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根也不等里面的人應聲,擰門推開,往里探進一顆腦袋,望著坐在大班椅讓人眼睛受到凈化的男人,聲音清清亮亮的:“四爺,吃飯啦。”

    厲靳深抬眸掃她,視線在她漾著笑意的小臉上定格了兩秒,道:“嗯。”

    江眠眠叫完人,不進去,也不離開。

    伸著個腦袋夾在......門縫里,兩只眼睛亮閃閃的瞅著人。

    厲靳深:“......”

    她倒不如直接把門推開,站在門口。

    不然這樣,真的很像大清早腦袋被門夾了,拔不出來,只能保持著那個姿勢等人救。

    傻啦吧唧的,自個兒還覺得挺得趣的,呲著牙齒在那兒傻樂,更......傻了!

    厲靳深抿唇。

    十幾年。

    他好吃好喝養了個小傻子?

    著實看不下去,厲靳深拿下在鍵盤上敲擊的大手,起身,拉開身后的大班椅,饒過書桌,朝她走去。

    見他過來。

    江眠眠總算舍得把門推開了些,規規矩矩的站好。

    厲靳深走近,頓在她面前,看著她。

    江眠眠背著手,笑得跟村頭二傻子似的,往門一邊蹦了一步,讓出一邊。

    厲靳深:“......”

    嘴角抽了一下,邁步朝外走,路過江眠眠時,抬手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

    江眠眠:“......”

    小臉上的笑秒收,眼角抽搐的看著厲靳深,很是“隱忍”的道,“四爺,我剛扎好的頭發!!”

    厲靳深停下,偏頭看她。

    小丫頭今兒將一頭長發扎成了高馬尾,巴掌大的精致小臉沒有任何遮擋的暴露在空氣里,白生生的,一雙眼眸干凈又清透。

    整個人青澀的跟個高中生一樣,加上臉上不滿怨憤的表情,以及那眉梢間流露出的點點的驕縱,越發像個被寵愛著長大的,恃寵而驕的孩子。

    “恃寵而驕”也并不都是貶義詞。

    至少在厲靳深這里,江眠眠的恃寵而驕永遠不會是貶義。

    他朝她發頂掃了一眼,的確有些發毛,但在他看來也還好......只是,江眠眠哪怕是蓬頭垢面的,在他眼里估計也沒有不好的。

    他抬手,示意她過來。

    江眠眠鼓著個臉過去了,小嘴還在埋怨:“我梳了很久的。”

    厲靳深看她一眼,對她這句梳了很久的話不置可否。

    她珍惜她這把頭發,沒事就愛折騰。

    在廚藝上她大約沒什么動手能力,但在鼓搗自己那把頭發上那兩只小手倒是挺靈活。

    他曾無意間見過她拿著手機照著一個編發視頻學編發。

    他看得眉頭緊皺。

    結果她看了一遍,把手機一放,將一頭長發散開,照著視頻步驟一氣呵成。

    最后呈現出來的效果,那教編發的博主見了都要評上一句青出于藍。

    所以,就一個小小的馬尾,她能梳多久?

    厲靳深什么都沒說,伸手在她發頂拂了兩下。

    隨即他低頭看她,黑眸傳遞出一個訊息:可以了么?

    江眠眠也仰著腦袋看他。

    四目相對大約四五秒。

    江眠眠嘴角抽搐:“四爺,你還可以再敷衍一點!”

    看著江眠眠無語凝噎,厲靳深眼底掠過一絲淺笑,拉過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