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行睇著她發白的臉,心頭煩躁不減反增,壓低眉頭,用力吸了口煙。

    吐出煙霧時,他不陰不陽的道:“不等我去抓你,就自己下來了。怎么,這么怕我盯上你的心頭寶?”

    顧嶼不沖,她第一個沖出來,不就是怕顧嶼沾惹上他吃虧?

    心頭寶?

    江眠眠懶得糾正他的用詞,沒必要。

    小臉沉沉的,眼睛里都是惱怒和倔犟:“厲景行,你橫豎看不慣的是我,沒必要把無辜不相干的人牽扯進來!”

    厲景行針對她,她姑且能忍。

    但他今天的行為,直接讓顧嶼也置身在危險中,她不能忍。

    在他厲景行認知里,人命是可以由著他的心意隨意拿來對待的!

    無辜?

    他們都在一起談戀愛了,他顧嶼怎么就無辜了?

    厲景行咬著煙蒂,沖著江眠眠笑得冷邪:“江眠眠,你的意思我聽明白了。不就是讓我凡是沖著你,別難為你的心頭寶嗎?行,依你。”

    江眠眠冷冷道:“我果然就不該指望你這樣的人會有什么信譽可言!”

    她任由他侮辱,忍氣吞聲,以為真的能換來彼此相安無事,井水不犯河水。

    可厲景行這種人,法律都約束不了他,何況道德!

    厲景行取下煙,指尖彈了彈煙灰。

    他抬頭,目光深深的盯著她:“現在發現也不晚。”

    江眠眠咬牙。

    她上輩子到底做了什么罪大惡極的事,這輩子讓她被厲景行這塊狗皮膏藥沾上!

    ......

    十分鐘后,江眠眠回到顧嶼車上。

    顧嶼見她面沉如水,正要詢問。

    車窗從外叩了下。

    顧嶼看過去,看到了厲景行玩世不恭的臉。

    他儼然有話說。

    顧嶼并不忌憚他,滑下車窗。

    四目相對,彌漫著看不見的硝煙。

    厲景行嘴角咧開一抹冷弧:“顧少這車,算我全責,顧少回頭可千萬別忘了找我報銷。”

    顧嶼很想將拳頭砸到他臉上。

    但他不能辜負江眠眠的用心,她方才自己下車,就是為了避免他跟厲景行摩擦。

    忍得十分辛苦,繃著聲音:“忘不了。厲少到時候別不認賬就行!”

    厲景行獰笑,視線掠過江眠眠冷若冰霜的臉,眸光幽深,徑直跨坐上路邊不知何時停靠著的一輛敞篷跑車上。

    他背向著江眠眠這邊,抬起一條長臂揮了揮。

    車子隨之揚長而去!

    “早就聽聞他厲景行狂傲無忌,無法無天。今天我總算是見識了一把!”

    顧嶼哼道。

    江眠眠呼吸了一口,看向顧嶼:“顧嶼,今天對不起啊。”

    “拿我當外人?”

    顧嶼佯裝介意。

    江眠眠嘴角扯出笑意:“當我沒說。”

    她望向車前撞得凹下去的車前蓋,擰眉,“車子不能開了,得叫人拖去修理吧?”

    “嗯。”

    顧嶼邊拿出手機喊人來拖車,邊問道,“剛厲景行跟你說什么了?”

    江眠眠睫毛往下掩了掩:“無非是不痛快,說了些逞兇斗狠的話!”

    顧嶼打完電話,看向江眠眠:“就這?”

    “不然呢?我身后是四爺。他再厭恨我也不會真的對我怎么樣,無非就是找我的難堪。”江眠眠聲音淡淡的。

    顧嶼想到厲靳深那張威嚴不可侵犯的臉。

    的確是再兇惡的人到了他面前,也很難不怵怕的程度。

    顧嶼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