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野靠著沙發扶手站著，在江眠眠拿出送給謝文暉的帽子時，他雙眼便沉凝了下去。
他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看著她。
厲靳深始終端坐在沙發里，靜默看著江眠眠與柳雙的互動，宛若一個局外人。
江眠眠沉默。
而她的沉默，在此刻不啻于默認。
客廳里，頓時便安靜了下來。
好一陣，都沒人說話。
江眠眠心情低落，暗自呼吸了兩口，想說什么。
柳雙忽然從沙發里站了起來，沙啞道：“我去樓上看看呦呦。”
江眠眠看著柳雙像是在逃避什么，急步朝樓梯走去的背影，鼻腔酸澀難忍。
厲靳深凝著江眠眠的深眸掠過暗沉。
......
樓上，兒童房。
江眠眠輕然擰開房門進去時，柳雙坐在小床邊，一只手握著呦呦的小手兒，另一只手慌忙抹過臉頰，把頭朝里側轉了轉。
江眠眠輕頓，假裝沒看到柳雙臉上的淚，帶上門，走了過去，安靜的站在柳雙側后。
過了會兒，柳雙沙啞的聲音響起：“小野說，你和厲先生都是H市的人，所以你們要回H市去了嗎？”
當得知江眠眠要離開時，柳雙猛然發覺，這比知道她和關野不是夫妻，還令她難受！
“不知道。”
江眠眠回。
沒想到是這個回答。
柳雙明顯詫異，轉頭看向江眠眠：“歲歲，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江眠眠抽張紙給柳雙擦了擦眼角的淚，垂下眼睛：“不一定會回H市。”
柳雙聽得糊涂：“那你和厲先生是打算去別的城市定居？”
江眠眠蹲到柳雙腿邊，頭靠在她的腿上，目光輕柔盯著小床上睡得打著小鼾的小肉團子，低聲說：“雙姨，不管我在哪兒，我心里都念著你們。”
他們同樣也是她記憶里美好溫暖的存在。
柳雙皺眉：“歲歲......”
江眠眠抬頭，沖她笑：“不過最近，可能還要麻煩您替我照顧聿聿一段時間。”
柳雙：“............”
......
樓下。
柳雙和江眠眠一走，客廳里又有尊大佛，謝文暉坐不住，去院子里了。
關野站直，走到沙發前坐下，看向對面的厲靳深，道：“你是呦呦的父親？”
語氣是詢問，但他的神情儼然已經肯定了。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厲靳深睨他，聲線一貫的冷硬淡漠。
關野握拳，清和的面容亦有些緊繃：“是，我猜到你可能是呦呦的父親。但是我也從眠眠身上看到了對你的避之不及。”
避之不及？
厲靳深黑眸冷了下來：“關先生是真把自己當成救贖者了？”
他掃向關野的目光倏然凌冽，話鋒更是驟厲，“還是關先生覺得，我厲靳深很好說話？！任何人都可以在我面前多管閑事，而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是什么，給了你這樣的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