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長生從散修開始 > 第六百二十七章 南宮天
  呂仲話音剛落。旋即就一股黑暗,自白塔老祖身上涌出。猶如海嘯狂瀾般,黑暗吞噬沿途光亮,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將退避不及的呂仲二人淹沒進去。

  很快殿中就恢復平靜,只是多了顆丈許黑球。

  “白塔老祖”這時轉過身,其如死水般死寂的臉龐上,緩緩多了抹古怪笑容,可很快臉上又浮現出一抹驚色。

  下一瞬,一道青光驟現。黑球被破開,兩道人影跌落出來。南宮喚臉色蒼白,仿佛受到了極大驚嚇。

  而呂仲,面色也是不大好看。方才一幕兇險至極,若不是他有靈符傍身,恐怕此刻已是被困于黑暗中,成了砧板上任由對方宰割的魚肉。

  “你不是白塔,你到底是誰!”南宮喚一臉余驚未定,驚疑看著面前之人。

  殊不料,

  “白塔老祖”聞言后,此時竟是咧嘴一笑。

  “我?”

  “我是你祖宗啊!”只見他那蒼老臉龐,先是如蠟燭般融化,繼而連身體也都變形起來。

  伴隨著一陣液體流動聲。待所有血肉組織溶解,一道與南宮喚有幾分神似,幽邃漆黑的人形身影,就這樣緩緩顯露在二人面前。

  呂仲此刻可看到,這道幽邃元神內部,隱約有人影在掙扎著。樣貌熟悉,赫然是白塔老祖!

  “可看清楚了?如果是,那就將身子給我吧!”自稱南宮老祖的元神,發出一聲桀桀笑容后,便化作一道黑影,大笑著卷向南宮喚。

  卻不料,半路有紫雷轟落。正是呂仲出手所為,他隨即劍指前點,尚未散去的雷光之中,驀然有一雷劍射出,直斬向不遠處的幽邃元神。

  后者見此,臉上露出從容之色。只見他伸出右手,便聽得

  “叮”的一聲,引雷針竟瞬間不受控制起來。而后,更被其以雙指彈開。

  這一幕,頗有武林人士彈劍既視感。可呂仲卻清楚知道,方才是對方以擬法則力量,干擾了他對仙機的控制。

  且整個過程如行云流水一般,沒有絲毫的遲滯。數番嘗試,結果絲毫未變。

  “如何?老夫這手段,可入得閣下法眼?”南宮老祖呵呵一笑,再次將引雷針彈飛的同時,卻又不依不饒的沖南宮喚撲去,仿佛認定了要將奪取此女身體一般。

  “休想!”呂仲目光堅定,決意要阻止對方。畢竟若叫對方得了身體,自己今日恐怕要有大難。

  即便能活著度過此劫,也得是請動太陰祖師出手,免不了有因此欠下因果。

  與其付出那樣的代價,倒不如將危險扼殺在萌芽中。他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南宮喚面前。

  “因樓道的小輩?”南宮老祖喃喃一聲,身子從容朝側邊一閃,避開迎面射來的數道隱晦黑色絲線。

  “運用如此粗淺,看來只是略有機緣而已。”

  “看好咯,這才是正確的運用之法!”說話間,他漆黑五指忽然一漲。緊接著便有五頭似犬黑獸,從南宮老祖指尖跌落而出,張牙舞爪,以難以想象的極速,咆孝著沖呂仲撲去。

  “這是!”呂仲還是第一次知曉,竟有這種凝形之法。交上手后,他心中更是吃驚。

  “居然每一頭...都有媲美合體修士的實力!”好在呂仲實力不弱,自身更掌握了數種擬法則之力,全力與這黑獸纏斗一陣,費了好一番手腳,才終于是將之徹底解決。

  不過,他這邊是解決了。可南宮喚卻......南宮老祖抓住南宮喚脖頸,面帶笑容的看著呂仲,搖頭道:“小輩,你想要跟老夫斗,還要多修煉幾萬年。”

  “放,放開我!”南宮喚拼命掙扎,然體內卻涌入一股力量,瞬間將她禁錮住。

  “莫急,老夫可不是白占你身體,若日后成功飛升上界,真仙尊榮也定會有你一份!”南宮老祖呵呵一笑,指尖凝出一法印,一下摁在后者額頭。

  “叮!”引雷針再次被彈飛。繼而有鏡光射來,又被此人體表浮現的靈罩擋下。

  輕描澹寫做完這一切,南宮老祖看也未看呂仲,而是自言自語道;

