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就找，我倒要看看，今天是誰先找到痢疾的原因！”
朱余氣呼呼的，端著個小木凳，坐著看向剩下的十幾個士兵，“愣著做什么？！都過了，給我把脈看看！”
士兵們一個激靈，老老實實排隊過去。
南蘊在給其他列的看，每個人都要把脈一分鐘左右，才能知道他們身體的大致情況。
半個時辰后。
南蘊和朱余都開了藥方下去，先給他們吃藥治療下。
這病不比別的，最重要的是讓肚子舒服，好好休息。
“痢疾通常是夏秋之季多發的傳染病，外感時邪疫毒，內傷飲食不潔。”南蘊緩緩道來，“按理說，北涼國很少出現這種癥狀。那主要原因應該是飲食不潔。”
“要有這么簡單，秦歲就不會來請我了。”朱余看不慣南蘊，“說的文縐縐的，還不是不行。”
南蘊笑了，那是一種自信、睥睨世間的笑容。
“我行不行，等結果出來了，你就會知道了。”南蘊站起身，對著身邊的秦歲說，“帶我去后廚看看，還有他們今天用的食材。”
秦歲應下。
朱余冷哼一聲，也跟著去了。
到了后廚，灶是土砌的，因為常年燒火，周邊有些裂痕。
地方很大，但是也很簡單。
當日的食材擺在地上，高大的石缸里裝的都是水。
南蘊打開糧食袋子，里面是些面粉，并不白凈，反而有些發灰。
再看旁邊兩陶瓷缸里，全是腌制的咸菜。
通常幾大勺子的咸菜混著大鍋的水，就是一鍋湯了。
朱余厭惡地揮了揮鼻子，想要散味兒。
這鬼地方，他一秒鐘都不想待了。
“呵呵，找不到吧？”朱余看好戲的眼神，盯著站在這些糧草周圍發呆的南蘊。
南蘊被打斷思路，不耐煩地望過去。
眼神含著威嚴的氣勢，倒是讓朱余愣住了。
“秦幕僚，這些就是早飯的食材了嗎？”南蘊總覺得，這些雖然看著沒有那么好的質量，但也不至于吃了一次就拉肚子。
而且，這些人的脾胃早就養成習慣了，并不會排斥這些吃食才對。
但她看的人里面，只有小部分只是肚子疼，大部分還會上瀉下吐，精神無力。
秦歲點頭，“全都在這里了。”
南蘊的無視，讓朱余咬牙切齒。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裝什么很牛逼的樣子？南家的子女，要是會醫術就怪了。你那點兒小伎倆還是收起來吧，不要讓人笑掉大牙！”
南蘊終于直視朱余了，面無表情，“朱神醫這么厲害，可定要找到原因，不要讓我笑掉大牙才是。”
“對了，雖然你之前說的尊老愛幼很對，但是我還有個詞語要點醒你——為老不尊。”
南蘊說完，長發一甩，瀟灑地走到水缸那邊去。
朱余氣的頭發往上豎起。
秦歲也不樂意了，“朱神醫，這是王爺的命令。我只是傳達的人，希望你能配合。如果你不想做這件事，就自己和王爺匯報。”
這邊吃水不是打的井，而是去打軍營旁繞過的河水。
水里的礦物質很多，是活水。
南蘊輕嗅，聞出了絲不對勁的味道。
“這是今早才打的水嗎？”
高個伙夫很快過來，“是的，王妃。這是我們今早去打的，因為昨天的用的太多，就用完了。”
南蘊眉頭微斂，“聽你的話，平常這個時候，都是用前一天打的水？”
“是啊，昨天本來做的都是蒸菜，不需要什么水。”矮個伙夫也跟著回答。
南蘊摸了摸下巴，心里有數了。
“秦幕僚。”南蘊回過頭，叫了聲。
秦歲快步走過來。
“你看這水，”南蘊指了指水缸，“它不是很干凈。”
秦歲順著她的說的，仔細聞了聞。
有股魚腥味兒。
伙夫嚇得跪在地上。
“王妃，我們，我們打過來的時候就是這樣。沒有下毒啊！”
伙夫嚇壞了，這幾天大家聊天的時候，總有人提到吃壞肚子是有人下毒，王爺還專門請了厲害的人過來。
要是認為是他們做的，會不會被殺頭啊？
伙夫戰戰兢兢。
南蘊有些無奈，“沒說是你們做的，可能是這河水有問題呢？”
朱余走過來，聽到這話翻了個白眼。
“這是河水，不是湖水。”朱余眼中帶著譏諷，“你以為河水是人為能干預的嗎？”
秦歲不解，“可這水的味道又怎么說？”
朱余也舀了瓢水，仔細嗅著。
隨即，水瓢在空中劃過彎彎的弧度，噗嗤一聲落在水缸。
濺起的水花，小部分灑在了南蘊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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