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還是四爺替她做的決定，學師范。
咣——
勺子砸進瓷碗的聲音。
江眠眠思緒被打算，有些驚的去看厲靳深。
厲靳深臉色陰沉結冰，怒意與戾氣盡顯。
江眠眠看著他，頓覺有種頭頂下刀子的驚攝感，背部的皮都繃緊了，眼神變得弱弱的：“四，四爺，我......”
“我替你說！”
厲靳深打斷她，聲音陰測，“在你心里，我就是一個強取豪奪，十惡不赦，徹頭徹尾的惡魔、變態，讓你憎惡、惡心！”
變態？
惡心？
不......
她從來沒有那么覺得！
江眠眠眼睛紅了，搖頭：“我......”
“是惡魔也好，變態也罷！哪怕是惡心，你也給我忍著！”
“因為這輩子，除了我身邊，你哪兒都別想去！”
厲靳深周身都似裹著一團陰煞的黑氣，字字森凜入骨。
江眠眠只覺得骨頭縫都是冷的。
說沒嚇到那是騙人的！
以至于厲靳深說完起身，一腳踢開椅子，沉寒著臉走到了飯廳門口，她才猛地反應過來，握著拳頭，急急道：“四爺，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沒有！”
厲靳深腳步微頓，卻沒有回答。
還好。
他愿意聽她解釋。
江眠眠趕緊道：“你說的那些，通通都不是我的想法。我從來沒有這么想過！你相信我！”
他是四爺。
是給了她一個家，讓她從七歲以后，過了十三年舒適安逸安心生活的人。
他給了她從未有人給過的溫暖，保護。
有他在。
她永遠都不用擔心什么！
這樣的一個人，她怎么會覺得他是惡魔，變態？
以及，覺得他惡心呢？
大約是江眠眠語氣里的誠摯和急切，增加了她話里的可信度。
厲靳深轉身，看向她的黑眸漆深、懷疑，聲線沉暗：“比起你的話，你的行動更有說服力！”
行動？
她什么行動？
江眠眠眼神困惑，懵得很。
厲靳深朝她的背掃了眼。
江眠眠：“......”
腦子里閃過什么，她睜大眼，疑惑道，“你是說我弄傷我自己，是因為惡心你才......”
厲靳深一瞬陰翳下的眸光，證實了江眠眠的猜測。
江眠眠......無語凝噎。
回想起那晚。
難怪他不安撫她，反而那樣狠的欺負她，威脅她。
敢情癥結在這里！
厲靳深將江眠眠的表情看在眼里，薄唇輕輕抿起。
“不是！”
江眠眠嘆氣，“我那天晚上是突然想起厲景行生日宴......那個男人，我想到他趴在我背上，我......我覺得我自己臟，好臟......”
江眠眠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清亮的眼瞳蒙上了一層陰影，她深深吸氣，看著厲靳深，“不是因為你。”
望著江眠眠的眼睛，到這一刻，厲靳深才終于相信她并非是因為惡心他才傷害自己。
這些天以來，反復鞭笞著他，每每讓他煩躁暴戾的心結，解開。
取而代之的，是對她濃濃的心疼，疼到骨子里。
厲靳深滿是陰厲的眸子逐漸柔和，他盯著表情隱忍的小丫頭，道：“過來。”
江眠眠眸光動了下，起身，朝他走了過去。
剛一走近，便被他一把擁進懷里。
江眠眠眼眶酸脹，過了幾秒，將臉頰緩緩貼到他堅實寬厚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