  “你這小輩甚是煩人,等老夫重獲新生,自會叫你好看!”說著,他就化作一道黑光,涌入南宮喚體內。

  見此幕,呂仲目中閃過一絲冷意。

  “不!你做了什么!”南宮老祖這時驚恐大叫,他發現自己進入南宮喚體內后,竟瞬間被一股力量定住元神,再也動彈不得。

  不止是他,連南宮喚也是一臉驚色。

  “呂道友,你這是什么時候?”只見她的腦門處,赫然有著一張真符閃閃發光。

  “自然是方才......”呂仲可不會告訴對方,自己在被困黑球時,就不惜耗去大半神識力量,使出了以往未用過的壓箱底牌。

  借助灰霧空間推衍未來,他得知了南宮老祖的目的。并知曉了對方進入南宮喚體內時,會有極短暫段僵硬時機。

  于是心中便想出一計,早早就將一張定身符準備好。待時機一到,便傳送至南宮喚腦門處。

  整個過程看似取巧無比,看似是在豪賭一般,然結果卻是建立在先知未來的情況下,在變數皆已確定的情況下,命中注定是理所當然。

  “呼!”呂仲只覺腳下一軟,整個人險些癱倒在地。

  “險些虛脫!這可真夠累人的。”他估計這么一次,自己少說要休養數個甲子,方才能將狀態補完。

  為保險起見,又添了張定身符上去。呂仲又稍微打坐一陣,待眩暈感減輕之后,才審問起南宮老祖來:“從現在開始,我問你答,閣下可有意見?”一道蒼老聲音,立刻從南宮喚口中傳出。

  “老夫認輸,你話就問吧。”

  “你究竟是誰?”侵入南宮喚體內的元神,一聽到這話,便想也不想的答道:“真當老夫誆你?老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當然是南宮天,南宮家族的開族老祖!”

  “呂道友,他沒說謊!”南宮喚這時忽然出聲道。

  “你這是?”聽了這話,呂仲面上浮現出驚疑之色。

  “是多虧了道友及時出手,妾身才沒有被其奪舍。如今的我,跟南宮天同居一身,他的想法瞞不過妾身。”南宮喚道出事情原委,緊接著又冷笑道:“道友若想問什么,妾身定會幫你鑒別言語真假。放心,奪舍后輩的人,不配當我南宮家老祖!”

  “那就有勞了!”呂仲聞言拱手一笑。第一件要問的事,自然是那株萬年絳珠草。

  雖不知道死去多年的南宮天,到底是如何復生過來的,但此人既然是陵寢主人,沒理由不知曉打開禁制之法。

  對此問題,南宮天極不情愿。這時候,南宮喚再次出聲:“呂道友,你只需打出以下法訣......”聽完對方口述法訣,呂仲心中自然存著疑慮,不過他自忖有辦法可解決禁制,于是就半信半疑照做,竟真的將那禁制順利解除。

  沒了禁制,萬年絳珠草順利到手。見此行目標達成,呂仲不禁心情大好。

  又轉身望了眼南宮喚。

  “第二個問題,你可知曉九髓一族的往事?尤其是關于‘淚火血戰’的部分,若你可以將相關信息道出,呂某不是不可以放你一馬!”南宮天聞言后,沒第一時間回答。

  他沉默半天,才出聲:

  “九髓?淚火血戰!你這小輩果然不簡單,不但掌握虛空之法,還連這種塵封往事也知曉!”

  “若說此事,那你倒是問對人了!”

  “老夫在當年,的確參與過此場血戰,雖然只是區區一小統領......不過,你知曉這種事情作甚?時間過去如此之久,縱使當年有仙寶遺留,也該朽壞了。”

  “與你無關。”呂仲澹聲道。現在主動權在他手中,何須回答對方問題?

