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初走后池恩就回了學校，生活也恢復成了一開始那樣。
上課、圖書館，吃飯，睡覺。
不過流水線一樣的生活中又多了些其他東西。
“喂，”池恩抱著書走在楓樹下，步子在接到電話后邁得小了些。
“還記得這個號嗎？”
聽著熟悉不過的聲音說這句話，池恩被搞得一頭霧水，聲音柔柔的：“記得啊。”
陳牧嘴角揚起了一點，幾乎是從牙縫里了擠出來的一句話：“那你看到這個號發的消息不回？”
楓葉從樹上緩緩飄落，池恩輕輕抖掉了那扇落在自己書上的葉子。
臉頰泛紅，有些不好意思：“我最近事情太多，每次忙完就很晚了，然后想到你也很忙，就覺得那么晚還是不要打擾到你……”
她聲音越說越小，說到后面完全沒聲了，大概停了一兩秒，小聲說了句：“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的。”
聽到人最后這樣軟綿綿一句，陳牧立刻被順毛，
打電話前想的那一堆質問的話全部被拋到腦后。
笑著說：“那今天不忙了吧，我想去找你。”
“今天，”池恩將手機拿離耳邊，低頭看了眼自己記得便簽，“今天晚上社團有迎新，我要和社長她們一起去操場，可能也……不行。”
笑著的表情立刻變冷：“小貓我們商量個事兒吧。”
“你說。”
“這學別上了。”
“啊。”
“煩死了，”陳牧氣的躺到了沙發上，仰頭看著天花板，“那么久了都見不上一面。”
……
最后兩人也沒約成見面，池恩哄了很久，后面又打的視頻。
屏幕里，躺在沙發上的人一臉生無可戀，滿眼幽怨地看著她。
池恩一對上那道視線就笑了出來，剛要開口就注意到一男生推開門走了進來。
“老大，陸洲導演找。”
這道聲音落下，陳牧立刻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臉上表情也從剛才的撒嬌幽怨變成了冷漠淡然。
“你讓他進來。”
池恩見狀，連忙說：“那我先把電話掛……”
“不準掛，”陳牧看了她一眼，“很快，等會兒就好。”
說完，池恩就被他放進了口袋。
“在打電話？”進來的男人看了眼沙發上的人一眼，在他對面坐下。
陳牧直接忽略：“你來什么事？”
路洲表情微頓，再看又是笑著的模樣：“和你商量一下綜藝的具體事宜。”
“不是有助理，”陳牧瞥了一眼跟在男人身旁的女人，“下次轉達就好。”
“轉達沒有直接來有誠意，”陸洲笑著接過女人手里的臺本遞到了陳牧桌邊，“這是這次綜藝的具體流程和一些設定。”
陳牧低頭看了一眼，拿起來翻，看到后面眉頭皺了起來：“這什么意思？”
綜藝的所有人選已經確定，來自五所高校的十名優秀學生，以及觀察室里的三名明星嘉賓。
陳牧看的這頁是每個學生的身份信息以及興趣愛好，在興趣愛好相同的一些學生名字下都標有“匹配”兩個字。
陸洲跟著看了一眼，“綜藝嘛，總要有爆點才會有人看？”
他聳肩，“現在的人都喜歡嗑cp，咱這次選的學生剛好男女生比例差不多，把那些興趣愛好相同的可以配一下。”
陳牧又翻了兩頁，看著上面寫的一些刻意互動，語氣諷刺，“要不別法律科普改婚戀吧。”
“說笑了，”陸洲笑著軟綿綿回了過去，“這不都為了錢。”
陳牧視線停在了“池恩”這個名字上，在看到她下面空出來的時候，心情稍微緩和了點，把本子扔到桌上：“賺錢挺好，但也不是什么錢都能賺。”
……
送走陸洲之后陳牧就把口袋里的人拿了出來。
重新恢復光明，池恩眼睛眨了幾下：“他走了？”
“嗯。”
池恩看著屏幕里的人，理著剛才聽到的話，她這個時候才知道陳牧也會出現在那個綜藝。
想起那天面試室見他，她還以為只是碰巧撞上了，神情頓時變得有些沉重。
“怎么了？”陳牧注意到了女孩的變化。
“沒事，”池恩搖了搖頭，“剛剛那個導演好討厭，分明告訴大家的是法律援助，真的簽約了又開始做其他的事情了。”
陳牧看人義憤填膺的模樣，輕輕笑了出來：“可不是，好討厭。”
聽著男生像逗貓一樣的語氣，池恩嬌嗔地看了他一眼：“你別學我說話呀。”
“你別學我說話呀。”
“陳牧。”
“陳牧。”
池恩看著還學自己的人，輕哼了一聲：“你再這樣我不理你了。”
“哎呀，好了好了，”陳牧剛忙就哄，“不逗你了。”
他斂去剛才那副不正勁的模樣，很認真地說：“小貓，這個節目還沒開始拍，你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參加。”
池恩心里的想法也有了動搖。
不過她不是因為陸洲，而是陳牧。
陸洲這樣的人和做派，她能有辦法應對，可是沒想到的是陳牧會參加。
這樣的話到時候兩個人必不可免會同框，那個時候陳延肯定就知道兩個人已經見面了。
她害怕陳延會以“三年沒到”為理由，以此去讓陳牧放棄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池恩想了一會兒：“可是不是已經簽約了？”
“違約就行。”
“違約有巨額違約金。”
“我有。”
池恩表情皺在了一起：“那你的錢不是錢呀？”
“本來我賺錢不就是給你花的。”
陳牧脫而出的一句話把池恩給搞懵了。
她愣了幾秒，臉唰的一下紅了，支支吾吾半天：“那、那也不能亂花。”
陳牧低聲笑了出來：“你又臉紅什么。”
“沒臉紅，”池恩不敢看屏幕里的他了，“我掛了，節目的事情我再想想。”
“等一——”陳牧看著自己話沒說完就被掛斷的電話，無奈地笑了一下，“臉皮怎么還是那么薄。”
*
“老板，這是這些天拍到的照片。”
陳延伸手去拿男人遞過來的照片，在看到上面出現的女孩身影時愣了一下：“小恩？”
兩個人這是遇到了？
他抽出那張帶女孩的照片，遞給了桌前站著的男人：“你查一下這個人目前的生活情況。”
“好？”
*
池恩剛回到宿舍，許念就拿著兩套漢服攔住了她。
“小恩你說我是穿這件，”她舉了一下右手的明制漢服，“還是穿這件，”又舉了一下左手的唐朝儒裙。
“我覺得，”池恩仔細看了一下，“那個儒裙好看。”
“那行，”許念把右手上的扔到了床上，拿起另外一套開始在身上比劃，“今天晚上迎新我就穿這個。”
“嗯。”
“你呢？”許念把頭又扭了回來，“你穿哪套？”
兩人在大一開學的時候腦袋發熱一同加入了學校漢服社，現在是一年一度的開學季。
每個社團都在招新。
她們這個社團，社長也在前兩天說，在今晚操場學生軍訓快結束的時候穿上漢服去表演招新。
“我還沒看，”池恩坐到了床邊，“等會兒選一下。”
“不是我說，”許念抱著衣服，貼著她坐下，“今天晚上招新的時候絕對會有不少人找你要聯系方式。”
池恩微愣，又聽到她說，“真不知道你男朋友心怎么那么大，竟然敢那么久都不來找你一次，他不怕你被其他男的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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