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啟：“......”
怎么會想不開，拿他去威脅殷無緒。
要知道，他就是殷無緒最在意的那一塊玉，殷無緒的命根子。
果然，殷無緒的眸子冷了下來，看人參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物。
很快，眼前閃過了一道白光，江云啟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開眼睛時，抵在他喉嚨處的尖刀已經重新變回了軟綿綿的根須，癱軟在地上。
方才還活蹦亂跳，放下狠話的人參，此時就已經成了兩半，再沒了氣息。
江云啟有些后怕，捂著脖頸。
他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轉頭看向了殷無緒，忍不住夸贊道：“無緒大哥，你真厲害。”
殷無緒只是淡漠地盯著地上的人參：“可惜了。”
確實可惜了。
人參本就是珍稀藥材，要想成仙極其不易。
活著的人參仙可遇不可求，死了的人參仙，價值就會少很多。
將人參裝在儲物戒里，殷無緒繼續往回走。
江云啟遲疑了一會：“無緒大哥，莫不是剛才那一路上有很多機緣？”
殷無緒淡淡地嗯了一聲。
“也有很多危險。”
危險？
江云啟眨了眨巴眼睛，危險倒是真的沒感受到，只感受到了聒噪。
許是知道江云啟在想什么，殷無緒淡淡地道：“若是沒有這東西，昨晚不會太平。”
他攤開手心，一塊圓潤的白石頭靜靜地躺在那人手中。
江云啟驟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懂了。”
所以，昨天晚上還有人后悔跟著殷無緒，以為一路上風平浪靜。
若是他們單獨走了，就會知道什么叫做人間險惡。
突然，江云啟反應過來了什么。
眼睛驟然一亮，看著殷無緒：“所以，無緒大哥是專門把他們帶出去的嗎？”
所以天亮了，殷無緒就走了。
殷無緒沒有回答。
沒有回答就是沉默，沉默就是默認了。
江云啟忍不住感慨了一聲：“無緒大哥，你真好。”
殷無緒聞言，眸子微微動蕩，依然沒有回答。
一路往回走。
各種奇珍異草，甚至是有些道行的毒物。
但凡能用有用的，全都入了殷無緒的儲物戒。
雖然也有危險，但是在殷無緒面前，形如沒有。
有了人參仙的教訓，江云啟緊緊跟著殷無緒。
生怕又成了殷無緒的累贅。
這處密林確實機緣很多。
短短半日，殷無緒就已經收刮了數十件珍寶，任何一樣東西拿出去都是價值連城。
最重要的是小機緣那人看不上，直接逮著大頭去的。
就像是那一地的人參，殷無緒看都沒看。
直接往回走，擒賊先擒王。
江云啟崇拜地抬起頭看著殷無緒。
卻不想，殷無緒的臉色有些難看，眸子里面不知何時浮現出了一層血色。
性感的薄唇宛如涂了口脂般赤紅，整個人的氣質陡然變得邪肆妖異。
江云啟的呼吸驟然一窒，魔息！
“無緒大哥。”
江云啟驟然抓住了殷無緒的手。
試圖將他身上的魔息引到自己的身上來。
卻不想，并沒有用。
江云啟皺起眉頭：“怎么回事？”
殷無緒輕緩地撥開了他的手，染上血紅色的眸子平靜地看著他。
淡淡地吐出兩個字：“沉淵。”
江云啟的臉色驟然一變。
這才發現他的額心有一點黑色的印記。
正是沉淵打入他體內的魔息。
“找個隱蔽的地方。”
殷無緒的眸子極其冰冷。
江云啟當即重重點了點頭：“好。”
要了命了，要知道現在是在上古秘境，里面全都是修真者。
要是殷無緒魔息泄露，所有人都知道仙殿圣子是個半魔。
沉淵，這是想毀了殷無緒，好狠啊......
此時的江云啟只能萬分慶幸，他們和路星堯一行人分開了。
殷無緒眉頭緊蹙，體內翻滾的魔息讓他的筋脈疼痛難忍。
他抬起手指了一個地方：“這邊走。”
“那邊有一個山洞。”
江云啟當即扶住了殷無緒，果然，很快就看到了一個隱藏極好的山洞。
藤蔓垂下，正好遮住了山洞口。
不由得再度生了幾分感慨。
那么漆黑的夜，殷無緒居然還能看到這個山洞，并且記得。
實在是6。
進入山洞之后，殷無緒便將江云啟推開了。
江云啟愣了愣：“無緒大哥，不需要我幫忙嗎？”
他轉過頭，才發現殷無緒的眸子已經徹底變成了赤紅色。
額心的那一點黑色的魔息光點，也變得赤紅，仿佛一滴鮮血。
驟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想到了他剛穿書過來，殷無緒第一次入魔時的場景。
只是和第一次不同的是，此時那人的紅眸中甚是清明。
殷無緒平靜地道：“你幫不了我。”
說罷，殷無緒寬袖一揮，設下了一個結界。
兩個小光球，一個籠罩在了山洞，阻止魔息泄露。
另一個，只罩住了他自己，將江云啟隔離在了外面。
不知道殷無緒這是做什么，但是江云啟還是屏住呼吸，安靜地坐在山洞角落。
靜靜地看著殷無緒的墨發無風自動，血紅的眸子從清明變得渾濁。
里面的情緒從平靜，到冰冷和駭人。
直勾勾盯著他的時候，就像是兇獸在盯著一個獵物。
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將他撕的粉碎。
江云啟吞咽了一口唾沫。
好......好可怕。
他盡可能地蜷縮著身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終于明白殷無緒為何要專門罩住他自己了，不然等他清醒過來，就可以看到兩具破碎的尸體。
一具是他的，一具是玉的。
那人額心的印記不停地變幻，從赤紅，又慢慢變成黑色，又變成赤紅。
這是殷無緒強大的意志力在和魔息斗爭。
沉淵給殷無緒種下了一個參天大樹的種子。
現在這個種子想要破土而出，氣勢磅礴。
但是，現在還不行。
這只是第一次發作，之后還會有很多次......
想到這里，江云啟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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