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貴妃似是不太信,不過這種事已經注定了,改變不了,也就只好這樣。

  回殿后,燕泠告訴姜洱,她去徐美人那里打探了一番,徐美人,確是懷孕了無疑。

  江鈴聽聞,沉默了一瞬,從枕下拿出一個小藥包。

  “這是花先生做的藥丸。”江鈴取出一粒,“幾日后,我去拜訪一下徐美人,屆時會把這藥塞給她。”

  “您是要她墮胎?”燕泠睜大眼睛。

  “不是墮胎,但會比墮胎還要痛苦。”江鈴閉了閉眼,苦笑,“燕泠,我們要成事,有時候就要這么殘忍。”

  這幾日靖帝不在宮中,后宮的妃嬪們除了給皇后請安,都閉門不出。

  江鈴來徐美人處時,只見徐美人穿著一身素白衣裳,不施粉黛,看著似乎還有幾分病氣。

  “圣女。”她沒有料到江鈴會突然造訪,神色意外。

  “前幾日聽貴殿宮女說,美人的身子不大爽利。”江鈴眉眼彎彎地挽上徐美人的胳膊,“如今一看,果真叫人心頭憐愛。”

  “我這是娘胎里帶的病了。”徐美人柔弱地笑笑。

  這徐美人自來是一副病美人姿態,誰看了都心中憐愛。而她也正是利用這樣一點,惹得靖帝還常常往她這里來。

  “我這里倒是有神藥,興許能幫上美人。”江鈴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來,里面有兩丸藥。

  “這是雙強藥。”江鈴介紹著,“一為強體,一為強胎,強體便是能讓人身強體健,不易生病,至于這強胎嘛……”

  江鈴笑笑,眼中意味深長:“它可保孕婦胎兒穩固,難以輕易墮胎,不過這個,美人應該就不需要了。”

  說著,她便要把那丸藥取出來。

  “等等!”徐美人按住她的手,神色焦急。

  江鈴故作詫異:“怎么了,美人?”

  這徐美人之所以隱瞞自己懷孕的消息,應該就是怕胎位不穩固時,被人使計墮了胎。

  “圣女既然要送,不如都送與我吧。”徐美人笑得勉強,“難保我未來不會懷孕,可對?”

  “可這藥,金貴得很。”江鈴故作為難,“這一丸藥,已是世間無雙,這一對藥丸,我可真的是相贈不起啊,若不是看美人,感覺合眼緣,一般人我可不會輕易贈予的。”

  “我……”徐美人才要說話,一旁的嬤嬤就拉拉她的衣袖。

  徐美人眼中微微清明了些。她心知自己與江鈴沒什么交情,江鈴突然贈藥,可能并沒安什么好心。

  “那就……不必了,圣女。”她艱難開口,“我自己,會好好將養身體的。”

  “好吧。”江鈴起身,“那你且好生休養,這藥,我就贈給其他娘娘了。”

  “……等等。”徐美人垂著頭站起身,“圣女還是留下那丸強胎的吧。”

  江鈴笑了,眼中有幾分不悅:“美人可真難交往啊,這藥,我要贈,你說不要,我不贈了,你又說要了。”

  “是我沒有思慮周全。”她垂著頭。

  “好,那我再問美人最后一遍,這藥,你是要是不要?”

  “請圣女把強胎的那丸賜我吧。”徐美人行禮。

  “好吧。”江鈴把那強體藥丸取出來,連盒帶藥給了徐美人,轉身離開了。

  “那藥,他們定然還會再找人驗的,不會驗出問題吧?”燕泠問。

  “你知道嗎,我在花得緣家中時,見過他種一種很奇異的草。”江鈴輕輕笑了,“這種草分為大小葉,相遇時便產生毒素,但取任意一葉,毒效都無法發作。”

  “還有這種東西?”

  “是啊,花得緣為其取名為引香。”江鈴搖搖頭,“他這個人真狠,這種東西成片種。”

  燕泠打了個寒戰:“我以后再也不同花先生頂嘴了。”

  “你還同他頂嘴,頂得過他嗎?”江鈴彈彈燕泠的腦殼,“他嘴可毒得狠。”

  燕泠聳聳肩,難得露出些俏皮神色。

  ……

  半個月過得極快,靖帝提前回來了,叫夜景然在田中多考察了幾天。又過了五六日,夜景然才回來了。

  他回來了不過兩三天,戶部尚書管遲突然上書,在朝堂之上,氣憤地指責夜景然身為一國丞相,居然貪墨賑災款,有淮州官員口錄為證。

  “不僅如此啊各位,這個夜清,在娶了圣女之后,還常常出入青樓場合,生活奢靡不堪,也難怪圣女同他和離啊。”老頭兒的唾沫噴得老遠,“國之蛀蟲,國之蛀蟲啊。”

  “管遲,你說夜景然是貪墨賑災款的罪魁禍首,可他還賣宅為淮州捐過款,會不會是那淮州官員故意誣陷景然啊?”靖帝不緊不慢地開口問道。

  “哼,那不過是他在蒙騙大家,老臣還有證據!”管遲哆嗦著手指,指向宮門的方向,“待老臣明日從家中帶來證據,看你夜清怎么解釋!”

  “管大人,晚輩清者自清,這證據,您盡管拿來同我相辯。”夜景然毫不心虛。

  滿朝文武百官本以為明日里有一頓好戲要看,不想夜里,管家竟出了事。

  十數個黑衣人闖入管府,將府中大小數十口人盡數斬殺,不過過了兩個時辰,華麗的管門大府竟滿門被滅,絕無一人生還。

  就連府中的東西,也幾近被掃蕩一空。

  這樁事一發,夜景然驀然成為眾矢之的。

  “原來明靖打了這么個主意!”江鈴一拳狠狠擂在桌上,眼眶通紅。

  燕泠也急得團團轉:“這……奴婢也真是沒想到……”

  “幾十個人,他說殺就殺!”江鈴氣得全身發抖,“這樣的人,竟在歷史上是明君!”

  真是黑白顛倒!

  然而這一切,并不是噩夢的結束。

  不過半日之后,一個老婦人帶著她兒子找上丞相府。

  她手中舉著血債血償的木牌子,癱坐在丞相府門外,叫夜景然換她兒媳婦的命。

  “這狗官,趁著自己權勢大,他看我兒媳婦生得好看,奸辱了她不說,還將她殺掉了啊。”老婦人哭得撕心裂肺,“狗丞相,你還我兒媳婦的命啊!”

  圍觀者越來越多,大家忘記了夜景然先前為百姓辛勞的付出,用平生最惡毒的語言去謾罵夜景然。

  丞相府外,被堵了個水泄不通。

  “這位嬸嬸,此事定是有什么誤會,我們丞相絕不會做出這種事的!”阿泉被擠在人群中央,“大家理智一點,她也沒有證據不是?”

  “證據?”老婦人冷哼一聲,撇出一幅畫來,“大家看看,這個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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