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祁長瑾和程二他們出了茅草屋。
云皎月左手伸進衣袖,用意念在空間里找了找。
周烈說的沒錯,一根木簪而已,的確刺穿不了人的皮肉。
即使用銀簪,銀簪一頭也不夠銳利,刺進緊實的人皮時,手腕會很費力。
于是沒多想,從手術室里,找了根十一厘米長的麻醉針。
握著粗粗的針筒朝阮元走過去。
“周烈,留給你半炷香的時間,可不多了!”
云皎月拎起阮元的后領子,單手戳進阮元的枕骨大孔。
顱腔和椎管經孔相通,從枕骨大孔戳進后!
云皎月直接順著骨孔縫隙往腦髓方向搗!
阮元后脖頸刺痛,痛得毛孔都張開!
腦袋疼痛欲裂,“啊!”
“好痛!痛……云皎月我錯了,我不該惹你。”
“你的生意我也不該沾手,我也不該挑唆你和村民間的關系!更不該拿你家人的性命威脅你!”
阮元痛哭流涕,有尿失禁的跡象。
鼻涕眼淚橫流,“你饒過我,你饒過我啊!我再也不敢了!”
云皎月雙耳不聞慘叫聲音。
無論是現代還是古代,最了解人體構造的,莫過于法醫和醫生。
醫校里甚至還有一句玩笑話,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醫學生。
在她還是醫學生的時候,不知道和沒有生命跡象的人體,打過多少次交道。
就是因為知道人的性命有多脆弱,所以她也異常珍惜人命二字。
只可惜有些人……是真的不配當人。
“阮元,別叫了。你在萬壽縣時,讓人差點錯殺帝師。”
“你平時和穆艷嬌一樣橫行霸道,仗著手里有些錢有些權,就作奸犯科為非作歹。”
云皎月沒停下手中的動作。
無是非之心,非人也。
都不是人了,她又何必拿對人的尊重,來對待阮元他們?
“啊——”
“痛!”
慘叫聲逐漸吸引剛把辰砂石搬下山的村民們。
連做顏料的村民,也被這種嚎叫聲驚得一抖。
紛紛放下手頭上的事情,逐漸往云皎月所在的茅草屋圍過來。
他們也不敢圍得太近。
“這?祁家大少爺和程二李虎在門口的話,那屋子里頭的人,是祁少夫人?”
“我的天吶,這聲音聽得我晚上得做噩夢!殺豬的叫聲都不過如此。”
“祁少夫人平日里看著和和善善,怎么下手這么狠毒?以后我看到她,都不敢和她搭話了!”
議論聲紛雜。
謝狗剩和劉大山面面相覷,好在他們都敬著捧著云皎月。
從來都沒有生出想要和村子上下的人聯合,吞掉云皎月產業的心思。
就這種手段,以后誰還敢往云皎月刀口上撞!
得罪她,這不是找死嗎?
叫聲也吸引來柳韻秀的注意。
她正好牽著祁昭昭的手路過這里,手里還拎著野菜籃子。
祁昭昭心底也有些怕。
不過她怕的是那陣慘叫聲,而不是怕云皎月。
她知道她的堂嫂,是最最好的人了。
就算做了什么過分的事情,那也是別人更過分!
只是后背還是一陣冷汗,“娘,堂嫂這么做,真的不怕以后別人都不敢和她搭話嗎?”
柳韻秀捂上祁昭昭的耳朵,減弱一些慘叫聲。
緩緩吐出的聲音,也傳進祁昭昭耳畔。
“雖說使人懼不若使人愛,使人愛不若使人敬。先前你堂嫂過于仁厚,村子里的人對她尊敬有余,卻沒有畏懼。”
“受人尊敬的事情做多了,就會讓正直的人更生尊敬,讓卑劣的人更加貪求無厭。”
被安撫后,祁昭昭害怕的情緒驅散不少。
眼睛明亮,似懂非懂,“那堂嫂現在是想讓人畏懼?”
她就知道她的堂嫂,不管做什么都是事出有因。
柳韻秀撫了撫小女兒的頭發,“對。敲山震虎,殺雞儆猴。”
“皎月即使今日做得再過火,從前一步一腳印的善事和幫扶,是實打實存在的。”
“從前尊敬她,對她心存感激的人,今日過后還是會對她一如既往地尊敬感激。”
“而那些求索無厭的人,今日之后,也會收斂自己的賊心。”
柳韻秀肯定道,“管教底下的人,就是得這樣。”
以前柳韻秀管教田莊鋪面下的伙計,也是這般行事。
沒有讓人過分覺得自己好說話,也讓人對自己始終懷有敬意。
云皎月今日的做法,和所謂的‘懼則慎,慎則不敗’,也有異曲同工的道理。
只要讓底下的人畏懼,底下的人做事就會謹慎。
能省掉諸多麻煩事情。
這些手段,她以前沒教云皎月。
是因為旁人教是教不會的,就得親身被絆子扳到,才會熟練使用。
屋子內。
阮元已經不會動彈,就跟方才被云皎月搗髓搗爛神經的草魚一樣。
他奄奄一息,只有眼珠子能動。
這種架勢,讓周烈和穆艷嬌等人都瞠目結舌。
穆艷嬌覺得云皎月是個瘋子。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個女人怎么發狠時,能這么狠。
這種狠毒的手段,即使是事隔經年被人翻出來講,聽到的人也會害怕做噩夢。
穆艷嬌發抖看著云皎月,她原本還想用動用私刑來指責云皎月。
可現在她根本開不了這個口!
“周烈,一刻鐘的時間已經過去。”
云皎月拔出粗長的麻醉針,在阮元衣裳處,擦了擦針體上的鮮血。
“留給你考慮的時間,已經不多。”
云皎月寒星似的眸子沒有半點溫度。
像是想起了什么。
補充道,“對了,你千萬不要以為,你什么都不說,我就拿你沒辦法。”
“我有千百種讓你生不如死的方法,那些方法,隨便一種都夠你后悔嘴太嚴實!”
周烈滿臉蒼白。
他此前,的確從未見過像云皎月這種殺人的法子。
看了眼阮元,明白阮元現在短暫活著還不如直接去死。
比直接死掉更可怕的,是知道自己活不下來,只能一分一秒感受著生命在身體里流逝。
云皎月察覺到周烈瞳孔中顯而易見的懼怕。
語氣意味不明,意味深長道,“當然,你也不要認為,我只能從你身上得到我想知道的消息。”
“一月前,我夫君已經問我的義父陸崇陸大人,借了不少侍衛前來。”
“算算日子,如今也該到了大荒縣。”
云皎月眼里殺機肆意,最后警告說著:“有那些人的助力……”
“我抓到你的同伙再逼問,只是時間問題。”
“別怪我沒提醒你,既然我大發慈悲地給你機會,你最好識趣把握住。”
“否則,阮元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聽著云皎月的話,周烈又神不知鬼不覺看向阮元。
他一個大男人,竟然還是沒忍住!
終于發出不斷地干嘔聲音。
茅草屋內的人,之前都在忍耐干噦的沖動。直到周烈率先發出這種聲音,他們也逐漸繃不住。
一時間,此起彼伏的干噦聲不斷。
云皎月對他們所有人的行為并不感到奇怪。
她當年剛開始學醫,反應比這群人要厲害得多。
等周烈吐完黃水,也沒等云皎月繼續逼問,繼續進行生理和心理上的打擊。
他直接嚎啕大哭繳械投降,“我!我說!”
“求你饒過我,不要像對阮元一樣對我!我現在什么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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