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抄家前,她搬空首富庫房去流放 > 第270章 衣服被脫干凈
  花燈節吆喝聲不絕如縷,熱鬧的氣氛愈加壯大云皎月此刻心中的不安。

  心里陰沉,發覺自己策劃的這盤棋局,越發不受控制。

  宋琰勸武定侯舉辦花燈節,根本不只是為了和西寧侯爭權奪勢。

  而是……他想要宋元清的命!

  如今除了帝師府以外,姜王府是最主張不處死宋元清的勢力。

  宋琰是想利用她埋線已久的服妖,對付姜王府。

  云皎月思索半晌,沒摸清楚對方是何時猜出她的計劃。

  總之,應該不是在學士府宴請姜世子妃那天。

  所謂服妖,其實就是不符合傳統主流審美的奇裝異服、穿衣打扮。

  歷史上,就有人利用服妖二字滅族。

  譬如東漢元嘉年中,大將軍梁冀之妻孫壽,引領出一股妝容風潮。

  于是,看梁冀不悅已久的帝王,聯手重臣宦官,以服妖之名,滅了粱冀全族。

  千百年來,正統人士將服妖,看作是妖異的象征,是天譴災異的預兆!

  在他們看來,人穿的不是衣裳,打扮的不是妝容。

  而是禮儀!

  禮儀堪比日月,能安邦定國利于后嗣,比他們的命都重要。

  因此,宋琰想推波助瀾。

  將奇裝異服、愁眉啼妝此類妖態之事鬧大!

  想攻擊姜王府,讓姜王府自顧不暇,難以再插手宋元清如何被處置!

  云皎月心煩意亂,京都這些人的心眼子果然是多。

  側身對著煙景和霜降二人吩咐:

  “你們結伴同行,即刻回府去。”

  “讓程二將府中的男仆全都帶出來,若路上遇見不堪的事情,直接將人綁了送官。”

  話畢,林芙蕖挑了挑細眉。

  她今日一襲色彩素雅的墨花裙,裙身黑底白花恰似彈墨后的水墨暈染。

  和周遭顏色艷麗款式新穎或復古的女子,形成鮮明對比。

  她端莊持重,挽著云皎月。

  大吃一驚,“皎月,你……你是懷疑晚上女子穿得太過艷麗,會引起下流之人的覬覦?”

  “那要不要讓聶韜回帝師府叫人?”

  云皎月搖搖頭,事情的發展因他人介入而不可控制。

  她不能拖帝師府下水。

  瞳孔晦澀不明,拒絕道,“帝師府不能出面。”

  “這半月,帝師府除去朝堂上不可避免的爭辯,其余事情,不便插手。”

  沖著跟在身后不遠處護衛的聶韜招了招手。

  纖細手指揉著太陽穴,打起精神。

  “今日花燈節既然是由武定侯出面舉辦,影響他也得一并承擔。”

  “武定侯明面上想舉辦花燈節的原因有許多,但最要緊的原因,是他巴不得最近犯錯。”

  “只是犯錯也得有個界限,若是奸.淫擄掠之事太多,影響太惡劣,對他反倒不好。”

  站在道路中間,任身旁人流穿過。

  沉聲,“聶韜,你去找胡嘉,別的話不要多說。”

  “只要暗示他今夜注重對民眾的安全保護即可,燈節自上而下的商道也好,水畔也好,都得派人巡視或者守著。”

  “只要說了這句話,他們心里就有數了。”

  這樣……

  即使有惡劣的事情發生,武定侯府也會控制住數量。

  不遠處,劉蓉和薛福兒逆著人流并肩而行,被好些酒壯慫人膽的人差點撞到。

  得虧兩人身邊都帶著婢女家仆,才沒被人碰到。

  兩人像是約好了穿什么,連穿著都是近日流行的馬尾裙。

  裙身拈金成線,繡有玉石珍珠以作墜飾,華貴得令人移不開眼。

  云皎月近乎一月沒和這兩人打交道,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么。

  薛福兒聲音清冽,主動示好。

  在她看來,平常不聯絡,是因為做戲。

  上回在學士府,她和云皎月的爭吵,也是因為心照不宣在演戲。

  這回有林芙蕖帶頭見面,她自然能借機破冰,佯裝不再生氣。

  帶著笑意喊道,“皎月。”

  劉蓉一頭霧水,拉了拉薛福兒衣角,小聲問道,“你上回不是還和她吵得不可開交?”

  薛福兒笑笑,沒心沒肺一般,“冤家宜解不宜結嘛。”

  “一點口舌之爭,才不至于鬧得你死我活不相往來。”

  劉蓉咬牙不滿,滿臉惆悵。

  氣得裙身下的腳跺了跺地,“可我還為了你,威逼利誘了皎月!”

  “你對她親昵得如此輕而易舉,那我上回為你出頭,豈不是多管閑事?”

