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眠一覺睡到中午,睜眼的同時,她伸手摸了摸身旁,空的,涼涼的。

    她愣了愣,轉頭看向身邊。

    厲靳深不在。

    抬手按了按睡得有些發脹的腦袋,撐著床坐起來。

    房間里的窗簾拉著,遮光性很強,從窗簾縫隙投映而進的明亮光線告訴她,天亮了。

    她伸手向床頭開了燈,房間里頓時亮了起來,目光掃向墻上的時鐘,中午十二點二十了。

    江眠眠驚了驚,又不禁看著身邊的空蕩想,某人是一直沒睡,還是睡醒離開了?

    坐在床上醒了片刻的神,掀開被子下床,抬腿的一瞬,無意間掃到小腿上的兩枚創口貼。

    江眠眠:“......”

    她腿受傷了?

    她竟然都沒發現......可想而知,她昨晚被嚇得有多混亂!

    抬手摸了摸創口貼,嘴角不覺挽了起來。

    腿上的傷口是誰處理的,不言而喻。

    四爺親自給她處理傷口,是不是說明,她去酒吧兼職的事,翻篇了?

    昨晚睡著前,她還擔心四爺反應平淡得讓她不安呢,看來是她多慮了。

    房門在這時從外推開。

    江眠眠掀眸看過去,清亮放松的眼睛對上一雙幽深沉靜的眼瞳,唇角的弧度不自知的彎得更大,軟糯的小聲叫道:“四爺。”

    厲靳深面容靜淡,走進臥室,關上了門,朝她走來:“醒了很久?”

    江眠眠微仰著臉看他走近。

    他大概今天也沒出門,身上穿著淺灰色的家居服,身高腿長,濃眉深目,白得發光,但那雙唇卻透著自然的紅......看著,潤潤的。

    觸感應該是跟果凍一樣的,涼涼的。

    但心里卻又是再清楚不過,不是涼的,而是滾燙的,仿佛要燙到她的靈魂深處。

    思想越來越歪。

    江眠眠面紅耳赤,長長的睫毛撲閃著,難為情的同時,又覺得那種感覺,很新奇。

    一抹微涼驀地拂過她的臉頰。

    江眠眠心尖一縮,驚得臉往后仰,一雙清明眼瞳帶著幾分軟,幾分懵,望著不知何時已然走到她面前的男人。

    厲靳深睇著她,探出的指還沒來得及收回,語調低緩清淡:“臉這么燙,不舒服?”

    江眠眠:“......”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江眠眠覺得自己的臉都要冒煙了。

    尷尬又說不出的羞赧,幾乎讓江眠眠惱怒。

    她想,惱羞成怒大抵就是這么來的。

    江眠眠抿著唇,紅著臉,還不忘嗔他一眼,小聲哼著給自己挽尊:“哪有燙,剛睡醒臉有些紅而已。”

    江眠眠別別扭扭的。

    厲靳深微微沉默。

    方才江眠眠看著他的反應,很像害羞,在喜愛的人面前才會展現出的那種害羞。

    可這種害羞,放在江眠眠身上,并不真實。

    假如她......喜歡他,便不會為了離開他,千方百計的去做兼職。

    所以,目前看來,厲靳深是不信江眠眠面對自己會有這種反應。

    這只不過是小丫頭“迷惑”他的小伎倆。

    包括昨晚的順從,也只是她為了熄滅他的怒火,“自保”的一種手段罷了。

    厲靳深瞳孔暗了暗,沒有接她的話。

    等了會兒沒等到他開口,江眠眠狐疑的掀眸看他,入目的他深沉晦暗的面龐,讓她心口一凸。

    她突然就不確定了。

    昨晚的事,究竟翻沒翻篇?

    “餓不餓?”厲靳深忽然開口。

    江眠眠眼眸凝了凝,看著他,他面容恢復了一貫的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