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抄家前,她搬空首富庫房去流放 > 第417章 險些受辱,不孕癥
  寧顧行嘲弄奚落的話語落下。

  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線條瞬間冷硬,猶如染了霜的劍眉微不可察蹙起。

  “你所謂的公務,是確有其事,還是撒詐搗虛?”

  祁長瑾俊逸的容顏逐漸冷峭,質問過后。

  迎面正視政敵,“我也不妨提醒你!”

  “你的上司黃內侍,據我所知,他并未派遣你任何事務到青州。”

  祁長瑾緋色薄唇抿了抿,神情懶散不屑對方的威脅。

  喉嚨發出輕呵聲,“寧顧行,你不必拿所謂的前途與圣恩壓我。”

  “失道者寡助,朝臣厭惡你比我更多,陛下偏愛我比你更多。”

  “你的義父徐公公主動收我為義子,就是在告訴天下人,與你情分割席。”

  祁長瑾烏黑眼眸冷意久久難散,“我們兩個同在朝為官。”

  “若都要在意所謂的前途,那你的前途比我渺茫,圣恩比我淺薄!你又有何種資本在我的面前要求我趁早離開?”

  話畢,跟在后頭的周武扯著喉嚨看笑話。

  趁勢吆喝了一聲,“就是!”

  “寧指揮使,照我看,該走的不是我們大人,而是你吧!”

  自從上次祁長瑾回京,周武與姜政都被調進京都,跟在男人身邊。

  姜政比周武斯文講道理,笑容滿面伸手請寧顧行離開。

  他護主,記恨對方往祁長瑾傷口上戳刀。

  睚眥必報,在人家在意的事情上撒鹽。

  “寧指揮使,您在自己手底下人面前威風,可千萬別把自己給騙過去了。”

  “您來青州尋我們夫人,歸根結底不就是你造孽頗多,以至于自家夫人被尋了仇報復?”

  九月前,云皎月前腳剛出京都。

  沒幾日徐公公的侄孫,時任千戶的徐遂就進了京。

  彼時寧顧行根本沒將喪子的段家看在眼里。

  雖然知道段月薔有了新婚事,故而時常去購置嫁妝。

  但也沒心思關心這位從前愛慕自己的女子,最后許配給了誰家。

  畢竟,誰又會在意自己厭惡至極追求者的婚嫁之事?

  可誰知道,就是因為小瞧了段家。

  徐遂為了段月薔,竟敢派人掠走裴瑰?!

  寒冬臘月的京郊破廟,連能避雨的屋檐都沒有,只有滿地被燒毀遲遲沒清理的廢墟。

  等他趕到時,裴瑰衣衫破碎渾身顫抖。

  他的妻子,險些失貞!

  盡管裴瑰性命并無大礙,可剛懷上兩月有余的身孕,就這樣白白死在荒野!

  裴瑰險些受辱又遭失子。

  此后精神抑郁,月事再沒準過。

  太醫院的院使曾診治,說是患了不孕癥。

  若非遍請名醫仍舊沒治好心愛之人的病癥,他寧顧行根本不會踏足青州翻天覆地地找云皎月。

  姜政眼神微妙,“寧指揮使,民間有句話,若要到河里飲水,就得彎腰取水!”

  “我們夫人和大人雖說不再是夫妻,可情分還是有的。”

  “你以暴力手段搜尋我們夫人,試圖從我們大人手里搶先一步找到人。”

  輕笑了聲,“這件事情……”

  “別說我們大人不會高興,就說我們夫人也不會高興!”

  “屆時,你所求的藥方,怕是要更加難得了!”

  被戳中此行青州的目的。

  寧顧行握劍柄的拳頭倏地咯咯作響。

  如同爬行在陰冷潮濕地面的毒蛇被惹怒,眼神中殺意濃烈。

  對他而言,有無子嗣并不重要。

  在內宅,他余生所愿就是可以和女人白首偕老。

  不過,裴瑰既然跨不過無子這道坎……

  那他就算不惜任何代價,即使在外顏面無存,也要找到云皎月開方治病!

  “祁長瑾,我可以帶人離開岸邊。”

  寧顧行目光微微一凝,頓了頓道,“就當我有求于你。”

  “如果你在青州能見到云皎月,麻煩你為我家夫人討張方子。”

  祁長瑾冷意暫滯,愕然情緒從無瑕美玉般的臉龐一閃而過。

  身為對手,并不幸災樂禍寧顧行的服軟。

  聽見對方深吸一口氣,“從前為難你們夫婦,是我妄自尊大傲世輕物。”

  寧顧行緊咬著牙,從未對人如此低聲下氣。

  繼續道,“若得了方子,那往后就算我們因爭權奪利成為畢生宿敵,落個你死我活的下場。”

  “我也會記住這份人情,一言既出,留你一命。”

  話剛說完,周武脾氣火爆。

  本身就記恨寧顧行在朝堂上為難云皎月,這會兒更是火冒三丈。

  不滿寧顧行一副自己必是來日朝堂最后贏家,祁長瑾必會被罷黜丟命的樣子。

  怒氣沖昏頭腦,要去找寧顧行動手。

  什么叫落得你死我活的下場,再饒你一命?

  朝堂上,未來皇帝是他們大人的親傳弟子!

  陸崇也好歹還是人家的前岳父!

