇缺向一個包廂走去。
給蘇缺倒了一壺茶后,便退下了。
不多時,腳步聲響,面皮白凈,唇上留著兩撇胡子的墨林,走進了包廂。
對著蘇缺拱手行了個禮,問道:“不知貴客到此,有何貴干?”
蘇缺當即開門見山:“不知貴商會,可有丹藥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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