  “好好好!那老夫詳細述說就是......”南宮天道出這話,竟還就認認真真的,述說起當年的那場血戰來。

  通過他的話語,呂仲對這場驚天血戰,有些些許了解。用一詞概括,那便只有

  “慘烈”可形容。在這場阻擋災難蔓延的大戰中,元嬰如螻蟻般成千上萬喪命,縱使合體修士也自身難保,唯有如南宮天這般的大乘,才有僥幸存活的機會。

  可即便最終幸存下來,他也是付出了慘痛代價。否則,也不至于會坐化。

  說到這里,南宮天也是一陣唏噓:“老夫原本以為,憑著一身實力,能在大戰中獲得飛升機會,不料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那你又是如何活過來?”這時,呂仲問出關心之事。

  “自是得益于真仙賞賜,但凡是那一戰的幸存者,都或多或少得了些補償,老夫便是借此獲得了一滴長生仙露。原本以為,此仙露僅能療愈傷勢,使老夫可以安享晚年,卻不曾想還是小瞧了仙人手段!”說到這里,南宮天后悔道:“若早知仙露如此神奇,有造化往生之力,老夫當初就該奮力一搏!而不似現在這般,待到身子朽化,才渾渾噩噩的反應過來。”可惜他明白這點太晚。

  機緣一旦錯失,悔之晚矣。

  “長生仙露......”呂仲心中喃喃重復這詞。旋即,他又問道:“于青河,你可知道此人?”

  “于......你是說,那位青河劍仙?”南宮天說到這里,語氣微微一變:“你竟連這種事情也知曉!看來,老夫還是小覷了你這小輩啊!”

  “關于青河劍仙之事,老夫自然知曉一二,畢竟這位不簡單。若是淚火血戰的主角,那定非此位莫屬,那可真是一位活著的傳奇!”

  “只可惜,這位最后沒能活下來。”

  “為何!難道真仙也會隕落?”呂仲面色恢復平靜,追問道。

  “當然,須知真仙雖號稱與天地同壽,是證得長生道果的存在,但也并非是不死不滅。面對昔日那般恐怖災難,隕落并不出奇。而這青河劍仙,在那日大放光彩之后,也如其他真仙一般,沉眠于樹根了。”南宮天惋惜道。

  聽到這里,呂仲臉色變得陰沉起來。他萬萬沒想到,那座看似普通的衣冠冢,竟是為真仙所設。

  呂仲原地踱步一陣,忽然勐一抬頭,向南宮喚求證道:“南宮道友,方才他所言信息中,可有作假之處?”

  “南宮天所言盡皆為真,妾身可以保證!”南宮喚對此十分確信。

  “如果真是如此,于......乃是一名劍仙,那我之前的想法,怕是要落空了!”呂仲可沒膽大包天到,敢去毀壞一位真仙的衣冠冢。

  哪怕對方早已經隕落。沉眠于樹根?怕不是在復活!伏柳古露......不要也罷。

  呂仲當機立斷,立刻絕了心中念想。左右太虛秘境已在他掌控中,同時通過推演那絲開天辟地的余韻,也有助于擬法則的領悟。

  縱使沒有伏柳古露相助,也只不過多耗些時間而已。犯不著為了一件靈物,將自身置于風險中。

  為保險起見,呂仲以灰霧空間回朔場景,卻不料在確定南宮天所言一切為真的同時,還發現了一樁隱秘。

  盡管他對此隱有察覺,但證實后還是感到心中驚詫。陣陣冷笑聲,自他口中發出。

  南宮喚不解問道:“呂道友,你這是?”呂仲咧嘴一笑,目中透著森森寒意:“自然是笑二位演得一手好雙黃戲!若不是在下留了數分心思,只怕真要被你祖孫二人騙過!”南宮喚聞言目光微變,仍強笑道:“道友怕是誤會了什么......”可隨即,她語氣一變,聲音蒼老起來。

  “好一位羅浮城主,實力遠超同輩果然是有幾分道理,單憑這份細膩心思,就合該你能有今日之成就!”

  “過獎了!”呂仲哈哈一笑,彈指將一張定身符射出。殊不料,即將接觸對方體表時,竟被一層黑光隔絕。

  “你這小輩厲害,可老夫也不是吃素的!”南宮天得意一笑,盡管身體仍不得自主,但卻已經可以調動力量,于自身體表處,凝出一層幽邃護罩。

  話畢,他就繼續消磨定神符所蘊力量。兩張真符靈光爆閃,顯然已是不能支撐太久。

  另一邊,呂仲數番出手嘗試,卻發現自己只能微微撼動那層護罩。并且也僅是撼動而已。

  想要將之攻破,還不知要到什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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