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不是我們不去找眠眠小姐,而是我們也不知道眠眠小姐現在的下落。”

    段齊有些凝重,且小心翼翼的聲音在這時從前排傳來。

    顧嶼:“......”

    不知道?

    “如果您能記得車牌號,會快很多。沒有車牌號,我們沒法追蹤車輛。只能先調取監控,確定車牌號,繼而追蹤到這輛車的行車軌跡。”

    段齊說。

    顧嶼想到厲靳深到這里后,問的第一句話似乎就是關于車牌號......

    動了動唇瓣,喃聲道:“事發突然,那輛車開得很快,我......只顧著追,沒留意。”

    顧嶼臉上,語氣里全是自責。

    段齊張嘴,想寬慰兩句的,又覺得這時候寬慰不是很合適,好像他“置身事外”一樣。

    畢竟“置身其中”的人,在這種時候,應該很難有安慰人的心情。

    但事實上。

    他也挺著急的!

    拋開江眠眠在厲靳深無可取代的位置,他對江眠眠印象很好。

    懂事,乖巧,好看,從不仗著厲靳深的寵愛和縱容刁難人,對他也總是很有禮貌。

    何況認識多年。

    段齊只是不敢說罷了,但其實,他心里對江眠眠多少是有幾分對......晚輩的那種憐惜的。

    是的。

    在知曉厲靳深對江眠眠是那種心思前,他拿自己和江眠眠當兩代人看的。

    相差十來歲,可不是兩代人嗎?

    自從知道以后,他有在盡力調整,把江眠眠當......小妹妹看!

    所以江眠眠出事。

    段齊是真的擔心上火!

    不過,他的擔憂,自然遠不能跟厲靳深比!

    車內安靜了下來。

    時間無聲轉動齒輪的聲音卻仿佛就在耳邊咔咔作響,每一下都異常的緩慢、刺耳!

    身邊越靜。

    那種被時間磨得難捱的感覺就越重!

    顧嶼坐立難安,忍不住偏頭看向身側,扯動干緊的喉嚨:“其實你可以不用過來這邊的!”

    厲靳深跟一座森然的,讓人不敢靠近的魔神雕塑,靜寂的坐在那兒,一點回應都沒給他。

    顧嶼看著他:“你應該猜到我不知道車牌號。我要是知道,給我小叔打電話的時候我便說了,不會拖到等你趕過來問了才說。”

    抿了口唇,道,“等監控,在哪里都可以等。”

    而不是非要跑到辰星這邊來。

    身旁靜默如無人。

    顧嶼握著手心:“厲四爺,眠眠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

    厲靳深低掩的黑睫動顫了下。

    很微末。

    但顧嶼注意到了。

    因為他這個反應,他確定了心中所想。

    他很擔心!

    擔心到無法干等著監控送來什么都不做。

    所以哪怕猜到他對車牌號沒有印象,他還是趕了過來。

    顧嶼輕吸氣。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厲四爺管眠眠管得那么嚴,二十歲,大三了,連她跟異性吃個飯,他都幾乎禁止不許。

    江眠眠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心頭依舊拿他當她最依賴最敬重的人!

    那是因為!

    厲四爺完全是把江眠眠當親女兒在寵!

    哪個老父親能眼睜睜看著自家菜園鮮嫩可口的小白菜被豬拱,什么都不干?

    顧嶼想,他將來要是生個女兒,從她出生起,他就得給她立個規矩:二十五歲以前,遠離男人!!!

    從此刻起,顧嶼釋然了。

    他覺得自己之前被厲靳深嚴防死守,禁止靠近江眠眠,一點都不冤!

    顧嶼已經自動將厲靳深對江眠眠的擔憂,理解為他母親大人顧如貞對他的擔憂。

    為此,深深動容。

    “眠眠吉人自有天相,她那么善良,美好,一定會逢兇化吉!”

    顧嶼強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