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啟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將殷無緒的手給掙開了。
雙頰詭異的緋紅起來。
殷無緒微微蹙眉，但是看到那人緋紅的雙頰時，那絲不悅頓時煙消云散了。
眼中的笑意，更加愉悅了……
就在這時，前方帶路的工作人員停了下來。
他面上帶著笑意，溫和恭敬地看著身后的兩人：“兩位仙長，祝二位觀影愉快。”
江云啟一直盯著那工作人員，只覺得那人的笑意有些不對勁：“……”
天道仔細看了一下。
好像，是有那么一點奇怪……
江云啟看著眼前的十號廳，再度猶豫了起來，不知道該不該往前走。
卻看到了，殷無緒往前走的背影。
那人輕聲開口道：“江云啟，這里面怎么可能會有魂魄？”
江云啟：“……”
“！！！”
是不是他的錯覺！
無緒大哥這句話里面是不是帶著笑意？！
天道嘴角猛的一個躊躇：“19018號系統，感覺跟上去。”
江云啟：“……哦。”
走入影廳，入座之后，這才驚訝的發現。
居然只有他們兩個人……
江云啟瞬間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不是，無緒大哥，我們好像被騙了，要是好看的話，怎么就只有我們兩個人！”
腦子瞬間浮現出在溫溫游泳館，不停向他們推銷的那些人……
殷無緒平靜地開口道：“是嗎？”
但是江云啟看得出來，那人看熒幕的眼底，滿是新奇。
只能把這應該是個爛片，別看了這些話，咽到了肚子里。
很快，他的瞳孔便猛地放大，嘴唇哆哆嗦嗦說不出一句話來。
就連識海中的天道，也驚聲尖叫起來。
“啊啊啊！19018號系統！”
“快點出去，快點帶著殷無緒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不要帶壞了殷無緒……”
天道還在識海中不停地叭叭。
江云啟已經什么都聽不到了。
呆滯的眼睛望著那不停變換的熒幕。
只覺得自己已經半步走入了閻王殿，看到自己的太奶了。
那屏幕上，是古色古香的修真故事，但是，從始至終，鏡頭都定格在兩個男人的身上……
是的！這竟然是兩個男人之間的故事！
雖然很隱晦，沒有徹底在一起，也沒有明確他們徹底在一起。
但是那些眼神，那些動作，那緋紅的雙頰和旁人的目光，是做不得假的……
此時此刻的江云啟宛如一塊僵硬的石頭。
他無比呆滯地轉過頭去看向了殷無緒。
原以為會看到殷無緒的眼底滿是厭惡和嫌棄。
甚至會遷怒與他……
但是……
他很快震驚地發現。
居然沒有！
是的，沒有！
他不可置信地繼續看了看。
反而看透了一點那人眼底的復雜情緒。
那一種情緒，似乎是……
悲傷。
意識到這一點的江云啟瞬間愣住了。
就在這時，天道崩潰地大聲喊道：“不是，這種影片，是怎么被放出來的？！”
“不是不能過審嗎？！”
江云啟有些心虛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天道，那啥，這里是我的欲望之地……應該不受二十一世紀的管束……”
天道頓時息了聲，他突然深深吸了一口氣，幽幽地看了一眼自家系統。
“所以，19018號系統的腦子里面到底裝了些什么？”
江云啟：“……”
殷無緒啊……
他的目光落在了殷無緒的身上。
神色也變得無比復雜。
從他來到修真界，他的所有目光和注意力就落在了殷無緒的身上……
所以……
天道的眉頭皺得仿佛能夠夾死一只蒼蠅。
他的聲音極輕極冷道：“所以，19018號系統，你不會喜歡上殷無緒了吧。”
然而，江云啟的目光卻落在了天道的身上。
那眸中的情緒讓天道都是一愣。
因為什么都沒有……
沒有情緒。
天道一時有些神情恍惚。
只聽到那人輕聲道：“你覺得呢？”
天道細細復盤了一下，殷無緒和江云啟的點點滴滴。
好像他家系統沒有什么不對勁……
和殷無緒相比來說。
更像是殷無緒有些不對勁。
但是，殷無緒是不可能不對勁的，所以，同理得出，他家系統也不可能不對勁。
想到這里，天道懸起來的心稍稍放輕了一些。
他深深呼出了一口氣：“19018號系統，你應該慶幸你不喜歡殷無緒，不然，你就會被這個世界給消滅掉。”
“你，乃至于你的大哥，都會不復存在……”
江云啟的心，就像是被一雙大手驟然攥緊。
他低垂下頭，遮住了眸中的復雜情愫。
輕聲道：“我知道了，放心吧，不會的。”
他不能夠連累他的大哥……他可以消失，但是他的大哥，那么好的人兒，必須好好的……
天道點了點頭，目光重新回到了殷無緒的身上。
看到那人正看得津津有味，不由得呼吸一窒。
“19018號系統，快點把殷無緒帶出去。”
江云啟的目光也落在了殷無緒的身上。
不是……很明顯無緒大哥更看得很起勁啊，這怎么帶……
江云啟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唾沫，輕聲開口道：“無緒大哥。”
殷無緒回頭瞥了他一眼，從鼻腔中輕聲道：“嗯？”
這一聲嗯，居然充滿了慵懶和欲望。
江云啟的雙頰不可控制地紅了起來。
他認真地看著那人，好像，真的并沒有從那人的眼底看到排斥和厭惡……
難道是，第一次看電影？所以新奇大于厭惡？
意識到這一點的江云啟再度開口道：“無緒大哥，你覺得這個電影，好看嗎？”
問出這一句話，江云啟瞬間屏住了呼吸，一眨不眨地看著殷無緒。
要了命了，這句話會不會激怒無緒大哥……
然而，殷無緒的回答卻出乎了江云啟的意料。
他沒有一絲猶豫，沒有一絲作假道：“挺好的。”
江云啟：“……”
江云啟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殷無緒的目光饒有興趣地落在江云啟身上：“你覺得不好看？”
對上殷無緒那黝黑的雙眸，江云啟那句不好看硬生生停在了喉嚨處。
他僵硬地搖了搖頭：“不，我也覺得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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