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眠這一覺睡得很長,前半程大概是身心俱疲,睡得很沉,后半程便開始斷斷續續的做夢,夢境不止光怪陸離還詭異陰森。
要么便是險象環生,譬如被追殺,或者獨自一人孤立無援的身處無人區,提心吊膽,驚慌無措,不知何時危險便降臨。
許是夢境太多,醒來江眠眠反倒沒有休息了許久,養精蓄銳后的清爽精神,反而腦袋昏沉,渾身總有一絲散不去的倦累。
她從床上坐起時,看了眼時間,快中午了。
坐了會兒,她拖著一身懶散下床,去洗浴室洗漱。
結果刷牙時,不知是那一下的沒輕沒重,還是刷牙時間過久,一陣嘔意驀地涌上。
江眠眠難受的皺緊眉,趕緊取出牙刷,趴在洗手臺上嘔。
昨晚參加生日宴,她答應了章小姐稍稍克制了下飲食,以免禮服穿不上。
本想堅持到宴會結束再補充能量,結果便發生了自己險些慘遭殺手的事,后來更是在回程的車上就睡了過去。
相當于江眠眠這會兒肚子里就沒什么東西,她吐了一陣,也不過是吐了一些酸水出來。
好一會兒,那股嘔意稍稍退卻,江眠眠抬頭,看著鏡子里自己吐得微白的臉,呼吸了兩口。
沒怎么在意,只當是個意外。
清理了下自己,江眠眠離開房間下樓。
剛沿著樓梯走了一半,她眼皮微微一跳,倏地,她轉頭看向客廳。
看到坐在沙發里的男人,江眠眠驚訝:“四爺,你今天沒去公司嗎?”
江眠眠以為,這個點他不會在家里才對。
可他不止在,而且身上還穿著灰白色的家居服,一看就不是出去以后再回來的。
厲靳深骨節修長的手上拿著一份文件,聞聲,他闔上文件隨手放到一旁的沙發里,抬目朝她看來。
在看到江眠眠粉白的臉上那一抹明顯的吃驚時,厲靳深嘴角到底沒忍住輕抽了抽。
這丫頭,該她“笨”一點的時候,她小聰明一套一套的。
該聰明的時候,倒開始犯呆!
昨晚在她身上發生了那樣危險的事,他今兒若是如常去集團,他得多不將她放在心上才會如此。
況且,正常女人這種時候難道不是希望自己的伴侶放下一切事,陪著她嗎?!
她倒好,欣喜他是一點沒看出來,全是驚訝怪異,好似他多不應該待在家里一樣!
江眠眠小步伐倒是快,沒一會兒便走到了厲靳深身邊,直接在他身側坐了下來,望向他的那雙分明眼瞳仍是閃著好奇。
厲靳深:“......”
挑眉。
罷了!
再怎么傻乎乎,也是自己帶出來的!
厲靳深捉住她一只軟綿的小手握在掌心里,說:“放假。”
放假?
江眠眠眼瞳瞪圓了圓,稀奇得很!
“四爺,這是我倆認識以后,第一次從你嘴里聽到放假這兩個字!”
江眠眠那驚奇的表情,以及“百年難遇”的震驚語氣,實在是可愛得不像樣。
厲靳深唇角不禁扯了一下,淡哼:“大驚小怪。”
說著,他面無表情的拿過剛放到沙發里的文件,用握著江眠眠手的那只手翻開,黑眸掃向文件,開始閱覽。
江眠眠看得一愣一愣的。
然后她將驚奇的表情以最快的速度斂去,換上“小丑是她”的無言以對的表情。
只有她傻傻的相信人家說房間是真的放假,結果人家只是把辦公地點從公司轉移到了家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