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從七歲起就開始照顧她，情感上，早已超越了主仆。
江眠眠放下筆，擔心的看向她：“張媽，你是遇到什么難事了嗎？”
“不是我。”
張媽又嘆了口氣。
江眠眠不解：“那是怎么了？”
張媽看著她：“是先生。”
四爺？
江眠眠眼底閃過一抹排斥，但還是問道：“四爺怎么了？”
“小姐，你沒發現嗎？先生近來抽煙越來越厲害了，光是在家里抽的，一天少說也有兩包。”
說到這個，張媽是真的憂慮，“照先生這么個抽法，身體是要出大問題的。”
江眠眠愣：“......四爺抽煙很兇嗎？”
他幾乎沒在她面前抽過。
張媽不說，她甚至忘了，四爺是抽煙的。
張媽點頭：“就今早小姐你吃完早餐離開，先生在餐廳里就抽了好幾根。”
江眠眠心頭一悶，眉毛擰了起來。
“小姐，先生性子冷，真正被他放在心上的人少之又少，而這些人當中，你是先生最在乎，也是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珍重愛惜的人。”
張媽緩緩道，“張媽說句真心話，我一直覺得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人比先生對你還好。”
張媽這話直接戳中了江眠眠最“痛”的一點。
四爺待她的好，沒有誰比她這個當事人清楚。
江眠眠低低的垂下睫毛，忍過喉嚨里的苦澀，道：“張媽，你是不是覺得我挺沒良心的？”
張媽不會不知道，這幾天她在跟四爺冷戰。
因為她跟四爺鬧脾氣，惹得四爺煩心，所以才抽了那么多煙。
張媽看著江眠眠毛絨絨的發頂，眼神憐惜：“怎么會？在我心里，小姐善良，積極向上，熱情開朗，像個小太陽，有你在先生身邊，先生人都要和軟一些。”
江眠眠掀起睫毛，明亮的眼睛浮著抹憂郁，勉強勾唇：“張媽，我哪有你說的那么好。”
“有。”
張媽到底沒忍住，伸手摸了摸江眠眠的腦袋。
江眠眠眼睛閃了閃，對她笑了笑。
張媽離開房間。
江眠眠坐在凳子上，盯著梳妝鏡里的自己，發了好久的呆。
......
下午六點過，厲靳深回到輕水榭。
換了鞋，幽深的眼眸朝二樓看了眼，薄唇抿著，忍著沒有上樓去找某個小白狼眼。
面容幾分陰郁的往沙發走。
“唉喲，小祖宗，西紅柿炒雞蛋要先炒雞蛋。”
“啊......為什么？”小語氣是真的疑惑。
先炒西紅柿，然后把雞蛋液倒進去不是一樣的嗎？
“......”
“......等等！”
“......又怎么了張媽？”
“這是糖，不是鹽！”
“......張媽，你是不是特別嫌棄我？”
“怎，怎么會呢？小姐勤奮好學，該表揚......”
張媽聲音都在隱忍的抖。
厲靳深頓住步伐，不知不覺聽了好一會兒，他側身望向廚房，俊顏罕見的掠過怪異之色，邁步朝廚房走。
走到廚房門口，里頭的場面讓厲靳深眉骨都禁不住一跳。
廚臺簡直可以用一片狼藉來形容。
像是好幾日沒收拾一樣。
各種廚具，蔬菜，肉類散得到處都是。
廚臺下的地板濕漉漉的，兩雙腿在上面“打架”。
張媽亦步亦趨的跟在江眠眠身后，臉痛苦的皺著，怕江眠眠弄傷自己，又怕她突然做出“驚人”之舉。
一個廚房新手，油鹽醬醋都沒分清，就想著創新，往雞翅里面倒雪碧之類的。
“小姐！！”
突然。
張媽崩潰的叫了聲。
江眠眠拿著調料瓶的手一顫，無辜的看向張媽：“張媽，你嚇到我了。”
是你嚇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