  以后寧顧行和祁長瑾之間,誰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祁長瑾神情恍惚,船上那個戴著帷帽,加飾珠翠遮面的女子……

  身形隱約與云皎月有些相似。

  手掌猛地握住周武手臂,攔住對方,“住手。”

  將周武往身側拉扯,沒讓對方擋住視線。

  可惜,等再看向船只方向,甚至環視了一圈。

  那戴有帷帽的女子身影,早就不知所蹤。

  時隔九月,記憶中云皎月過往從前的身影依舊清晰。

  清晰到懷疑自己是不是和以前一樣生出錯覺。

  祁長瑾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從前女人擔憂他朝堂跌重的模樣。

  暗示他入仕后注定沒有好下場。

  攏回思緒,無意再和寧顧行爭口舌之快。

  他只想盡快找回云皎月。

  也在想——

  就算能得寧顧行的承諾,有朝一日去換一線生機!他也不愿意!

  “寧顧行,你不必求我!”

  祁長瑾耐心消散,“當日我遠在滄州,是你在朝堂施壓,害她險些喪命!”

  “就這一件事情,就算成王敗寇,我最后會落到你的手上!”

  “我也不屑你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被一閃而過的‘錯覺’身影干擾心智。

  祁長瑾清冽堅定的音質明晃晃帶有威嚇。

  眼底逐漸漫出危險的殺氣,“你私自出京,沒有留在京都侍衛陛下,是失責!”

  攆人走,“要是你再守著來往船只不離開,我就一式兩份飛鴿傳書!”

  “一則傳至都察院,告發你光天化日命人砍殺無辜女子!”

  “另一則就傳至你的頂頭上司黃內侍!讓他親自請你回去看管約束!”

  寧顧行怒意蓬勃,沒讓祁長瑾答應討要藥方,已是慪火。

  拿黃賢威脅,受到鉗制,更讓他怒氣填胸。

  此刻有幾個不懂事的下屬交頭接耳,“原來祁大人在朝中混得這么好。”

  “我還以為我們頭兒有多厲害呢。”

  “看來京都最炙手可熱的大紅人,早就不是他了!”

  刺耳的聲音傳入寧顧行耳朵。

  寧顧行眼神瞬間變冷,雙拳緊緊握住。

  目光鎖定了聲量最大的絡腮男,一腳踹向厚實的胸膛!

  隨即長劍出鞘,怒意決堤。

  握住劍柄,在人重摔在地時,狠狠往下戳穿對方的身體!

  擰動劍柄,以權壓人,“都給我記住了!”

  “進了我拱衛司,你們的頂頭上司只有我一人!”

  “以后,再敢有妄議主事者,他就是你們的下場!”

  尸體鮮血流淌,隨著劍柄擰動的動作溢出傷口。

  很快血液滲進灘涂。

  除去留下一攤血跡以外,連半點寧顧行腳下的皂皮靴都沒染紅半分。

  場面頃刻噤若寒蟬。

  寧顧行收劍歸鞘,如鷹一般銳利的視線緊鎖祁長瑾。

  選好了死法。

  暗自發誓,這輩子必定要讓祁長瑾五馬分尸而死!

  畢竟沒有任何人會比他還要清楚。

  他在朝中遭遇的冷落只會是暫時!

  要不了多久,他一定能站在身為臣子權力的最高峰!

  礙于祁長瑾真會飛鴿傳書給黃賢。

  不想小不忍亂大謀,甩袖怒道,“走!”

  緊接,浩浩蕩蕩的人群陡然間散開。

  十幾個侍衛跟著寧顧行離開。

  而停留在青州的船夫等人。

  只能壓抑著見了尸體的晦氣,外加目睹殺人過程的膽戰心驚。

  瘋狂招呼岸邊的腳夫趕緊卸貨。

  云皎月躲在艏樓聽完這出鬧劇,疑惑寧顧行究竟為何會信誓旦旦自己是最后的贏家。

  想不出答案后,只覺祁長瑾就這樣放棄寧顧行難得一次的求和。

  實在是不劃算。

  探出腦袋掀開帷帽,偷看祁長瑾。

  只見男人攆走寧顧行后,臉上絲毫沒有痛快之意。

  他負手端直站著,在岸邊有條不紊,一一細密審查下船的船客。

  連村婦菜籃子里雞蛋也拿起掂量了兩下。

  不知在防備些什么。

  云皎月搞不懂祁長瑾的操作。

  她這么大的一個人,總不至于藏在菜籃子里吧!?

  懷疑對方是不是魔怔了,竟然連這種小角落都不放過。

  思索要怎么在男人眼皮子底下溜走,再去祝賀林芙蕖新婚。

  這時,霜商和煙景兩人正好打開艙室。

  “都小心點!”

  兩個人側身說話,招呼著伙計去搬成箱成箱的賀禮。

  “這些賀禮,一件都不能損壞!都得送到宋家祝賀新婚!”

  霜商和煙景的聲音穿過人群。

  祁長瑾聽見后,眉頭蹙了一下。

  他神經緊繃,清瘦背影僵直愣在原地。

  九個月以來,再沒有什么時候,眸光能比現在轉變迅速!

  恰似沉悶陰暗的年月被傾注希望。

  心中的夜色忽而轉明,天光大亮!

  而后屏住呼吸順著聲音望去,“是霜商和煙景。”

  所以……并不是錯覺。

  戴著帷帽薄衫細網至頸的女子,真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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