  劉蓉今日出門前,家里父親還讓她借機和云皎月和好。

  這一個月,她少說主動跑了學士府三次,能拉下臉給人賠罪,已是不容易。

  偏偏云皎月不買賬,連大門都不讓她進去。

  她心里郁悶,自己好歹是堂堂都察院左都御史的女兒!

  哪里能被這么折辱!

  心里多少記恨了云皎月。

  正糾結著要不要拉下臉再次示好。

  陰暗的小巷盡頭方向,倏地傳來尖叫聲。

  衣裳被撕裂的聲響,隱匿在耳畔鼎沸的人聲中。

  劉蓉瘦削的身子抖了抖,攥緊薛福兒袖子,咽了咽口水。

  “福兒,你有沒有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

  薛福兒見怪不怪,“是女子被非禮的聲音。”

  “這個月,大理寺案件暴漲,多半都是一些因妝容衣著太過妖異,遭受非禮甚至是侮辱的案件。”

  “什么?那現在怎么辦?”

  薛福兒搖搖頭,深深看了眼劉蓉。

  眼里沒什么同情,冷心冷性。

  實話實說道,“這事情咱們管不了。”

  “且不說咱們都是女子,一旦過去,萬一撞見男子不著衣物,會有損名聲。”

  “就說咱們讓家仆過去查看……”

  “那么長的巷子,等家仆過去了,人家女子的衣服指不定都被脫了個干凈。”

  “到時候人心難測,事情難掰扯得很。”

  女子被侮辱,多半只有兩個下場。

  要么就是含恨嫁了,要么就是含恨死了。

  從最近大理寺此類案件的結果來看,自裁的比例遠遠大于私了的比例。

  大部分女子失去清白后,會選擇上吊、投河、割喉自殺。

  一旦牽扯到人命官司,她們府中的家仆即使是好心去查看,少不得也會被家屬追究,趁機敲竹杠。

  畢竟,誰能保證女子自盡的原因,是被侮辱?

  還是因侮辱后,被旁人看光了身體?

  要是她們運氣差些,沒準自家政敵還會趁機參奏。

  誣陷家仆也有侮辱之意,趁勢去責備家主御下不嚴。

  云皎月太陽穴突突地跳,腦子里一片空白。

  后背僵直著挺立。

  直到街邊的燈籠隨風大幅度晃動,有人失手打翻攤位上擺著的燈籠。

  蠟燭墜在她腳旁,才是下意識退步。

  她低下頭,看到燈籠很快被燒開一道大口子。

  這道口子的蔓延速度,就跟她惹的禍一樣,越來越大。

  誠然,她無意害女子被非禮。

  但此次她利用姜世子妃掀起妝容打扮的風潮,的確間接害得部分女子失去清白!

  這是她一開始沒有考慮到的事情……

  “皎月!你去哪?”

  林芙蕖手臂圈著的位置一空。

  云皎月邁著大步往巷子深處跑去,手在袖子里翻找,從空間挑了把鋒利的劍。

  視線里,昏暗光線下云皎月身影越漸模糊。

  林芙蕖進退維谷,聶韜剛剛去了武定侯府,她身邊沒有除婢女以外的下人跟著。

  不放心云皎月一個人進去,邁開步子往巷子方向走。

  走了幾步,手腕被人穩穩當當拉住。

  薛福兒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膽子,阻止道:

  “芙蕖,你不要去,我去!”

  劉蓉心被提到嗓子眼,“薛福兒?你瘋了?”

  站不太穩,勉強扶住婢女的手臂。

  不可置信驚呼,“你剛剛不是還和我說,這件事情咱們管不了?”

  “你跟著皎月去湊熱鬧管閑事,難道就不怕有損名聲,對自己清白有害?”

  薛福兒有條不紊吩咐家仆和婢女,“你們不準跟上來,別給我父親惹禍!”

  沒有多和劉蓉解釋。

  她當劉蓉是朋友。

  什么名聲清白,那只是她不想讓劉蓉去多管閑事的說辭罷了。

  至于云皎月……

  她也當對方是朋友,這才想著一塊兒去。

  雙標灑脫落下一句,“皎月都不怕,我怕什么?”

  在她看來,清白二字只是枷鎖。

  若不是枷鎖,為何天底下的人,都要求女子清白,而從沒有讓男子守清白的說法?

  更何況,要是撞見別人行茍且之事。

  亦或者是瞧見男子故意露出的私密器官,就被定義為失去清白。

  那世人所要求的清白,外加女子為其付出的性命。

  都太過廉價可笑。

  薛福兒拎著裙擺往巷子深處趕去,空蕩蕩的巷子回蕩著雜亂腳步聲。

  她眸色陰沉,這些年,她閱覽卷宗無數。

  只希望……

  今夜受辱的女子,不是那種敲竹杠和尋死覓活之輩。

  否則,還真不值得她和云皎月去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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