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和楚硯一邊走一邊聊。
從詩詞歌賦,到風花雪月,再到人生理想。
楚硯第一次發現原來兩個人的心可以離得這么近。
他在雪地里頂著漫天的飛雪,踽踽獨行許多。
本以為天地茫茫,只有他一位孤客。
下一刻,陡然間,風雪消散,天色微霽,晨光從云朵里探出了頭。
一位空谷幽人就沐浴在這透亮的晨光中,笑著對他探出了柔荑。
這種心靈上得到的寧靜與休憩是無法言說的。
他的清清,在思想上和他達到了高度的一致,是他所沒有想到的。
他感覺自己對清清的感情,已經不足以用“喜歡”一詞所形容。
楚硯多么希望這條路能夠無限地延伸下去,這樣,他和清清就可以繼續聊很長、很長時間了……
可惜,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
道路再長也有盡頭的那一刻。
越是靠近白云觀分觀,空氣中彌漫的香燭、香煙的味道也就更加濃郁。
還沒有抵達道觀,便已經遠遠看見一整座白墻、黑陶瓦的建筑群。
往日里莊嚴肅穆的道觀,如今早已經人山人海,人聲鼎沸。
到處都可以看見臉上洋溢著熱情笑容的百姓。
這些人當中不單單有白云城的人,還有附近離得近的城池的人。
跨過山門,便可以看見在寶殿前面的空地上,早已經搭建好了竹制的高臺。
高臺前方又擺放著香案等一應物什。
只等著選出百花仙子后,仙子登臺奏演祭祀的舞蹈。
于是在寶殿旁邊偏殿的空地上,又搭建著另外一個場地。
竹制的牌樓高高束起,上面又掛著大紅色的絲帶,還束著花,看起來喜氣洋洋。
在牌樓的前面又搭建了一個可供人輕易跨上去的臺子。
待會,經過層層篩選出來的十名百花仙子的候選人,便需要登臺向眾人表演才藝。
若是前來觀看的百姓心中有中意的候選人,便可將自己手中的絹花獻到候選人前面的竹筐中。
晏清和楚硯到時,恰逢城中被推舉出來的孝廉和善人分發絹花。
這些絹花并非一次性的,待百花盛會結束后,便會被重新收攏到一起,與布置舞臺的牌樓等物,一起被封存到倉庫當中。
靜靜等待來年的百花盛會。
當晏清和楚硯跨過院落的大門時。
眾人皆眼前一亮。
好俊俏的后生!
有些人已經忍不住偷偷向附近的人打聽他們的來路。
心里想著:我看這兩人正適合給自己當快婿!
又或者是:如此鐘靈俊秀的公子,給自己當夫婿,豈不美哉!
其中一位孝廉搶先一步,從籮筐中取出絹花,遞給晏清和楚硯。
“兩位小兄弟,好生面生,不是我們白云城人士吧。
不知道從哪里來?又打算在我們白云城呆多久啊?
我們白云城不僅僅只有這一個百花節盛會,這附近還有很多好玩的。
兩位小兄弟,若是有需要,盡可以來城西的王家米鋪找我。
我叫王仁,你們到了城西,說一聲找王孝廉,街坊鄰居就都知道了。”
落后一步的善人錢員外,暗唾一聲。
說好的尊老愛幼呢?你這個孝廉是怎么被推舉出來的?
年輕人不講武德啊。
隨后也立馬晃悠到晏清和楚硯身邊,支起了耳朵。
其動作的矯健,完全不符合他這個年齡段該有的。
就在數十丈開外,隔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唐瑾年和云芊芊早晏清她們一步,已經抵達了偏殿。
云芊芊看著那些正在舞臺前做最后準備的百花仙子候選人,眼中閃著勢在必得的光芒。
“唐公子,你覺得我上臺去參加百花仙子的競選怎么樣?”
“什……什么?”
唐瑾年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隨后看著云芊芊認真的臉色,才知道她沒有說笑,猶豫道:
“這……不太好吧。”
不說競選百花仙子的比賽規則,支持不支持當場有人參加競選。
但是你一國的公主居然和這些富家千金同臺表演,未免有失身份了吧?
還有一點,便是唐瑾年個人的觀點了。
這些百花仙子的候選人都為了這場比賽辛辛苦苦準備了一整年。
你一國的公主有權有勢,何必為了一個“百花仙子”的虛名,與民爭利呢?
唐瑾年對云芊芊的容貌有自信,他已經可以想象,當對方登臺后,其他候選人臉上難看的神色了。
他一向最討厭夾在美人中間為難。
“我們在這里賞花賞景不好嗎?何必非得上臺去與那些小姐同臺競技呢?
后院里的茶花,這個時候開得正旺,我帶你去看好不好?
那個地方,閑雜人等不可以進去,還是我與這里的觀主有舊……”
不等他說完,云芊芊橫眉冷目道:
“你是不是以為本宮比不上那些賤民?”
一個雜種云晏清也就罷了,連這些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的賤民也敢爬到她的頭上,去爭搶“百花仙子”的名號。
真是活膩歪了!
看我不拔了她們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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