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泡油糕賣得很好，但沈婉霓的眉頭卻皺了起來，這都賣了一半了，那位掌柜怎么還不路過？
一婆婆走過來，“姑娘，來兩斤泡泡油糕。”
“好的。”沈婉霓趕緊收斂思緒忙活起來。
就這樣，沈婉霓和她大哥沈星江一直忙活到晌午，沈婉霓張望了一下，眉目沉凝著把最后一份泡泡油糕賣掉了。
她心里發沉，遇不到那掌柜，她今后的人生就會完全不一樣。
一想到上輩子的夫婿是高官，這輩子可能會失之交臂時，沈婉霓頓時著急了。
怎么還不來？
沈星江收拾東西回家，見沈婉霓臉色難看，嚇了一跳，“婉霓，你怎么了？”
沈婉霓回神，趕緊說道，“沒事，就是有些累了。”
沈星江關心道，“那你坐下休息一會兒，我來收拾。”
沈婉霓確實沒心情干其他瑣事了，坐到一旁的凳子上，眼睛看著來往的人群。
忽然，一輛馬車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一下站了起來。
那馬車上走下來一個人，正是沈婉霓期待的酒樓掌柜，掌柜很隨意地掃了眼四周，帶著人往集市里走去。
沈婉霓的心思活絡了起來，只要掌柜出現，那事情就還有轉機。
再等等，那掌柜出來會從她的小攤前經過，只要經過就會注意到她的小攤，到時候會問她賣的什么，向她訂泡泡油糕。
沈星江回頭看了眼沈婉霓，“你在看什么？”
沈婉霓連忙道，“沒看什么，大哥，你先別收拾了，等一會兒再收拾。”
沈星江大為不解，“大哥要趕回去干活兒，賣完了就趕緊走了，還等什么？”
沈婉霓心心念念那掌柜，有些不耐煩跟沈星江解釋，“大哥，就等一小會兒，一會兒跟你說。”
沈星江很是疑惑，但還是停了下來，跟沈婉霓一起看著集市入口。
沒什么特別的，到底在看什么？
一盞茶的功夫后，沈婉霓再次看到了那掌柜，她眼睛微微一亮，來了……
然而，那掌柜出是出來了，但是卻沒有往她這邊走，而且帶著人快速地把東西放馬車上，直接走了。
沈婉霓傻眼兒了！
這、這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啊，那掌柜怎么不過來了？
沈星江拍了拍沈婉霓的肩膀，“婉霓，回神了？”
“大哥！回家吧！”沈婉霓連忙收回目光，難掩失望，內心一陣陣失落，這一輩子怎么變化這么大？
到底為什么不一樣了？
沈婉霓見沈星江收拾東西，忽然明白了，上輩子那掌柜是循著香味兒找過來的，現在她的小攤都收攤兒了。
她這里有了變化，其他也相應的變化了。
沈婉霓又恢復了精氣神，以后她日日來這里賣泡泡油糕，總有一日會把掌柜再吸引過來的。
這樣想著，沈婉霓干活兒又有勁兒了！
……
清河縣。
沈若曦一大早來到縣衙的“醫學訓科”，報名考醫師。
她來的時候，門口已經排上了一個小隊，有四人，全是男子。
沈若曦看了看門上的匾額，又看了看周圍，感覺沒走錯，于是走上前去排在小隊的后面。
她剛站定，就有一道不快的聲音響起，“這里是報考醫師的地方，你個姑娘家在這里搗什么亂？”
沈若曦循著聲音看去，是個皂吏，他眉頭皺著，有些不耐煩。
皂吏不耐地驅趕，“趕緊出去，別在這里耽誤事，大家的事情很多，沒空陪你在這里胡扯。”
沈若曦淡定地說道，“我沒有搗亂，我就是來報考醫師的。”
皂吏哂笑，“呵呵，報考醫師，你字認得全嗎？”
前面排隊的四個男子回頭看著沈若曦——
排在第一位的男子說道，“就是啊，姑娘家就要有姑娘家的樣子，趕緊回去洗衣服做飯，別出來拋頭露面。”
排在第二位的男子又說，“姑娘家該學針線秀活兒，學什么醫術，誰敢請你看病？”
“可不是，姑娘家的心生得太大了不好，趕緊回家去吧，這里是男人來的地方，不是你該來的。”排在第三位的男子面露不屑地說道。
第四位男子也說了一句，“看來年紀小，應該是一時沖動，趕緊回家相夫教子去，姑娘行醫，不夠丟人現眼的。”
沈若曦沉下臉，呵斥，“你們說夠了沒有？說夠了就請閉嘴！”
幾人沒想到沈若曦如此剛硬，被呵斥，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皂吏怒道，“讓你回去是為你好，你別不知道好歹，再說了，女子就該有女子樣，考什么醫師啊！”
沈若曦冷著臉反問，“縣衙是你們開的嗎？云嵐國規定女子不能學醫嗎？女子又該是什么樣？”
眾人被問了一個啞口無言。
皂吏面子上過不去，斥道，“縣衙就是不讓女子考醫師，今天你就是考不了，趕緊走！”
沈若曦漆黑的眸子盯著皂吏，“你規定的？”
皂吏卻不敢直視沈若曦，怒氣沖沖道，“規不規定你今天都考不了，從來沒有姑娘來考過醫師的先例，你以為你是誰，自以為是！”
“我是不是自以為是，考過就知道了。”沈若曦冷冷道，“我現在想知道，是不是規定了女子不能考醫師？”
皂吏沒想到沈若曦那么難纏，現在騎虎難下了，“是，規定了不能考！”
沈若曦點點頭，平靜地說道，“那我去問問縣令大人，要是真有這條規定，我立馬走。”
皂吏哪里敢用這樣的事驚動縣令大人，趕緊攔著沈若曦，眉頭一橫，“你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對？”
沈若曦態度鮮明，“我只是想考醫師。”
皂吏看著外面負責“醫學訓科”的官員來了，趕緊說道，“我真是怕了你了，你考你考，你隨便考。”要考上了算我輸。
說完后，皂吏趕緊上前去迎接官員了。
官員姓何，人稱何大夫，在縣城的百草堂坐鎮，在縣城里有一定名氣。
何大夫慢悠悠走過來，眼睛一掃，“這是縣衙里的丫鬟嗎？”
皂吏趕緊說道，“何大夫，她是來考醫師了。”
何大夫眉頭微微蹙起，“女子考什么醫師，這里不是女子該來的地方，趕緊離開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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