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內場。
最后一天,江眠眠反倒干勁很足。
她動了兼職念頭的起因是為了錢,自立。
但真的實踐起來,她卻愛上了這種感覺,靠自己的雙手創造價值的感覺,即使這份價值沒那么可觀,可那種成就感,是她躲在厲家和厲靳深的庇護下,體會不到的一種全新的感受。
如果要用一個詞語形容此刻江眠眠對掙錢的體驗,那就是上頭!
特別上頭!
她是正上頭,但她的狀態落在酒吧某些人眼里,可不是那么回事。
卡座里,厲景行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天大地大他最大的模樣窩在沙發里,兩條長腿跟地板有仇一樣,永遠都是架在茶幾上。
他修剪整潔的長指間夾著一根雪茄,一派大佬駕臨酒吧的架勢,淺瞇著眼睛睨著不遠處,跟只勤勞的小蜜蜂一樣,活力四射,賣力“搞錢”的女孩兒身上。
她似是已經完全沉浸在了酒吧“賣酒小妹”這個角色里了,眼里除了賣酒,就是賣酒,絲毫沒注意到那些將她招呼來招呼去的男人,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換句話說。
她壓根不知道,自己有多招人!
厲景行胸腔一團“真氣”橫沖直撞,恨不得摘了那些腦滿肥腸猥瑣黏在她身上的男人的眼珠子。
也想直接將人扛走......鎖起來!
不能想,一想便恨不得立即實施。
厲景行倏地瞇緊眼,把雪茄喂到嘴里,猛力吸了一口。
而有這種想法的,酒吧里不止他一個!
光線更為昏暗的卡座里。
四周相比酒吧其他地方,靜得詭異。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是萬萬不敢相信!”
半個小時了,傅行川終于把嘴巴閉上,發出了這樣一句感慨。
顧平錚平靜的點了一根煙抽上:“你不是一個人。”
“世界上竟然真的有另一個‘小眠眠’的存在!”傅行川道。
顧平錚:“......”
緩緩看向傅行川,眼神里充滿了同情,“你是什么時候弱智的?”
傅行川抬眉,皮笑肉不笑:“怎么?你不會覺得那就是小眠眠吧?”
顧平錚瞇著眼睛嘬了口煙,吐出煙霧時,他道:“你問住我了。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
說罷,兩人同時望向角落里的某人。
厲靳深黑衣黑褲,整個陷在一團昏暗里,凌冽立體的輪廓溶在暗處,叫人看不出他此刻的神色。
不過也不需要看。
分明是一個卡座,可他那一片跟傅行川顧平錚這片,似乎處在南北兩極。
他那兒,氣壓低得嚇人。
就是顧平錚這樣再大的火勢都能潤物細無聲擺平的人,這會兒都不愿去觸那個霉頭。
顧平錚挑挑眉,去看卡座另一處。
哦。
忘了說。
他們這小小的卡座還不止南北南極。
還有一片算是什么“極”,他這會兒也分不太清楚。
扯扯唇角,道:“在眠眠這塊,咱們可是有了十幾年的共識,有靳深在,越俎代庖的事兒不能干。所以正卿,你要不要收一收你這一臉預備把這酒吧一鍋端了的毀滅樣兒?酒吧老板不見得禁嚇。”
傅行川聽話,嗖的扭頭去看蕭正卿。
看到蕭正卿那張冰寒陰森的臉,傅行川吃了好幾驚,正要開口。
一陣玻璃碎裂,以及男人惱羞成怒的咆哮聲在酒吧里炸然響起。
適逢dj聲暫停,那聲音便顯得尤為突兀,兇惡!
“看不起老子是不是?”
“你一個出來賣的,跟老子裝什么純?”
“老子給你臉了!”
“......”
傅行川頓時覺得周遭的氣壓下降了不止八度。
他抬目掃過去,面色亦在瞬間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