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劉氏說黃家的迎親隊伍走水路回達州,文樓鎮的衙役紛紛傾巢而出,坐船前往攔截。
但是根據劉三四處打聽的結果,金谷年發現莊易耍了聰明,走水路的只是個幌子而已。
文知禮更是一言斷定,莊易會繞到橫東縣前往達州。
甚至懷疑他的目的根本不是達州。
誰也不會蠢到把自己的底牌告訴對手。
莊易護著十一個如花般的少女招搖過市,行動目標太明顯,這也讓金谷年頗為擔憂。
他到底要干什么?
天色暗下來。
一陣陣狂風刮來。
旁邊的樹葉飄落一地。
乍然有些涼意。
文知禮張開手,一顆豆大的雨點落在手心里。
“我看他們不像壞人,暫且上山過一夜再說。”他走到金谷年面前,冷聲道。
離家兩天了。
暴雨要來了。
“女俠,這位小兄弟說得對,你們將就一下,到我們黑山寨過一夜吧。”宋美珍頗有眼色道。
只要到了他們的地盤,還不是任由他們魚肉。
可她卻打錯算盤了。
金谷年一把揪住她的衣領,趁她不備,喂她吃下一顆藥丸。
“你,你給我吃了什么?”宋美珍嚇得不輕,用力掐住脖子,還自摳喉嚨,試圖把藥吐出來。
怪就怪那藥的味道太好吃了,酸酸甜甜的,她一個不忍住,咽了下去。
“若是沒有我的解藥,明天你就會暴斃而亡。”金谷年陰森森一笑,走到龍小山面前,如法炮制,也喂他吃了一顆粉色的藥片。
宋美珍想攔都攔不住。
可恨的是,龍小山還想吃。
“!”嗐…
龍大海夫婦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女人也太陰毒了。
“走吧,再不走,就變成落湯雞了。”金谷年冷冷看著他們,“我這個人性格不好,一言不合就動手,想他們母子平安,別來招惹我們。”
龍大海泄了氣,無奈道:“好,姑奶奶,你說了算。”
他騎上馬,有氣無力地在前面引路。
反倒是夏彩花邀請宋美珍跟龍小山上了馬車。
這時,宋美珍才知道馬車里還有一個陰森寡言,看著很厲害的男人,另一輛馬車里竟然全是老弱婦孺,還有三個未足半歲的嬰兒。
哇,一個婦人就膽敢帶著一家老口上路,她也忒大膽了。
見宋美珍一副痛心疾首,吃憋屈的表情,夏彩花暗暗好笑,小聲對金谷年道:“娘,他們不算太壞。”
金谷年戳了戳她的額頭,嗔道:“你老娘差點被他們圍殲了,還不算壞,你呀,別小看人性。”
等他們趕到黑山寨的時候,一場暴雨驟然襲來。
金谷年樂了。
黑山寨的名字挺霸氣的,可實際上—
半山腰上,五間破舊的泥坯房,最好的就是龍大海一家住的三間磚房,旁邊還搭了一排的馬廄,好過沒有。
山寨里也沒什么超強的戰斗力,除了二十多歲的龍大海,便是他的老子龍超風,一個五十歲的老子,其余有兩個年輕的漢子,拖家帶口的,神色憨憨的。
這便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黑山寨組合,也就嚇嚇落單的行人罷了。
被金谷年等人打量,龍大海頗不好意思,挺挺胸,惡狠狠道:“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把你們的眼珠子挖出來”。
可惜,沒人把他的話當真。
就連金谷年最小的兒子,看他也是白癡無趣的眼神。
“我不占你的便宜,租用你一間房,這是租金。”金谷年掏出二十兩銀子,遞給他道。
龍大海沒想到她會給錢,愣在原地。
喂喂,他是土匪,怎能靠施舍要錢。
“多謝女俠,我們地方窮,沒什么好招待的。”宋美珍有見識,立即接下銀子,變臉討好道。
金谷年看到破舊的桌子上放著半根咸魚,幾棵干巴巴的野草。
從沒見過這么窮的土匪。
“不必了,我們有現成的。”她說完,就讓容嬤嬤扶慕容紅云進屋里。
夏彩花被她喊進去讓別出來。
金谷年打量四周,除了龍小山以外,還有幾個孩子可憐巴巴地看著她。
“女俠,有什么需要我代勞的嗎?”宋美珍湊上來討好道,見金谷年從馬車上拿下各種油鹽醬醋,應有盡有。
金谷年又拿出一個方形鐵爐,往上面加入碳,點燃,蓋上鐵絲網。
她又拿出牛肉跟豬肉干,還有一只鹵味雞,往上面刷一層油,氣閑淡定地烤起肉來。
這一幕閃瞎黑山寨眾人的眼。
這女人也太會享受了。
當雞肉烤出香味,皮泛油光,發出嘶嘶嘶的聲音。
一旁的孩子饞哭了。
金谷年除了烤肉,還用四塊磚頭搭了個簡易灶臺,架起小型湯鍋,從囊袋里倒出山泉水,扔進幾塊牛肉干,脫水的蔬菜干等,加入油與鹽,很快就熬好一鍋香濃的牛肉湯。
最后把芝麻餅在烤爐上熱一下,一肉一湯一餅就做好了。
她喊容嬤嬤出來端菜與湯進去。
黑山寨所有人都注視著她這波操作,不僅小孩,連大人都咽了咽口水。
金谷年從馬車里搬了一些肉類與面粉出來,遞給宋美珍:“趁著還有炭火,你也烤些肉給孩子們開開葷吧。”
宋美珍還沒反應過來,身后的孩子們一涌而上,紛紛蹲在烤爐四周,眼巴巴地看著上面的牛肉干跟烤雞,口水吧嗒著流了一地。
龍大海本想說我們是土匪,你們丟不丟人啊!
可宋美珍一記眼神丟過去,他立即乖乖不作聲了。
當天夜晚,風雨交加,雷鳴電閃,可小小的黑山寨卻格外熱鬧溫暖。
大人小孩吃到了久違的肉,小孩還格外分到一些好吃的糖果。
龍大海的老爹—龍超風,正值風濕病發作,痛不欲生,金谷年給他的膝蓋扎了銀針,隨后又贈了十張風濕藥膏給他,叮囑他每逢發作就貼一劑。
受人恩惠,當涌泉相報。
如此一來,龍大海那份報仇打劫的心思也被掐滅了。
龍超風承金谷年的情,話也熱絡起來,盯著文知德瞧個不停:“七年前,我在京城見過一個男人,長得跟你這個后生挺像的,不僅做得一手好詩,為人也闊綽。因我流浪街頭,又是同鄉人,無家可歸,那男人慷慨解囊,贈了我十兩銀子。”
文知德臉皮一紅,激動起來:“老人家,你仔細看看,我與那人很像嗎?”
“像,像極了,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呵呵…”龍超風感嘆道。
文知德又問:“你可曾問他姓甚名誰,家住哪里?”
龍超風搖頭:“太久了,不記得了。”
文知德頗感失望。
反觀金谷年,一臉冷意。
原身的秀才丈夫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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