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一陣唏噓。
原本只是跟過來看個熱鬧，沒想到還能吃上一顆新鮮出爐的大瓜，不虧不虧呵呵。
“楚憐夕！”
“你閉嘴！”
兩道慍怒的聲音分別從丁志喜和王麗娟的口中蹦出來。
王麗娟顫抖著手指，開始變得語無倫次。
“楚憐夕，你不要亂潑臟水！”
楚憐夕美眸變冷。
“去年六月份，村里頭看電影，你倆在丁志喜他老娘的床頭可是滾得歡快得很吶～”
“正月初一，丁志喜喝了酒，想強迫我不成，就拉著你去山洞里玩兒了。”
兩句話出口，在場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丁志喜下意識反駁。
“你放屁，明明是正月初二！”
此話一出，全場安靜了一瞬。
緊接著，是鋪天蓋地的竊竊私語聲。
楚憐夕唇角微勾。
王麗娟氣得直翻白眼，丁志喜這個蠢貨。
這樣一來，兩個人茍合的真相就徹底被坐實了。
“誒，真是沒想到，喜子和那王會計竟然真的搞到一起了。”
“聽那口風，還是從去年就開始了？”
“嘖嘖嘖，今兒把咱們大家伙兒騙到這里來，是想上演一出賊喊捉賊？”
“是啊，差一點就冤枉了小夕那丫頭。”
“小夕那丫頭，唉，命苦啊！”
“可憐吶，小小年紀就被賣到丁家，做牛做馬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吶。”
聽著人群中的議論聲。
丁志喜和王麗娟兩人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王麗娟一張臉又紅又白。
她一步上前，抬手就想扇楚憐夕巴掌。
手腕卻在半空中被人鉗住。
莫刑渾身散發著冰冷駭人的氣場，像甩開什么臟東西一樣狠狠一甩，王麗娟就朝后踉蹌著倒去。
高大的男人側身，呈半保護的姿態站在楚憐夕的身邊。
丁志喜怒目圓睜，萬萬想不到一直以來悶不吭聲的楚憐夕嘴巴上這么敢說，又氣又急，手又卡在捕獸夾里出不來。
“莫大哥，你行行好，把這夾子打開吧！”
莫刑仿佛什么都沒聽到似的，依舊不動如山，但身上顯然在冒著森森的冷氣和寒意。
“楚憐夕，你這個臭婆娘，我弄死你我！”
丁志喜轉而朝著楚憐夕叫罵。
啪！
一個巴掌扇下去，場面一時寂靜無聲。
二月份的鄉里，冷風呼呼吹過，那叫一個透心涼。
很多看熱鬧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這丁家的小童養媳啥時候這么彪悍了？
蕭瑟的寒風刮過，王麗娟縮了縮脖子。
丁志喜不可置信地伸手捂住臉頰，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死婆娘，你敢打我？我要休了你！”
“啊！！！我要休了你！我要弄死你！”
啪！
又一個巴掌落下。
丁志喜另外半邊臉也挨了打，迅速腫起一個高高的巴掌印。
楚憐夕甩了甩手腕。
這具身體長年累月的干農活，力道驚人。
兩巴掌扇下去，別提多暢快了。
原主窩在這小村子里一輩子，被各種欺壓也從不敢埋冤，是因為原主被丁婆子PUA了。
她可不是原主。
不舒服就得打回去，不興忍氣吞聲那一套。
“休我？前提也得是你娶過我，你娶過嗎？”
面對楚憐夕這冷冰冰的問話，丁志喜原本高漲的火焰熄了一大半。
他口中囁嚅著。
“你是我媽買來的童養媳，你連命都是我的！”
“買來的？我楚憐夕4歲被賣進你們家，被賣的時候還是個沒有明辨事理能力的小孩呢。”楚憐夕清清冷冷的聲音落下，像是一記新鮮的重錘，“我如果上訴，你們一家人都會因為‘買賣人口’的罪名蹲班房。”
“所謂童養媳，就是人口買賣，把人當成東西買賣。丁志喜，你要是想蹲班房，那我倒是能成全你。”
丁志喜一噎。
在農村，從來都是如此，買賣童養媳是很正常的事情，從來沒有人質疑過。
奇怪的是，‘買賣小孩’這樣文雅的字眼從楚憐夕這個村婦的口中說出來，卻絲毫沒人覺得違和。
“王會計，真的是這樣嗎？”人群中有人問王麗娟。
畢竟王麗娟是前幾年來的知識青年，對這種文化和法律的事情知道得比他們鄉下人多。
王麗娟眼神閃爍，她是個高中畢業生，曾經聽老師說過一嘴，童養媳這種事的確是陋習，老師還講過相關的一個案例，某山村里很多人都因為這個罪名蹲了好多年牢。
可那又怎樣？
她才不會幫楚憐夕說話！
這個女人該死！
楚憐夕無視眼里噴火的王麗娟，踢了踢丁志喜徹底蔫巴下來的雙腿。
“滾回去告訴你媽，從今天開始，我不再是你丁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