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叫慕容雅雅繡花養性,也沒真期待能繡出個什么來。
隨手拿起手帕,翻開一看,瞬間瞪目結舌。
最先入目的是上面大大小小的紅點,乍看以為是繡的,但實則是血痕,在綢布上絲絲漫開。
而中間的繡品,就更讓人嘆為觀止了。
慕容雅雅不能視物,便叫宮人繡了大致輪廓,好叫她摸索著繡。
看得出了形狀是只五爪金龍。
但針腳和取色上看,真看不出是個什么東西。
龍不像龍,蟲不像蟲。
寒陌臉色直接黑了下來。
“公主殿下,有話讓奴婢轉達。”
“說!”
木香躊躇片刻,硬著頭皮傳話。
“女兒,繡了條龍,與陛下……很是相配。”
聽到最后,寒陌的臉越發地黑了。
她這是什么意思!
寒清聽完也有些驚訝,找不到辦法搞寒雅,沒想到人家自己把臉湊面前來了。
總不會錯過這么好的機會。
“父皇莫要生氣,氣大傷身!”寒清在旁邊添油加火,“也是妹妹的一番心意啊!”
“砰!”
寒陌額頭青筋直跳,一掌重重拍在案上。
“起駕!永安殿!”
聲音里滿滿地怒氣,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出殿外。
木香早就被嚇得跪在地上。
現在聽到圣上要去找自家主子,聽語氣還是要找麻煩的,連忙手腳并用地爬起來跟了上去。
然而,到了永安殿,慕容雅雅竟早早地睡下了。
寒陌一通火氣無處發泄,可管不了這些。
當即命令宮人把她叫起來。
卻沒想到被擋在殿前。
“殿下說過,天王老子……都不得擾她清夢。”
擋住寒陌的人是邱嬤嬤,比其他年輕的宮人要膽大些。
竟真的把皇帝擋在了門外。
寒陌聽完哽了一下,憤怒進展到最后,反而覺得有些荒唐。
“讓開!”
他沉聲喝了一句,眼中都是要與慕容雅雅掰頭一下的決心。
這下邱嬤嬤也不敢攔了。
她轉身進屋,來到床邊,想把睡得正香的慕容雅雅拍起了。
“殿下,快起來!是……”
她還沒說完,伴隨著一陣重重的腳步聲,有小太監通傳。
“陛下駕到!”
尖細的嗓音十分具有穿透力。
慕容雅雅動了動眼皮,慢慢睜開眼。
這一覺睡得可真香!
導致她揉著惺忪的眼睛,半晌都沒反應過來。
殿內燃起燭燈,寒陌大步走到榻前站定。
“你送來手帕是什么意思?!”
慕容雅雅怔了怔,好久才反應過來,故作驚訝道:
“是給父皇的賠罪啊!難道父皇沒感覺到?”
她眨了眨無神的眼睛,故意看向左前方的空地。
寒陌蹙了蹙眉,想到她不能視物,可能真不是故意的。
火氣頓時消去了大半。
又想起剛才聽到的話,開口諷刺道:
“天王老子都不能擾你清夢?嗯?”
慕容雅雅聞言捏了捏手指,特意晃了晃滿是陣眼的手指。
寒陌見狀瞳孔一縮,堅硬的心臟也軟了下來。
“繡了一整天,為了不扎到手指,每時每刻都要繃緊心神。”慕容雅雅嘆了口氣,還特意搓紅了眼睛。
“女兒,實在是……太困了。”
慕容雅雅心中暗暗得意。
當誰不會裝小白花啊!
她總歸三世為人,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這番話下來,徹底讓寒陌無地自容了。
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但最后也只是留下一句,便甩袖離開。
“你……唉!罷了。”
看背影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剛走出永安殿,三更也到了,打梆的聲音隱隱傳了過來。
早春的夜還有些涼。
寒陌走到一半,突然站定,轉身看向殿內。
亮著燭火的寢殿在下一刻重新恢復黑暗。
半響,嘆了一口氣。
他這個女兒是幾個兒女中,長得最像母后的,幾乎有八分相似,但性格卻大不相同。
刁蠻任性,行事荒唐。要是父皇和母后沒有突然消失。
如果母后還在,總能替自己管教好女兒,但……
“唉——”
又是一聲長嘆。
……
有了慕容雅雅昨夜的這番操作,狗兒子不知道是心有愧疚,停止了對她的懲罰。
但還是狠狠叮囑一句。
“不要去找寒狀元!”
雖然不能去找寒凌楓,興奮的感覺大打折扣。
但終于不用繡花了。
慕容雅雅感覺到了徹底的解放。
本以為有段時間,不能見到寒凌楓。
沒想到的是第三天,她便在御花園見到了他。
在場的還有寒陌和寒清。
“臣子在場時,本不該叫你們前來。但事關婚姻大事,還得兩方在場才好。”
此話一出,不僅是寒凌楓,寒清還有慕容雅雅皆是一愣。
“朕的兩個女兒都喜歡你。”
寒陌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
臉上沒有半點不快,反而還有些同情之意。
他對這個姿容出眾,才華橫溢的金科狀元,是沒有什么惡意的。
相反還很欣賞。
甚至覺得當駙馬,可惜了他一身抱負。
寒凌楓臉上閃過一絲詫色,拱手答道:“事關公主殿下的聲譽,臣不敢多言。”
寒陌聽到他的回答,擼了擼胡子,更滿意了。
他果然沒有看錯人。
“就算如此,也要說個準確的態度來。”他抬手指向寒清,夸贊道,“我的二女兒姿容清麗,善良溫順,是個良配。”
接著他轉向慕容雅雅,瞬間犯了難。
“三女兒……多跳脫。”
最后也只是擠出三個字來形容。
慕容雅雅聽罷嘴角不由一抽。
狗兒子不會說話就閉嘴吧!
寒凌楓順著他的視線,一一看過去。
寒清只是草草略過,而輪到慕容雅雅,眼神不由自主地多停留了一瞬。
“三殿下,蕙質蘭心,伶俐可人。”
聲線淡淡地夸了句。
寒陌聽到都愣了。
伶俐可人就算了。
蕙質蘭心說的是寒雅?
慕容雅雅聽到也著實怔了怔。
他這是在幫自己說話嗎?
瞬間心里就像打翻了蜜罐子。
寒凌楓看到她的笑容,突然覺得刺眼,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
“陛下!雖然兩位殿下都很好,但臣不愿。”
“哦?為何?”
寒陌挑了挑眉毛。
“臣科舉,是為了濟世安民,造福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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