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眠正要問他為什么這么問,教練竟然也走了過來。

    對著江眠眠和徐長寧道:“江小姐,徐小姐,贊助商那邊的人特意說,務必邀請兩位一起。”

    “江小姐,徐小姐,就不要再推辭了。”

    教練說著,又看向顧嶼,“顧嶼,贊助商那邊的人已經到了,不好讓他們久等,我們趕緊過去吧。”

    說罷,教練便要去招呼其他球員趕緊出發去餐廳,臨走前還不忘對江眠眠和徐長寧再次說:“江小姐,徐小姐,一定要來。”

    教練匆匆走開。

    顧嶼殷切的看著她們。

    江眠眠、徐長寧:“......”

    ......

    慶賀的地點就在球館附近。

    到了地方,江眠眠才知道,是傅氏集團旗下的連鎖餐廳,規格很高,人均消費亦是高昂。

    只是在看到餐廳招牌的一秒,江眠眠就莫名的不安。

    贊助商疑似認識她們,吃飯的地點又在傅行川旗下的餐廳......

    贊助商該不會是傅氏吧?

    難道是傅叔?

    江眠眠心頭咚咚跳。

    懷揣著忐忑的心情到了包廂。

    包廂房門在自己眼前推開的一瞬,江眠眠眼皮就狠狠一跳。

    因為她的懷疑得到了驗證。

    正對著門口,站立在窗臺前的那抹瘦長身姿,不是傅叔是誰!?

    傅行川沖她笑得極為好看,狐貍似的,沖她打招呼:“小眠眠。”

    江眠眠:“......”

    心頭抽搐,兩秒后,她鎮定的對傅行川笑,好似多驚喜一樣,“傅叔。”

    也很像只小狐貍。

    徐長寧是認得傅行川的,看到傅行川的一刻,她心口就微繃著,總覺得要遭。

    本著女士優先的原則,教練在前,江眠眠和徐長寧在后,而其他球員在她們之后。

    教練已經進去了,跟傅行川握手:“傅總,真是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無妨。球賽剛結束,你們從球館趕過來也需要時間。”

    傅行川在外界面前總是謙謙君子,溫和好脾氣的樣子。

    教練松口氣:“感謝傅總的理解......”

    教練像是突然被掐住了喉嚨一樣,面色一變,見鬼似的望向一個方向。

    江眠眠站在門口,離得近,親眼看到教練的腮幫子竟然在微微發抖......

    分明烏黑的眼瞳涌出不解,腦袋好奇的往里歪了下,順著教練的視線,她看到了......

    靠!!!

    江眠眠嗖的一下,收回腦袋,小臉抖得比教練還夸張。

    徐長寧:“......”

    納罕!

    這都看到什么了?嚇成這樣?

    難不成厲四爺那個活閻王在里面?

    徐長寧有些好笑的在心里想著,就要探出腦袋去看。

    “厲,厲四爺!!!”

    教練分明做了一番心里建設,可傳出的聲音依舊難免結巴。

    徐長寧:“......”

    ......

    包廂,氣氛凝窒,針落可聞。

    江眠眠鴕鳥似的低著頭,恨不得把腦袋直接埋進胸口。

    她就說么。

    這么拙劣的借口,怎么可能瞞得過四爺和傅叔?

    敢情人從一開始就識破了她的謊言,只是沒拆穿,憋著給她一個大“驚喜”呢!

    江眠眠不免忐忑又泄氣。

    徐長寧心情復雜,她雖覺察出厲靳深對江眠眠的不一般,但仍是每次都被他在各方面對江眠眠所表現出的絕對占有和控制所驚攝,久久心驚。

    他對江眠眠。

    分明就是志在必得的!

    她真是不敢想。

    倘若日后,江眠眠得知她一直視為長輩崇拜依賴的男人,竟對自己存著那樣一份獨占的心思,會如何的震撼,以及,顛覆。

    “四爺,傅二叔,我敬你們一杯!”

    突然。

    一道稍顯緊繃的嗓音打破了包廂的靜寂。

    江眠眠和徐長寧都是一怔,同時望向從位置上站起來,十分正式沖著厲靳深和傅行川舉著酒杯的顧嶼,心情各異。

    厲靳深坐在椅子里,渾身都是冷意,無形之中,似有一道屏障,帶著生人勿進的陰刻疏離,讓人不敢冒然造次的打擾。

    他仿佛沒有聽到顧嶼的聲音,漠視。

    氣氛更加的低迷。

    顧嶼握緊了酒杯,清俊的面容上倒是不見難堪,而是更加深刻明顯的緊張和僵硬。

    江眠眠從七歲起寄養在厲家,跟在厲靳深身邊長大,厲靳深是長輩。

    他想跟江眠眠在一起,長輩這一關勢必是要過的。

    說實話。

    在決心追求江眠眠開始,他把什么都想過了,就連兩人將來......孩子的名字,他都想了。

    可眼下面對厲靳深,到底是太過突然,他一點準備都沒有,因此更加緊張。

    傅行川端起酒杯悠哉呷了口。

    他慣是個會打圓場的,今兒也算是他的場子,氣氛這樣冷場著實讓他看不慣。

    不過今天,他難得的沒有開口。

    某人這會兒心頭火氣真旺,他可不想引火燒身。

    只希望顧家小子別犯二,可別再火上澆油。

    “四爺,您隨意。”

    顧嶼俊臉微紅,仰頭干了一杯酒。

    不想因為局促,又喝得急,把自己給嗆到了,猛烈的咳嗽起來,很是狼狽。

    江眠眠跟顧嶼相鄰坐著。

    顧嶼嗆成這樣,她沒多想,抽了一張紙遞了過去。

    顧嶼咳嗽著接過紙,感動的深深看著江眠眠:“謝謝。”

    江眠眠微悻。

    一張紙而已,也不用這么感動......

    收回視線,卻不禁與一雙幽寒沉邃的眸子撞上。

    江眠眠一瞬心慌,瞬間如坐針氈,對身邊的徐長寧小聲道:“我去下洗手間。”

    她這分明是想開溜!

    她走了,她咋辦?

    徐長寧想拉住她,沒拉住,人跟靈活的貓兒似的,閃出了包廂。

    徐長寧:“......”

    顧嶼有些愣。

    傅行川挑眉,去看某人。

    厲靳深面無表情,直接起身,聲線淡涼道:“各位慢用,今天的一切費用記在我頭上。”

    厲靳深直到離開,都沒看一眼顧嶼,這讓顧嶼有些泄氣。

    短短時間,已經跟徐長寧打成一片的他,有些低沉的道:“長寧,厲四爺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徐長寧:“......”

    這話問得,厲四爺要是喜歡你才怪了!

    厲靳深這座移動冰山一走,氣氛稍微活躍,傅行川又適當的炒了下場子,包廂的氛圍這才逐漸熱了起來。

    包廂的氣氛是松快了,但溜出包房,準備來個逃之夭夭的江眠眠,卻被卡著后脖子,無情的塞進了雷克薩斯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