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償命,你殺了我,也不會好過!
九兒跪倒在地,聲嘶力竭道。
黑衣女人冷冷一笑:“放心,會有別人來動手。”
她的話音剛落,從門口緩緩走來一個身影。
頭頂上的烏云盡散,皎潔的月光,將整個郭家宅子照得陰森發白。
九兒定晴一看,喜出望外道:“文知雅,是你!”隨即又變臉,“不,你們竟是一伙的,不可能!”
文知雅身體僵硬地來到她面前,黑衣女人從旁遞給她一把匕首,慫恿道:“殺了她,你就能解脫了!”
九兒嚇破了膽,蜷縮著身體往后面退去,哭喊道:“不,別殺我,求你們了!”她悔了,這輩子做過最錯的事,就不該卷入宋明陽跟文知雅的紛爭中來,白白搭上性命。
“殺了她—”文知雅眼里沒有聚焦似的,只是呆呆地看著九兒,如同看死物一般,嘴里喃喃自語。
黑衣女人呼喚道:“殺了她!”
文知雅舉著匕首,卻遲遲不動手。
“動手啊!”黑衣女人又喚道。
可她還是一動不動。
陡地,文知雅跪倒在地,呈現痛苦的表情,眼里也有了一瞬間的清明。
“這里哪里?”她環顧一周,看到蜷縮在地,被黑衣女人如蚱蜢一般踩在地上的可憐九兒,驚呼道,“九兒,你怎么會在這里?”
像是意識到什么,她抬起頭,就看到黑衣女人冰冷的雙眼。
“啊……”文知雅感到胸口被人狠狠捅了一刀,虛弱地捂住心口,大汗淋淋,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敢置信地望著黑衣女人道,“你在我身體里放了什么東西?”
可女人不說話,而是念起了古怪的咒語。
文知雅腦海里一陣刺痛,緊接著,兩只手就不聽使喚一般,再次拿起了地上的匕首,慢慢走向九兒。
“不,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驚恐不安,明明腦子很清醒,可身體卻像是別人操控的提線木偶。
“別磨嘰,殺了她,你就能解脫了!”黑衣女人大聲疾喝道。
看著文知雅舉著匕首站在面前,九兒在地上跪著,哭成淚人:“知雅姐姐,我錯了,求你別殺我……”
蔣文雅急了:“九兒,我控制不住了,你,你快走啊!”她說著,手中的匕首已經對準了九兒。
眼看就要捅下去時—
千鈞一發的時機,從屋頂上竄出來一個人,明晃晃的長劍,直接刺向黑衣女人!
“快走!”黑衣男人朝文知雅大聲道。
黑衣女人堪堪躲過一劍,回首時,男人已經拉著文知雅跑了!
“可惡!”女人氣急敗壞道。
眼看九兒也趁機逃跑了。
黑衣女人提著長劍,上去就將她連刺幾劍,看著她轉過身,眼底閃現著驚恐,死不瞑目時,冷冷說道:“你放心,文知雅很快就會來陪你的。”
她迅速離開,往文知雅逃跑的方向追去。
前面火光一片,傳來此起彼伏的吶喊聲,女人的眼里露出得逞的笑。
文知雅跟黑衣男人被順天府的衙差們包圍住了。
火光沖天,照亮了她懵懂而絕望的容顏。
“文知雅,趕緊把九兒交出來!”
“交出來!”
那些衙差們齊聲吶喊道。
文知雅腦子一熱,顧不得多想,大聲道:“九兒被人綁架了,就在前面,你們趕緊去救她!”
黑衣男人想攔住她,已經來不及了。
“笨蛋啊,你會害死自己的。”沈飛罵道。
文知雅目瞪口呆。
擔驚受怕了一晚上,心力交瘁,況且,她哪里見過這陣仗。
果然,那些衙差們帶來一個令她絕望的消息。
“九兒在郭家老宅被殺,快,把他們捉住!”衙差們直接撥劍,將文知雅跟沈飛重重圍住。
沈飛身份見不得人,自然不肯束手就擒,提起劍就沖了過去,還不忘叱喝文知雅:“笨蛋,快跑!”
可他低估了那些衙差的數量,文知雅才跑幾步就被困住了。
眼看避無可避,文知雅知道大限已至,絕望地沖沈飛喊道:“沈飛,快跑,別管我了!”
沈飛當然不會扔下她,可他脫身容易,想要帶著文知雅走,卻是不可能的了。
“你等著,我會回來的!”
他咬咬牙,朝人群中沖去,一會兒就殺出重圍。
而那些衙差們卻大聲道:“快,追!你回去稟報大人,就說文知雅的同伙逃跑了!”
這個夜,注定是不太平的。
當金谷年回到芳疏鋪子時,發現鋪子門口站著十幾個衙差,他們手中舉著熊熊火把。
火紅色的光,似乎照亮了整個天空。
香袖帶著所有女眷站在院子里,一一被盤問道。
“文知雅涉嫌殺人罪名,趕緊把她交出來!”其中一個捕快身份的人,對著香袖惡狠狠道。
香袖驚恐失色道:“文知雅一向安分,她連殺雞都不敢,如何殺人?大爺,你是不是搞錯了?”
“廢話少說,我們收到密報說文知雅指使陳九兒陷害明陽郡主,事情敗露后,她就挾帶私逃了!”順天府的捕快呂不方威脅道,“識相的就把人交出來,否則,讓我們搜到的話,爾等脫不了干系!”
“不可能,文知雅今晚還跟我們在一起呢,肯定是有人陷害她的!”方氏大聲道。
蔡娟也附應道:“官大爺,我們一向安份守己,求你查明真相,還文知雅清白!”
呂不方不聽她們的辯解,讓人把里面搜了一遍。
“報告呂捕頭,文知雅不知所蹤,在她的房間發現了這個!”有衙差捧著一盒東西走出來,遞給呂不方。
呂不方大手一揮:“繼續搜!”
香袖氣得直哆嗦,罵人道:“你們這是栽贓嫁禍!”
可根本沒有人理會他們。
躲在巷子角落的金谷年握緊了拳頭,臉色冷漠。
怎么半天功夫,老三就變成殺人犯了!
“呂捕頭,人捉到了!”
這時,巷子那頭傳來吆喝聲。
幾個衙役身份的男人,押著一個女孩走來。
正是文知雅。
她披頭散發,裙子也是臟兮兮的,柔弱纖細的身體,仿佛一陣風就能卷跑似的。
香袖等人見了,急得撲過來,紛紛關切道:“知雅,怎么回事?”
文知雅抬頭,露出絕美而令人心碎的表情。
“香袖姐姐,我被人害了!”
聲淚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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