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抄家前,她搬空首富庫房去流放 > 第350章 找子嗣過繼
  周武談及武定侯府前塵往事時,頗為感慨。

  言辭里盡是惋惜,“說句大不敬的,照我說老武定侯身亡,多半和陛下有關。”

  云皎月細眉挑起有許多疑惑,“火銃這種東西,二十年前貴人們是能隨身攜帶的嗎?”

  “我在京都幾月,從未看到過有人身上帶著火銃。”

  周武立馬解釋,“并不能隨身攜帶。”

  “只是事發當日,正值陛下壽辰。神機營內臣特地帶了新型火銃進宮,原本是想給陛下賀喜。”

  “但沒承想,送火銃的人路過御花園,和去散酒氣的老武定侯撞上了。”

  云皎月單手捏著自己的下巴,手肘抵著扶手作思考狀。

  神機營是京都禁衛軍中的三大營之一,專門負責掌管火器和隨駕護衛馬隊官兵,屬于特殊部隊。

  這個部隊不僅擔負內衛京師,外備征戰的重任,而且直接受皇帝指揮。

  所以,任其提督武官的老武定侯,曾幾何時,必定是崇明帝的心腹之臣。

  “陛下壽辰這么重要的事情,走火的火銃是怎么被送進宮的?”

  云皎月當即挖出了漏洞提問。

  周武附和認同,拍手叫好道,“夫人英明!當時民間有不少人都發出了相同的疑問。”

  “新型火銃未經人手試驗其安全,根本不可能會送進宮。換言之,送進宮的,必定不會是走火的火銃!”

  “然而事情就算再古怪,可掌管神機營的畢竟是老武定侯。若那把火銃真被呈到了陛下的手上,那死的可就不是老武定侯,而是陛下了!”

  云皎月幽邃雙眸微瞇,銳利的目光忍不住望向東廂房方向。

  如同霧靄沉沉終有散去一日。

  沉悶的心情因這件陳年舊事激起駭浪,洶涌澎湃難以得到平靜。

  有些想不明白的事情,一時間仿若被打通任督二脈,全想通了。

  “原來是這樣……”

  云皎月倒吸一口氣,握著座椅扶手太久,木質扶手上已被握燙。

  她差點,就要被陸乾騙過去。

  老虎后腿有風信子花瓣圖案,或許是獸王級別的馴獸師特地想留下的符號。

  風信子的競技含義,適合馴獸。

  可如果這種圖案出現在殺手身上,那就有兩種情況。

  這種圖案,是既定群體的符號。無論是老虎還是殺手,幕后主人都是同一個人。

  她和祁長瑾曾經在段家和姜尋的人交過手,并沒有發現對方身上有相同的風信子花樣。

  在京都,也沒有看見過任何人手上有這個花樣。

  那么,就只剩下一種情況——

  有人想將老虎一事推到姜王府身上,因此特地在殺手身上刺青,讓殺手混進姜尋手下。

  整個大齊,能有這種能力的寥寥可數。

  陸乾手中眼線無數,連祁長瑾和李敬之曾經墜海的消息都知道,那他肯定有人手混進了姜尋手中。

  云皎月不得不開始重新審視陸乾此人。

  現在姜尋被鎮壓,連帶著遠在京都的姜王爺等人,都會難逃造反罪名。

  陸乾藏得太好,他從始至終知道姜王府想造反,知道被大通鏢局運輸出京的白銀,和姜王府有關。

  可他緘默不語,佯裝未知,從未提醒過崇明帝。

  那就代表著……他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想讓姜王府在消耗自家的銀錢和人脈后,萬般計劃付諸東流!

  而他則漁翁得利,及時轉移走姜王府買下的糧草兵器等物!

  他,就是大齊一年過后,各地叛軍四起的幕后黑手!

  周武見云皎月眼眸詭譎難平,還以為對方還在為武定侯府抱不平。

  感嘆道,“當初朝中有不少人想要追責武定侯府,還是陛下力挽狂瀾,保下侯府。”

  “后來陛下對武定侯府兩個幼子關愛有加,這種寬宏行為一度成為大齊美談。”

  云皎月無心再聽前塵軼事。

  被內心猜想震驚得坐不穩,連忙站起身,走到書桌前寫下幾個地點。

  她身邊沒有幾個可以放心委托的人,慶幸前不久將衛釋他們喊出了軍營。

  將紙張寫好放進信封,用火漆蠟封了信封口子,蓋上自己的私印。

  “周武,你先騎快馬,拿我的信去趟云家。”

  “云家新喪,衛釋雖是我義弟,但我的父母卻不配他抬靈柩。”

  將信封塞進周武手里,“讓衛釋和孫鶴,以前方軍營召集外出士兵為名,火速離開青州城。”

  “你手里的信件,記有我讓他們去的地方、要他們干的事情。”

  云皎月想爭分奪秒,讓衛釋孫鶴去轉移物資。

  又覺得光靠他們兩人,難以做成這件事,索性拿出大房信物。

  “祁家大房在城外有幾處莊子,他們離開青州前,可以去莊子里要人隨行。”

  云皎月回云家,坐的會是馬車,周武騎馬,到達云家的時間會在她之前。

  云家今日會有許多族人前來吊唁,人多口雜。

  她要是親自將信封交給衛釋和孫鶴,多少會引人注意。

  而周武不一樣,他曾經在杜重手下當差,由他拿正當理由去找留宿云家的外客,再正常不過。

  許諾道,“這次事后,等我和長瑾回京,若你和姜政也想去京都。”

  “不論是送你們到杜大人手下當差,還是就在學士府帝師府當差,都可。”

  周武難以置信自己的仕途會這樣發生轉變。

  怪不得杜重大人讓他們聽命于祁長瑾差遣,讓他們把握住出人頭地的機會。

  原來,真的能離開青州當差。

  “是,我一定不負夫人的期望!會將信件送到他們的手中!”

  周武拿著信封雙手抱拳。

  云皎月也讓人準備好馬車,前往去云家的路上。

  此刻的云家烏煙瘴氣。

  白事下絲毫沒有悲痛氛圍,密密麻麻的云家、張家、陳家族人,都來吊唁。

  有些人對云長東和張氏并沒有什么情誼,只是礙于親戚關系,盡著良心操持。

  有些人則以利相傾,妄圖在分崩離析的云家,分一杯羹湯。

  陳家阮氏撲在云長東棺材板上,“哎呀,姻侄啊!你怎么就這么去了!”

  阮氏昨日哭暈了,今日堪堪打起精神來,才知道官府罰了自家大半銀錢,作為頂風作案違背用銀禁令的懲罰。

  她已經沒了兒子,更沒有孫子孫女在世。

  如今孤家寡人一個,身上就得多留著銀錢傍身養老。

  再好去陳家旁支去找子嗣過繼在她名下。

  阮氏篤定云皎月今日會來云家,索性也不去祁家找人了,直接守株待兔。

  再開口求她,讓官府退銀錢。

  一個老者摸著蒼白的胡須,拄拐敲擊方磚。

  命人將哀傷做作過度的阮氏從棺材上拉開,“我說陳老夫人,你莫不是哭錯棺材了?”

  “長東沒了,要哭也是我那侄孫和侄孫女來哭,再不濟也是你兒媳云鳳兒來哭。”

  嘲諷,“你一個外人,自家兒子剛死,不在自家操持喪禮,來云家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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