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長夜螢火 > 第114章 推妻下樓的丈夫(上)
  這一次,李飛先一步到了衛生間。

  衛生間里有兩個拖把,一個是老式的,就那種像毛筆一樣的拖把。一種是可以瀝水的平板拖把。在平板拖把上,梁志潔找到了煙灰。在老式拖把上,李飛找到了明顯的灰塵。

  “張子聰,是你把真相告訴我們呢,還是我們把這個拖把帶回去檢驗。”

  “我只是推了她一下,我沒想到她會掉下去。”張子聰一下子蔫了:“昨晚,我們因為一些事情發生了爭執,我心里煩就去了我媽家里。我是早上七點多回來的,因為還要上班,回來換衣服,一進門就看見她在那邊擦玻璃。”

  張子聰往玻璃那邊看了眼:“我這媳婦兒不是那種勤快的,你看我們家就知道了,除了明面兒上的東西之外,這別的地方都是半干不凈的。她總說她累,說我這個做老公的不幫她。男主外,女主內,這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我沒讓她發愁掙錢的事兒,她憑什么讓我發愁干家務的事兒。要不是看著兒子大了,快要結婚了,我是真不想跟她過。”

  “因為不干家務就推老婆下樓?”

  “不是因為家務的事兒,是因為吵架的事兒。我們跟別的夫妻不一樣,別人都是越老感情越好,我們是年紀越大越容易爭吵。我看她在那兒擦玻璃,我就說了句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她可倒好,問我跟那個相好的過日子去了。我說我回我媽家了,她說她不相信,說我從前去找她妹妹的時候用的也是這樣的借口。她還問我是不是從墳地里爬出來的,說我既然那么喜歡她妹妹,干脆去陰曹地府找她,跟她走一對兒丟人敗興的,讓人瞧不起的野鴛鴦。”

  張子聰往地上啐了一口。

  “我懶得理她,就這種挖苦諷刺的話她是沒少跟我說,尤其她妹妹死了之后,她更是陰不陰,陽不陽的。你說她一個做姐姐的心眼兒咋那么小呢。”

  “她妹妹是朱利利吧?你跟朱利利是什么關系?”梁志潔問,盯著他的腳。他的大拇指有些外翻,前些年應該做過矯正手術,手術效果不好,骨頭還是老樣子卻在腳上留下了傷疤。

  這個腳型與疤痕和視頻中的那個男人一模一樣,如此雷同的腳和疤痕,且還是與朱利利有關的,普天下怕是很難找出第二個。

  張子聰已經放棄掙扎了,聽見他們問朱利利干脆坐到了地上。

  “老實說,以前沒關系。也不是沒關系,就是單純的姐夫跟小姨子的關系。我這個小姨子比較會來事兒,這個來事兒指的不是待人接物上的,事實上,她待人接物的能力不如我老婆,但我老婆有一樣不如她。也不是我老婆不如她,是很多女人都不如她。她比較擅長向男人提供情緒價值,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是輕松的。”

  說到這里,張子聰為自己辯解道:“我真不是你們想得那種男人,我還是比較保守的,我跟我老婆鬧得最兇的時候,我都沒想過跟她離婚,想過在外面找個女人什么的。我知道男人出軌不是好事兒,一旦出軌家就完了。我還是比較稀罕我們這個家的,尤其是我兒子,孝順,有出息,比大多數人家的孩子都要好。就沖著我老婆給我生了個這么好的兒子,我都不會跟她離婚讓我兒子變成笑話。可我也有煩的時候,家務事兒不好跟外人說,就只能跟我那小姨子說幾句。我保證,剛開始我們聊的都是正經話題,我一句出格的話都沒說過。”

  “你確定沒有?”

  “罵我老婆的話有,就是數落她,覺得她不如小姨子好。我有時候也會想,想著我要是在晚幾年結婚,要是娶了小姨子,我那日子得有多美。可惜,我娶的是她姐。我這個小姨子比較通情達理,甭管我怎么說她姐,她都不生氣,反而覺得我說得對。后來,我們聊天的事兒被她姐,也就是我老婆知道了,她開始疑神疑鬼,開始懷疑我跟她妹妹有那種不正當的男女關系。”

  “你們有不正當的男女關系嗎?”

  “起初是沒有的,我們之所以有那種關系完全是被她姐給逼的。她不光罵我,她還罵朱利利,說她外面沒偷夠偷到家里來了。這事兒被她媽知道了,老太太偏心,相信大的不相信小的,沖著朱利利也是一頓罵,責怪她不該跟我這個姐夫走的太近,說她在外面拆家拆不夠,拆到親姐姐頭上了。朱利利委屈,找我哭訴,我說我去跟老太太解釋,她說老太太根本不會聽她的,說她在那個家里就是多余的。”

  張子聰垂著腦袋,看得出,他是真的心疼朱利利。

  “那是在我車里,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我看著她我是真的沒辦法。她說既然大家都誤會她,說白的都變成黑的了,干脆一黑到底,也省的白白承受了這些委屈。那是我們第一次發生關系,事后我也挺后悔的,好一陣子沒跟她聯系,直到她在外面交了男朋友,直到她跟那個男朋友吵架來找我,我們才又在一起那啥了。我主要是安慰她,想讓她知道,除了她那個男朋友之外,還有很多男人喜歡她。”

  “安慰他,用這種方式?”李飛訝異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們的這個三觀,我真是理解不了。”

  “這個郵件是你發的嗎?”眼看著時機已到,梁志潔將那個郵箱截圖遞到張子聰面前。

  “不是我發的,我從來不跟人發郵件。我文化不高,最煩打字寫字,平時不是電話就是語音。”

  “這個郵箱認識嗎?”

  “認識,朱利利那個男朋友的。”張子聰表現得很自然:“這里頭有不少那個男人的前妻給他寫的信,那個前妻是真能寫,那么多的字,我看著都眼暈,但她寫的挺好的,我要不認識朱利利,我都同情她了。”

  “同情?”

  “同情!”張子聰點頭:“我可不是跟朱利利熟才幫她說話的,事實上,大部分的男人都喜歡跟朱利利這樣的女人相處。她知道男人喜歡什么,需要什么,她會根據情況向男人提供他所需要的東西,哪怕僅僅是討好跟安慰。像我老婆這樣的,苦吃了,罪受了還不招男人待見。為啥?因為她做的那些事情都不是男人喜歡的,她只是感動了她自己而已。”

  “朱利利被殺當晚你在哪里?”梁志潔出其不意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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