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整個大廳就只剩下了風月樓的姑娘們，還有坐在角落的趙牧跟墨河。
只是兩人似乎隱身了一樣，無論牛大壯還是姑娘們，都沒有看到他們的存在。
老鴇子嚇傻了，癱坐在地上雙腿直哆嗦：“大……大爺，您到底想干什么？”
“來青樓能干什么，當然是玩了。”
牛大壯咧嘴大笑：“老子的教主死了，老子準備去絕境寒淵幫他復活，這一次大概九死一生，所以在去之前，老子可得玩個盡興，免得以后就玩不上了。”
他一指老鴇子：“你，去跟蘭水城的城主說，把全城所有青樓的女人都給老子弄來，老子要好好玩他個三天三夜，若是膽敢拒絕，老子就屠了全城所有人。”
“對了，教主跟老子說過，小孩子不能嫖，所以老子不會給錢，因為不給錢就不算嫖，哈哈哈，老子果然聰明。”
牛大壯摸著光頭大笑，一副老子機靈一逼的表情。
趙牧一臉黑線：“你確定，真要讓貧道扮成這貨？”
墨河也滿是尷尬：“主上，這家伙雖然腦子不太靈光，但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他雖然實力強大，但在魔教高層里的確是不太引人注意的。”
“你確定這貨，真的不引人注意？估計在魔教里，這貨也是每天扯著嗓子說話，而且還沒一句著調的吧？”
“這個……”
墨河汗然道：“的確，這家伙魯莽高調，做啥事都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但他的確是不引人注意的。”
“我說的不引人注意，并不是沒人關注他，而是說此人性格魯莽蠻橫，并且做啥事都腦子缺根弦，只喜歡動手解決。”
“但也正因為他這種直愣愣的做事方式，反而讓魔教的那些高層們，沒一個真正防備他的。”
“甚至就連魔教那些中下層的弟子，雖然表面上對牛大壯恭恭敬敬，但暗地里卻都瞧不上他。”
“每個人都認為自己更聰明，每個人都認為自己只要勾勾手指，就能輕松利用牛大壯，這才是最妙的地方。”
“主上你想想，如果你扮成牛大壯進入魔教，不管做什么，都不會有人懷疑你，豈不是真正的不引人注意？”
墨河的話，讓趙牧若有所思。
的確，有時候高調到極致，才是真正的低調。
這牛大壯還真是最合適的人。
他微微一笑：“呵呵，倒是貧道膚淺了，你這些年情報的確沒白做，選的人很不錯。”
“多謝主上夸贊。”墨河也笑道。
“不過這貨是怎么當上傳道長老的？”
趙牧疑惑問道：“傳道，顧名思義，就是要給弟子傳授修道之理的，可這貨除了戰力強悍外，哪有一點會傳道受業的樣子？”
“主上，那是你不知道牛大壯的來歷，所以才感覺奇怪。”
墨河笑著解釋：“據說這牛大壯自小家里窮，可他因為體質特殊所以飯量驚人，弄得家里人養不起，干脆就扔了他。”
“后來他在外面差點餓死，幸好碰上了古刑傷，古刑傷看中他的體質，于是就把他收養了。”
“也正因如此，牛大壯對古刑傷忠心耿耿，而古刑傷也給他掛了個傳道長老的名頭。”
“傳道的事情，自然有其他人去做，牛大壯在魔教里除了當打手，每天就是吃吃喝喝，玩玩女人，啥都不用操心。”
“不過他對古刑傷的忠心，卻真是沒話說，這次古刑傷因為詛咒而死，別人都忙著爭奪教主之位，但只有他跑了出來，說要去絕境寒淵，找到古刑傷所化的苦奴復活。”
“原來如此，倒也算是個有良心的人，只是……”
趙牧微微皺眉，再次看向牛大壯。
此時的牛大壯，已經開始脫衣服了，顯然是準備跟這大廳里的姑娘們，暢談人生。
他可沒興趣讓自己長針眼，于是道：“行了，既然確定了此人，那貧道就帶他走了，至于之后的事情，交給你處理。”
“是，主上。”墨河應諾。
趙牧搖了搖頭，身形瞬間消失不見。
而同他一起消失的，還有衣服已經脫了一半的牛大壯。
……
蘭水城外，荒野中，兩道身影憑空出現。
牛大壯被扔在地上，感覺渾身法力被禁錮，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
他臉色發白，驚懼看著面前的玄衣道士：“你是誰，為何要抓老子？”
“呵呵，別緊張，只是借用一下你的身份而已。”
趙牧微微一笑，忽然渾身泛起淡淡的光華，然后整個人的樣貌迅速變化，眨眼就變成了另一個牛大壯。
看著眼前這個，一模一樣的“自己”。
牛大壯瞪大眼睛：“你到底要干什么？娘的，變成老子的模樣，你不會是想做什么齷齪事吧？”
齷齪事？
好像你很純潔一樣！
趙牧撇了撇嘴，實在懶得再跟這貨廢話，直接一揮手就把牛大壯給弄暈了。
接著他眼中九彩光華流轉，以禍亂人心之力混雜神念，侵入了牛大壯的識海元神，查看其記憶。
如此一來，他才能更好的扮演牛大壯，而不被魔教那些高層發現。
“嗯？”
突然趙牧神情一怔，在牛大壯的記憶中，看到了一個久違的女人——白香。
白香曾是烈陽朝廷，派入魔教的探子，主要任務是監視周玉娘。
不過后來在趙牧的謀劃下，周玉娘收服了白香，自此忠心耿耿。
在記憶里，今天牛大壯在來風月樓之前，白香曾獨自找過他，希望他幫自己救出周玉娘。
原來魔教高層的爭斗越演越烈，而周玉娘這個古無血暗定的下任教主，自然也就越來越被其他人視為眼中釘。
高層們雖然都想爭奪教主之位，彼此沖突不斷，但在壓制周玉娘這件事情上，卻是利益一致。
于是經過一番商討之后，他們決定先對付周玉娘，剔除這個最名正言順的繼任者。
一開始有人提議，直接殺了周玉娘，以絕后患，可這個提議很快就被否決了。
因為古無血只是離開了南域，并不是死了，誰敢說他將來不會回來？
萬一哪天古無血回歸魔教，卻發現自己定下的教主繼任者，居然被殺了發怒怎么辦？
誰敢承受古無血的怒火？
更何況不止古無血，別忘了，周玉娘的身后，可還站著一個更強的萬欲道人。
那可是比古無血還惹不起的存在。
所以最后眾人重提舊事，以周玉娘出身紫微道門，有可能是奸細的借口，把其給軟禁了。
而白香找上牛大壯，就是希望后者幫她救出周玉娘。
因為周玉娘這個繼任者，其實也是古刑傷曾經認可過的，她認為牛大壯對古刑傷忠心耿耿，應該會出手相助。
只是可惜，牛大壯終究還是拒絕了。
因為他只在乎古刑傷能否復活，至于其他人誰當教主，又或者是生是死，他根本毫無興趣。
“周玉娘被軟禁了？”
趙牧微微皺眉：“這魔教的內亂，進展速度好像有點快啊，怎么感覺像是有人在背后推動一樣？”
他搖了搖頭：“算了，還是先去找白香吧，問清楚情況，再去救周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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