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六點,段齊叩門進來,沖著大班椅上的男人道:“總裁,兆鋒集團的華總今晚七點在玉雪樓設宴......一個禮拜前同您提過的,您當時沒給明確的回復。”

    “五分鐘前對方公司負責人來電向我打聽,想知道您會否前往?”

    對方公司很有誠意,公司負責人輾轉多方才搭上厲靳深。

    厲靳深并且直接拒絕,想來也是在考慮要不要給這個臉面。

    因此對方公司來問時,段齊也沒敢明確回復,只模棱兩可的回,總裁若是要去自然會去的。

    若不想去,那誰也沒辦法。

    相當于白說。

    厲靳深沒有立刻開口。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boss今天的氣場比往日更加沉凜些。

    段齊覺得不妙。

    華總今晚估計免不得要空等一場。

    結果。

    淡涼的嗓音從前方響來:“半小時后出發。”

    段齊一頓,迅速道:“我這就去準備。”

    段齊離開。

    厲靳深從文件里抬起頭,握著鋼筆的手抬起,修長整潔的中指在眉骨出輕按了按。

    隨即他將筆扔到文件上,隨后拿過辦公桌一邊的手機,打開通訊錄,點了最頂端的備注,撥出。

    很快,手機話筒里傳來機械的女聲,提示他對方手機處在關機狀態。

    厲靳深面無表情,撥出另一個號碼。

    片刻后,傳來張媽的聲音:“先生。”

    厲靳深背后向后,靠到椅背上:“今晚有應酬,不回來吃晚飯。”

    張媽沒說話。

    厲靳深黑眸微瞇:“怎么?”

    “我以為您也要去老宅。”

    張媽說。

    也要?

    “誰跟你說我要去老宅?”

    厲靳深嗓音淡沉了下來。

    “......你離開不久,老宅那邊的司機就來了,老爺子一起的,把小姐接走了。我以為您知道。”

    厲靳深這反應明顯就是不知道,張媽有些緊張的道。

    厲靳深眉心彈了彈,什么也沒說,掛了電話。

    俊顏幾分黑沉。

    他早該料到,小丫頭不可能乖乖待在家里。

    不折騰折騰,就不是她江眠眠了!

    厲靳深沒給老宅那邊打電話。

    知道她人在哪里,總歸一時半會兒飛不走。

    等著吧!

    ......

    玉雪樓。

    華總胖胖的臉上表情精彩,舉著酒杯,頭仿佛頂著千百斤重的壓力站在那兒,滿頭滿臉都是汗。

    平生第一次覺得自己會因為緊張過度而嘎了。

    不止華總。

    餐桌邊坐著的,除了端坐在上位的那位以外,個個都神情緊繃,面如死灰。

    這樣下去,大家伙大約都要窒息而死了,華總心一橫,圓滾的身體又往下低了一些:“厲四爺......”

    “這就是華總的誠意?”

    厲靳深聲音玄冷,帶著顯而易見的怒。

    華總心一裂,一滴汗從臉頰邊滾落,他也顧不上擦:“......厲四爺,我糊涂,鄙人哪里做得不好,惹您不快,還請您明示?”

    “不必了。”

    厲靳深起身,神情森凜陰鷙,“毫無關聯的人,總歸以后也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

    說罷,直接離開了包房。

    華總一臉慘白,差點跌倒,是真正的心如死灰了!

    厲靳深那話,無異于直接給兆鋒集團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