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鸞把自己想要爭取的點在心中重新過了一遍,轉身閉上眼睛就睡了過去——第二天有一場硬仗要打,頭一天晚上睡好才能精神飽滿!

  于是,睡得精神飽滿的蘇青鸞第二天神采奕奕地按時間準時換好衣服,登上了去謝家的馬車。

  馬車里面原本有一個小丫頭聽吩咐,但是蘇青鸞不習慣有人在旁邊,于是讓她坐在外面和車夫一起駕車。

  而她自己則坐在馬車的一個角落——這樣可以最大程度使得身體穩定,少一些“舟車勞頓之苦”。

  馬車雖然比不得現代的私家車舒適,到底也是高門大戶常用的交通工具,保暖性能還是很不錯的。再加上蘇青鸞這件衣裳質地也十分厚實,于是即便沒有任何保暖設施,蘇青鸞坐在馬車里也不會感到冷。

  但是馬車外面就不同了。

  今天雖然不至于寒風凜冽,但是再怎么秋高氣爽,畢竟也是深秋了,蘇青鸞干脆把手中那精致的白鶴凌云的手爐掀開簾子遞給之前說“聽憑娘子吩咐”的小丫頭:

  “喏,我在里面呆的暖和,不需要這個,你用來暖手吧。”又抬頭伸手感受了一下秋風的強弱,微微蹙眉,“要是拿著手爐還覺得冷,就進來躲一躲。”

  至于駕馬車的小哥,看他一會兒拉韁繩一會兒揮鞭子,額角都生出細細的汗珠了,很顯然也不需要這手爐。

  小丫頭聞言又驚又喜,現在馬車正在行駛,她只能福一個半身禮:“杜鵑謝娘子賞賜!”

  蘇青鸞噗嗤一笑:“這手爐本就是你們謝府的,怎么成了我賞賜的了?”

  不過她也不是真的疑惑,畢竟這手爐原本是指定給自己這個“客人”用的,所以杜鵑這小丫頭說的倒也沒錯。

  蘇青鸞之所以這么問一句,完全是調侃的興致,說完了她又掀簾子鉆回馬車里面。

  到了謝府門口,蘇青鸞讓杜鵑把之前的邀請帖遞過去,自己就坐在馬車里面靜靜地等著。

  大概是那“手爐之恩”到底起了一點兒作用,杜鵑比起最開始的公式微笑,又多了幾分細致體貼。

  比如之前快到了謝府門口的時候,杜鵑已經提醒過蘇青鸞:“您這是受到邀請,便是我謝府的上等貴客,萬萬不會被慢待。所以待會兒不必下馬車來,只消遞上邀請您的帖子,等候仆從門迎接就好了。”

  蘇青鸞聞言表情平靜地點點頭,內心卻在感嘆:果然作為“真正的合作方”,待遇和“單純辦事的”完全不同啊。

  之前她進入謝府——即便這對于真正的謝府人來說只是“別邸”——從來都是從側門和后門走的,自然更加不可能允許她乘馬車進去了。

  而且各種三跪九叩,雖然說謝子安因為本身不拘禮數,張媽是不屑于和小蝦米計較禮數跌了身份,蘇青鸞總體在謝府沒受到什么特殊的刁難,不過對于這個時代十分正常的“禮儀”,在蘇青鸞這個現代人來說還是算得上“繁文縟節”的。

  不過蘇青鸞也沒有打算因此斤斤計較——畢竟這是時代的差異,不是任何人能決定的。

  胡思亂想的功夫,門口終于傳來了動靜——是最正中的大門的門栓緩緩被拉開的聲音。

  蘇青鸞心里盤算著,從方才她地出去邀請帖到現在,多了不說,一刻鐘總是有的。難怪那些古裝劇里面有客人拜訪常常是坐在馬車里面等著,這動輒這么長時間,讓人在外面干等著也的確有些不太人道。

  這么想著,蘇青鸞感覺馬車緩緩地向前移動。

  大概是地面比起外面的土路更加平整,蘇青鸞終于感覺沒有那么顛簸了。

  約莫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蘇青鸞感覺到自己所在的馬車七拐八拐,期間杜鵑一直坐在馬車里她的旁邊,同她介紹經過的地方是什么位置,是做什么的。

  雖然蘇青鸞已經來過謝府這座別苑幾次,也不算完全陌生,不過杜鵑細心周到的介紹仍舊讓她覺得很體貼。

  只可惜她這個現代中國人的腦子里完全沒有什么“打賞”的神經在,今天帶的都是大額銀票,以便不時之需。

  說白了這大額銀票對于蘇青鸞來講都算是“對公流動資金”,而且面值最少也有五十兩,根本不適合做賞錢,所以她還是對杜鵑妹子有那么一點兒愧疚心理在的。

  不過好在人家妹子可能也知道蘇青鸞這種出身小門小戶的沒有什么“打賞”的概念,并沒因為蘇青鸞“一毛不拔”而有什么態度上面的冷淡。

  馬車停下的時候,杜鵑先一步下了馬車。

  原本蘇青鸞還在嘀咕“不會有人趴在地上做凳子這種事情發生吧”,不過還好,至少謝府沒有這么變態——或者自己的身份不至于讓人這么變態——總之,杜鵑只是把一個長凳放在了馬車的旁邊,扶著蘇青鸞讓她踩著方凳下馬車。

  原本這種程度的馬車蘇青鸞完全可以自己上下,奈何今天不僅換了新衣裳,最要命的事還帶了披帛。暖和是真的挺暖和,但是繁復累贅也是真的累贅——即便張媽已經選擇相對便捷易于活動的款式,相對尋常男裝的蘇青鸞來說,這一身仍舊累贅。

  于是蘇青鸞也沒有多矯情,大大方方讓杜鵑扶著自己下馬車。

  而此時張媽已經站在前面不遠處等著了。

  蘇青鸞下馬車的時候,張媽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暗中點點頭:雖然這小丫頭沒有什么絕佳的禮儀風度,但勝在舉止落落大方,沒有一般小門小戶眼珠子四處亂轉,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也沒有慌慌張張,別人過來扶著一下就大驚小怪從頭到腳不自在。

  從一開始,她就能感覺到,蘇青鸞的是平靜寧和的,甚至有些放松。

  就沖這一點,張媽就高看了蘇青鸞一眼。

  其實蘇青鸞之所以能夠如此淡定,完全是因為謝府不是第一次來,而且她也知道這次來是做什么,所以完全是很放松的心態。

  不過張媽在打量蘇青鸞的同時,蘇青鸞也在打量張媽——以及她身邊的以為從體態上來看頗有些梁掌柜“心寬體胖”之態的中年男人。

  蘇青鸞覺得,張媽似乎是對這人很是有幾分恭敬在。

  這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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