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眠板著臉。
厲敬堯搖頭。
“那我告訴四爺他們，讓四爺他們送你去！”
江眠眠拿出手機，作勢就要打電話。
然后，老人和小孩子的區別又出來了。
小孩子好騙！
老人不騙你就不錯了。
厲敬堯不為所動，就幽幽怨怨的看著江眠眠。
江眠眠：“......”
“太爺爺......”
“......去醫院也不是不行。”
眼見著江眠眠抓狂，厲敬堯虎眸一閃，施施道。
江眠眠忍住心底的急躁，盯著他。
厲敬堯低嘆：“但太爺爺這個病，去醫院檢查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無非是多活那么一兩日......”
“太爺爺......”
江眠眠嗓音微沙，不愿聽這種話！
“好，太爺爺不說。”
厲敬堯“無力”的笑笑，“對老爺爺來說，早晚都一樣，早一點還能早些去見你太奶奶，跟她團聚......”
“您說了不說的！”
江眠眠瞪著他，沙啞道。
“......好，好。”
厲敬堯嘆氣，“太爺爺知道你舍不得太爺爺，太爺爺愿意為你努力多活些時日。但活得無意義也不過是虛度，加上這個病，太爺爺怕也是有心無力......”
“怎么會沒意義，您以前不就希望我經常來看您嗎？我答應您，以后有空就過來陪您。”
江眠眠忙道。
厲敬堯搖頭：“那時候太爺爺不過是說說而已。孩子大了總要有自己的生活，哪能因為大人的私心把孩子綁在自己身邊。你偶爾過來看看太爺爺，太爺爺已經很高興了。”
“若是因為太爺爺的病困住你，久而久之，你累，太爺爺也不會真的開心。”
江眠眠心焦，也迷茫。
她看著厲敬堯，眼底的水光越來越多，啞聲道：“那我要怎么做？”
怎么才能留住他......
她沒有辦法接受在她的生命里，給她投來第一束光，不是遮遮掩掩，而是明目張膽的疼愛和憐惜的老人，很快便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她再也見不到，不能跟他說話，像現在這樣握著他蒼老，但是溫暖的手......
生便注定了死。
道理都懂。
可是太突然了......要她怎么接受？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留住他，能多一天是一天......
瞧著江眠眠這樣，厲敬堯還是很不落忍的。
但都到這一步了，感覺也只能......演下去了。
于是狠狠心，將另一只手覆到江眠眠的手背上，握住，道：“其實很簡單，太爺爺希望你成為真真正正的厲家人。”
江眠眠：“......”
立在一旁始終“作壁上觀”的厲景行眼眸縮緊，垂在身側的雙拳不禁握了握。
“眠眠，等你的名字正大光明的上到厲家的戶口本上，外人便不能隨便打你的主意了。”厲敬堯語氣認真，甚至可以說是......用心良苦。
江眠眠：“......”
“......你若是同意跟景行在一起試試，太爺爺或許能撐到你們結婚。”
厲敬堯語重心長。
江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