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子到手,申吉猛地扭動手腕,朝邊上的夏夢扇了過去。
“啊!”
霎時間,夏夢嚇得亡魂狂冒,體若篩糠,抖個不停。
“咻!”
下一刻,只見一道人形身影沖天而起,在半空中拉出一連串火花,同時還帶出大片血跡,染紅了蒼穹。
不得不說,這把芭蕉扇的威能真是太恐怖了,一擊之下,竟將夏夢直接抽到了云層之中。
此刻,她就像飛鳥在橫渡一般,穿透一朵朵烏云,在云層中砸出一個個人形坑洞。
慘叫聲清晰可聞,幾乎大半個內城都聽到了她的聲音。
“大老爺近來的實力又大漲了,同階之中怕是難尋敵手!”望著窗外持續不過片刻鐘的戰斗,大黑豬不禁發出感嘆聲。
“那是,尊上的實力豈是一般宵小可比的,若是再沉淀一些時間,未必不能以下伐上,逆擊天人或是破殼。”豬魚蛋自豪的說道。
一旁的小洪易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戰斗,雙眸閃閃發光,對自家師父崇拜極了。
這師父,果然沒拜錯!
街道上,正準備乘勝追擊的申吉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發現剛才揮動芭蕉扇時,體內的血液竟被抽取了一部分。
雖然抽取的血液只有指甲蓋大小,但還是被他察覺了。
這把芭蕉扇噬血!
“唰!唰!唰!”
就在他思索之際,街道兩旁的屋頂上突然出現十幾道身影,為首之人身著黑色錦衣,衣袍上繡有一頭飛鷹。
那人臉上還帶著一個鬼臉面具,看不清具體樣貌,身上的氣息也十分縹緲,難以感知其具體實力。
在他的身后,那十幾個人皆身著錦衣,上面繡著惡鬼,其中有三人的氣息在胎息六層之上,實力不俗。
“飛鷹袍……”申吉心念一動,便知來人的身份。
除了鎮陰司縣撫使王紅豆,想來沒人敢在這里穿這身服飾。
“可是王縣撫使,在下申吉。”申吉拱了拱手,禮貌的打了聲招呼。
“原來是申千戶,內城不允許私斗,念你未傷及無辜,下不為例。”
鬼臉面具下傳出的聲音不男不女,帶著一股古怪的韻律,給人一種不近人情的感覺。
申吉感覺,他不像是在面對一個人,而是一本冷冰冰的刑罰之書。
他挑了挑眉,不由攥緊了手中的兇刀。
眼前這個家伙什么意思,也不問清緣由,直接就送給他一個下馬威。
當他刀,不利乎?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申吉并非一定要當這千戶,惹急了他,拼了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呵呵,今早喜鵲唧唧叫,咱家便知道定有貴人降臨。
申千戶,咱家盼星星盼月亮,終于把你盼來了!”
兀的,一道熟悉的聲音在遠空響起,將這凝重的氣氛打破。
王紅豆朝來人瞥了一眼,而后轉身直接離開,連聲招呼都不打。
“唰!”
眨眼間,花公公便來到了申吉近前。
“花公公。”申吉點頭致意,而后又深深看了一眼離去的王紅豆,眸光明滅不定。
“那王鐵面對誰都是這般模樣,并非單獨針對你,不必在意。”
似是看出申吉的心思,花公公連忙解釋,生怕申吉腦子一抽,直接沖上去跟王紅豆干架。
那玩笑,可就玩大了。
“王鐵面,倒是名實相符,那家伙怕不是審案子出身的吧,一股子刑罰味。”申吉臉色微冷,猶不解氣。
“你可猜對了!”花公公笑了笑,壓低聲音道:
“那家伙是從詭獄出來的判官,鐵面無情,得罪了不少同僚,不然也不會被派到這里來。”
申吉眉頭一蹙,略感疑惑,道:“詭獄,關押詭異的地方?”
“正是,詭異并非天變后才有,在過去的一些特殊時間也曾短暫出現。
朝廷設下詭獄,便是為了關押它們以便研究,進而尋出其規律與弱點。
像測詭符、封詭符等符箓便是經過無數次的實驗才開發出來。”花公公神神秘秘的解釋道。
“原來如此,那詭獄里面是否羈押有戾級惡詭?”申吉好奇道。
“戾級詭異雖說不好關押,但是大蒼能人何其多,詭獄中肯定是有的。
遠的不說,你應該聽說過地釋教,他們的祖庭現在還鎮壓有一尊戾級詭異。”花公公開口道。
申吉點了點頭,他曾聽潘安奎說過,在天變之前地釋教有一法師名鳩摩遁,舍命將一尊戾級詭異鎮壓在達摩洞,殺身成仁。
突然,他恍然回過神來,看向天邊,此刻早已沒了夏夢的影子。
“人呢?”
“能否給咱家一個面子,那姑娘是司里朝陽神門借來破解瘟疫的,暫且饒過她吧。”花公公鄭重的說道。
“發生瘟疫不是應該請大夫嗎,難道她精通醫術?”申吉挑了挑眉,不解道。
此刻他得了芭蕉扇,對于夏夢之前的怨念也淡了不少,殺戮的欲望也不再那般強烈。
“這不是一般的瘟疫,而是疫詭散播開來的,此刻整個土陽鎮幾乎都被瘟氣籠罩,形勢危急。
夏夢這一脈祖上曾與相似的疫詭打過交道,還留有驅除瘟疫的藥方,現在司里需要她制藥救人。”花公公開口道。
“土陽鎮、疫鬼……”
聞言,申吉心中一跳,土陽鎮可是不下于木陽鎮的大鎮,鎮內的人口至少有十幾萬。
再加上附屬的里村,少說也有三十萬人口,若是都感染瘟疫,那該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很難想象!
“可是戾級詭異?”申吉開口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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